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渚麵上的笑勾不勾的僵在了角,方才還好好的,不過是提了青堯,怎麽說變臉就變臉。
難不他還覺得青堯跟自己有一?
正百思不得其解間,那道目更過分了,如有實質般盯著自己的腳踝看,宴渚連忙又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服下擺,將膝蓋以下的部分遮掩的嚴嚴實實的。
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的腳踝,可能要遭殃了。
下心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宴渚強裝鎮定的抬頭看,鬱離還垂著眸子不知道在看什麽,眸晦暗,睫分明,纖長又卷翹。
他急著想岔開話題,正好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便出聲問:“我的呦呦呢?”
鬱離眉心微蹙,顯然對他的話有些聽不懂。
宴渚一拍大道:“就是就是你送給我的那隻小鹿嘛,它在哪呢?你讓誰養著了?”
“扔了。”鬱離輕描淡寫的道。
宴渚立馬抬頭一臉譴責的看向他:“你這個人怎麽這樣,一點都不惜生命,拋開旁的不說,那怎麽也算是你送給我的第一件禮,就這麽被你給扔了。”
鬱離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你以為我還沒發覺?若不是那隻鹿給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機,第一次你能那麽順利出逃?”
“若是還想要,我再為你尋一隻靈鹿。”
“不要了,不要了……”宴渚沒想到隨口扯的話題還能撞到槍口上,連聲拒絕,隨後用薄被將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滾進了床榻裏麵,了一個小鼓包。
“在裏麵不熱嗎?我又不會怪你。”
宴渚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了出來:“你方才還說要把我鎖起來。”
鬱離驀一雙眸微微窄了窄,道:“我是說你如果想要再次離開我的話,我才會那麽做。”
“怎麽,難不你還真這樣想過?”
宴渚往裏的更厲害了,不說話,直接裝死。
鬱離又在床前靜靜立了一會,才無奈歎息道:“我這幾日有事要下山一趟,你可要同我一起?”
宴渚探出個頭來,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去。”
“不去的話就好好呆在山上,我們大婚在即,不要再出什麽幺蛾子了。”
宴渚不樂意了:“我哪裏出過什麽幺蛾子。”
鬱離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若是你一直乖乖的,不作妖,我們現在早就是一對眷了。”
說到這他又頓了頓,一雙好看的眸微微窄了窄:“昔日去無山境中,我可不是空手而歸,鴛鴦雙棲丹的丹方也並非已經絕世,你不會想要吃下這種東西吧。”
宴渚麵上表僵住了,保持著一個十分詭異可笑的姿勢抬頭看向鬱離,他怎麽忘了還有這一茬了。
鬱離說完又淡淡看了他一眼,轉出去了,空的屋子轉眼間隻剩下有些魂不守舍的宴渚。
宴渚苦大仇深的坐在床榻上,愁眉苦臉的咬著指甲低頭思索著,思索了半晌才歎息道:“看來要盡快想辦法跑路了……”
方才鬱離那模樣明顯不是個好相與的,他若不走,打又打不過,論謀略他一個死了兩百多年的老古板也比不得他那一肚子的壞水,想來必定是要被他吃的死死的。
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同青堯取得聯係。
他同魔域自然是有自己獨特的聯絡方式,但奈何這種方式是認主的,如今他換了個,自然是算不得數了。
想了半天事又陷了僵局,宴渚胡抓了抓頭發,下了床,穿上外袍又下了峰頂來到宗,想看看有沒有什麽門路能同外界取得聯係,或者幹脆抓一個小弟子,趁著鬱離不在,讓他去外麵給自己送信。
但很顯然,宗的弟子全部都被代過了,看見他能跑的跑,跑不的也都裝傻充愣,一問三不知。
宴渚又尋到了鳴訶,料想二人之前也算有點,不過是這麽一個無傷大雅的小忙,莫非他也不願意幫?
他還真就不願意幫,鳴訶有些拘束的站在他麵前,一時又不知道該如何他,想了好半天才想出一個比較恰當的稱呼,滿臉難道:“祖宗,您就別為難我了,之前是我不知道您的份,可如今鬱師叔祖已經在宗下令了,誰若是敢幫你傳遞任何消息,一律逐出師門。”
“真不是我不願意幫,您若是在宗有什麽難事,自然是不在話下,但是這……”
宴渚有些心累的擺了擺手,心知在鬱離眼中如今他是半分信譽也沒有了,如今又打草驚蛇。
是他昏了頭了,在宗轉的這一圈倒真是下下之策。
難不真要留在這裏同他結契?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宴渚想了又想,又調轉腳步向後山走去,雖說鬱離之前明令止他不準再去後山,但眼下他又不在這裏,自然管不到他上。
不讓出宗就算了,一個小小的後山還能不讓去?
宴渚一邊心間暗暗腹誹,一邊吊兒郎當的向後山方向走去。
果真,宗沒有一個人攔他。
“你果然來了,你竟然還有臉來!”
原地突然炸起一聲怒喝。
宴渚方才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如何跑路上,沒注意看周圍的環境,被這一聲嚇的渾一哆嗦。
他凝神去看,一個麵容清秀鬱的年正坐在一棵大樹上怒目看向他。
正是先前那個滿懷敵意看著他的那個年。
宴渚輕輕嘖了一聲,看來是他之前想錯了,不是鬱離的桃花債,而是他自己的外債。
就是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何種關係了,想到這他心間又微微一,這不是正好瞌睡的時候有人送枕頭來了嗎,說不得從他上還能找到突破口。
他懶洋洋的應和了那年一聲:“你這話什麽意思?我為何沒臉來?”
“你——”
年顯然被他這輕漫的態度給氣到了,從樹枝上一躍而下,來到了他麵前。
低的嗓音卻還是能聽出滿滿的惡意:“若不是你吃裏外,我們妖界怎會遭此重創?還連累的主上重傷閉關,你萬死也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