鬱離腰間長劍利落鞘,沒再理會他,自顧自的向妖宮中走去,青堯微微思索了片刻,也抬步跟了上去,留下滿麵沉的煜綏在原地。
此刻,地下金殿中。
宴渚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朦朧著眼坐起,卻登時被滿目的金給晃了眼。
他立刻就清醒了過來,一骨碌的翻下了床,這才發現,連地板都是金燦燦的。
這竟然是一間純金打造的宮殿。
宴渚目瞪口呆的站在金燦燦的地板上,有些咋舌,原來有錢還能這麽揮霍,他倒是長見識了。
意識回籠後他很快就想起了方才發生的事,臉瞬間變綠了。
他心間恨恨出聲,煜綏果真是個葷素不忌趁人之危卑鄙無恥的小人,竟然對他做出這等禽不如的事。
還這般防不勝防,若不是他有事被臨時走,說不得他的清白就要保不住了。
捋清楚方才的事後,宴渚手忙腳的去尋找宮殿的出口,找了半晌卻還是沒有頭緒。
這裏麵竟然沒有出口,本沒有門,牆壁間沒有一點隙,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塊金子從中間被掏空了一樣。
宴渚麵無表的在牆角,腦中冒出一個不合時宜的想法:他像是隻金雀,被關在了一個純金打造的鳥籠裏。
又呆呆坐了好半晌,他卻越想越氣,搖搖晃晃的起,將金殿能摔的東西都摔了,沒一會,不大的宮殿中就滿地都是碎片。
他卻渾然不覺,依舊赤著腳踩在上麵,直踩的腳上淋漓的都是鮮。
煜綏再度進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渾然一的牆壁突然裂開一個小口,宴渚呆呆的抬頭看過去,便見他悄無聲息的進了殿後,後門口的位置再度合上。
他上明顯可見的煩躁氣息再看見窩在牆角的宴渚後轉眼消失殆盡。
然而目在落到布滿跡的地麵和他鮮淋漓的雙腳時,麵卻瞬間變了。
“怎麽回事,為什麽會傷?”
宴渚還沒看清他的作,整個就已經輕飄飄的落他懷中。
聽見這明顯帶有質問的語氣,他垂下眼睫,嘲諷的笑了笑:“你是瞎子嗎?我為什麽會傷看不出來?”
煜綏麵上的表僵住了,他的大手攥著宴渚染的角,眼底風波驟起:“就這麽不想留在我邊陪我嗎?也不想留在鬱離邊,那你是心儀青堯那蠢貨?”
他並不理會宴渚的反應,眸中有猩紅一閃而過,自顧自的接著說:“可是青堯那蠢貨可護不住你,你若真要同他在一起,我遲早會去魔域將你給搶回來。
搶回來後就將你關起來,就像現在這般,讓你隻能看見我一個人,也隻能掛心我一個人。”
之前上任魔尊死道消之際,他還笑過他愚蠢,卻從來都沒想過,兩百多年後他會因為短短幾次的相見就將整顆心丟在了他上。
他嫉妒的快要發狂了,他不喜歡自己,可外麵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對他虎視眈眈,說不得便有人能他的眼,到時候他要怎麽做,才能留住他?
“……瘋子。”宴渚抬起頭看他,眼眶被氣的微微發紅。
煜綏手上紫妖力微微浮現,宴渚腳上的傷口很快就全部愈合了,包括地上那些七八糟的碎片也都消失不見了。
“沒瘋,隻是太喜歡阿宴了,阿宴能不能試著也喜歡我一點?”
“你癡心妄想!”
煜綏沒在理會他的話,為他治好腳上的傷口後就將他抱在懷中,腦袋搭在宴渚的肩膀上,灼熱的吐息噴灑在他耳畔,又恢複了以往的漫不經心,嗓音沙啞帶笑:“沒關係,誰規定的一個人隻能有一個道?阿宴喜歡誰當然可以同他在一起,但能不能也給我個機會,我不會拆散你們的,我是來加你們的。
阿宴,你要相信我,他們都沒我會疼人。”
他葳蕤的發大半都落在宴渚上,同他的發糾纏在一起,看起來曖昧非凡。
宴渚還是不說話,他便又接著開口:“阿宴是覺得我對你不夠好才猶豫的嗎?可是我為了阿宴的安全,連自己綢繆多年的計劃都取消掉了,就為了將你接回來,不讓你在鬱離那裏再氣——”
“……夠了,你閉。”宴渚麵上表像是吃了屎一樣,語氣艱難的打斷了他的話,生怕再聽到其他會汙染到耳朵的東西。
經曆過鬱離同煜綏這麽一遭,他深刻覺得他以後可能會有恐男癥了。
煜綏十分聽話的閉了,又過了一會卻還是忍不住開口:“阿宴現在想出去嗎?”
宴渚橫他一眼,冷哼一聲:“你這不是廢話?”
煜綏驀然笑了,笑聲越來越大,膛都微微震了起來。
等了好半晌他才止住笑,他道:“那阿宴知道嗎,如今妖宮裏還住著鬱離同青堯,你出去的話,是想要被鬱離帶走,繼續你們之間的結契大典?”
宴渚麵上表僵掉了,“他們二人為什麽會在你妖宮?”
煜綏嗓音帶上了兩分森然:“狗皮膏藥一樣的賤東西,聞著味就的就上來了,一點麵皮都不要。”
宴渚不再說話,整個人自閉般的閉上了雙眼,他現在已經陷了兩難的境地,不出去的話被一個男人,出去的話可能會麵臨兩個男人。
即便青堯在這裏,但方才煜綏的話也卻確實有幾分道理,憑他確實也護不住他。
煜綏見他這般糾結又笑了,眼底的忽明忽暗,手曖昧的在他小手指上了,寵溺的道:“嗯?阿宴現在還要出去嗎?還是決定留在這裏陪我?”
“你讓青堯進來。”
煜綏眸底神猛然變暗:“所以阿宴是做好選擇了?決定要選他?”
“我們同為魔域中人。我自然要選他,不然還能選你不?”
“他進不來,他若進來鬱離一定會發覺不對,到時候的畫麵,不會是你想看到的,也不是你能承住的。”
畢竟是三條瘋狗,阿宴這麽弱弱的子,被搞壞了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