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渚神僵了僵,沒想到他連這種事也會放到臺麵上說,方才強裝出來的鎮定瞬間被拋到了九霄雲端,從耳到臉頰都染上了一層薄紅,像是塗了上好的胭脂一般。
被氣的。
一旁的青堯已經然大怒,手中長鞭直直向他襲去。
“闖我魔域,辱我魔尊,找死!”
鬱離角微微扯了扯,玉麵上竟然還出一抹笑來:“拐本君的道,我看是你找死。”
他腰間長劍錚鳴出鞘,通雪白,劍凜冽鋒利,帶起一道道耀眼的白。
宴渚回過神來就看見他這副不要命的樣子,眉心當即狠狠擰起:“都已經邪仙了還敢如此猖狂,不怕變一個神誌不清的怪,被天道絞殺嗎?”
鬱離果然停下了,一雙眸直直的盯著他:“你在關心我?”
宴渚惱怒,鋒利的劍刃直直的指向他:“關心你大爺,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是現在自退出魔域,還有機會,不然等會打起來,我可不會顧及毫麵。”
鬱離麵又冷了下來,眸中藏著暴戾之意,語氣卻是無端的平靜:“拿我送你的修為還有我們一起得到的東西對付我?阿宴,你還真是心狠。”
宴渚將目放在手中的長劍上,瓣抿的的:“廢話說,要打便打!”
鬱離不再說話,一劍而下,直直的越過宴渚襲向他後的青堯,是想先將敵解決掉再同他慢慢算賬。
宴渚一個眼神遞給青堯,自己則直接迎難而上,二人劍撞,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
後青堯長鞭如同鬼魅般纏向鬱離腰間,二人一前一後,配合默契,攻勢極猛。
鬱離怒極反笑:“你們二人倒還真是心有靈犀!”手上作再不留,幾乎不給人留有任何餘地,三人一時間刀劍影,靈氣魔氣漫天撞,帶起的巨大氣流猛然相撞,瞬間如波浪一般湧向四周,差點將魔宮的頂給掀開。
三人都被氣浪退了數十步,宴渚看了眼搖搖墜的魔宮,卻是後悔不迭,心疼的都快要滴了。
這可是他的家,不行,不能打了,再打他的家就保不住了。
“停——”
鬱離墨發無風自,懸在半空中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手中長劍卻微微收了攻勢。
“想明白了?你現在同我回去,一樣可以既往不咎。”
宴渚形高高飛起,眨眼間便掠到殿外,嗓音由近及遠慢慢傳來:“誰要同你回去了,有種就出來,我們重新打過。”
“不知悔改。”鬱離眸含雪,形一,直直的追了出去。
青堯卻是心神微,一同追了出去。
“阿宴,將他引去魔宮後的地。”青堯傳音聲耳,宴渚額角頓時跳了跳。
倒是他忘了,地裏還有個大殺陣,名曰誅仙陣,也不知道是哪一代魔尊留下來的,這麽些年也沒人開啟過,隻知道它威力極強。若是將鬱離引那殺陣中,依他的實力死應當是死不了,但也一定會層皮。
然而他卻還是有幾分猶豫,真要說來,他們也沒什麽深仇大恨,這三個月的相也做不得假,真要將他推火坑,委實是有幾分不忍心。
青堯見他沒作,咬了咬牙繼續傳音:“阿宴,你在猶豫什麽?鬱離實力在修真界已無對手,你我二人聯手也打不過他,今日若是不能將他引去那裏,此事可不好善了。”
宴渚預想了下他輸掉的後果,怕不是真的要淪為鬱離的掌中之,還不知道要被他怎麽,他不打了個寒,目逐漸堅定下來,不行,鬱離今日一定要留下來。
形不再猶豫朝著魔宮後方的地直直掠去,後一白一黑兩道影如影隨形的跟著他。
誅仙陣的陣眼是一截枯死的赤霄木,赤霄木方圓千米之都是誅仙陣的範圍,宴渚信步落其上,一隻手漫不經心的扶著展而出的一截枯枝。
鬱離自是沒有防備,一步步踏進其中,斷夢劍上白纏繞,靈力人。
宴渚額心有冷汗沁出,他在上麵自然不是徒勞無功,手上在一刻不停的往裏輸送著魔氣,還要做的蔽不讓他看出來,對他倒真是一個不小的考驗。
這誅仙陣隻有每任魔尊的脈才可開啟,因此這輸送魔氣一事,還非得宴渚自己來方才行。
青堯手中長鞭氣勢凜然,自發同他纏鬥上,吸引他的注意力。
鬱離果真將目轉到他上,眸微窄,畔溢出一冷笑:“不自量力。”
青堯自然是不敵他,然而他的作用不過是拖住他片刻,但也勉強能應付過來。
宴渚麵越來越白,額間虛汗淋漓,有細碎的發黏在額角,黑與白的對比很強烈,恍若勾人心魄的怪。
鬱離終於察覺到了不對,眉目重重斂起,一劍帶起重重靈力將堯青擊退數千米,他自己則飛向宴渚而去。
宴渚已經收回了手,桃花眸微微彎了彎,頗有些如釋重負的道:“鬱離仙君,真是對不住了,誰讓你對我圖謀不軌,今日可能要將你留在這裏了。”
平地突然衝起萬千道龐大的魔氣,如同一道道鎖鏈直直的飛撲向渾靈力的鬱離,既然為誅仙陣,誅的便是正統仙君,對他們魔族的影響微乎其微。
衝向天際的魔氣龐大無比,宴渚方才輸送進去的那些同這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鬱離角逐漸有鮮溢出,手中的長劍終於握不了,掉在地上,聲響清脆。
很快,魔氣就幻化出一個牢籠,將一白的仙君牢牢困在裏麵。
他卻是一句話都沒說,不過一瞬間後那牢籠便完完全全被青黑的魔氣掩蓋住了,宴渚卻連他眸中的神都看的明明白白,死一般的寂靜之後是深深的痛楚,似乎是不相信他會如此狠心。
宴渚麵上的笑全然僵住了,心被狠狠扯痛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