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堯然大怒,揮袖又是一道魔氣,帶著一擊必殺的力道:“你再給我裝!”
鬱離依舊弱弱的臥在榻上,眼睜睜看著這取他命的殺招衝他襲來,長睫微微了,卻沒有半分想躲的意思。
他現在沒有修為傍,即便是想躲也躲不掉。
宴渚已經有些生氣了,手中青魔氣攜帶著極強的氣勢直直的攻向青堯,“你做什麽?我不是說了不要打他嗎,你怎麽還打?我的話你現在都不聽了?”
他這次有點真格了,魔氣不僅抵消了青堯的攻擊,餘威也直直的攻向他,青堯卻一副被他傷了心的表,不躲也不防,直接放棄抵抗,任由這道魔氣打在自己上。
宴渚瞳孔微,不自覺的向前走了兩步想靠近他:“你……你怎麽不躲?”
青堯卻是慘然一笑,捂著口後退了兩步,邊不斷溢出鮮:“阿宴都已經不相信我了,想要懲我,我又怎麽會躲?”
宴渚有些心如麻,蒼白的想要解釋:“……我沒有不相信你。”
“不必多說了,是屬下逾矩了,尊主您便好好照顧自己的新寵吧,屬下告退。”
青堯心灰意冷的開口,慢慢轉過,步履緩慢的向外麵走去,中途子還歪了歪,卻倔強著沒有回頭。
用苦計來攻心,當誰不會呢。
宴渚見他這副模樣果真憂心不已,咬了咬牙就想追出去,一旁鬱離卻又突然咳嗽了兩聲,口中湧出了大團大團的沫。
偏偏他還十分懂事的衝著宴渚笑:“我沒關係的,主人還是先去看那位大人吧,那位大人好像傷的重的。”
宴渚聽他這麽一說卻生生的停住了腳步:“沒關係,我自己打的我心裏有數,你子弱,你的傷要。”
方才吐出那麽多,想來應當是了不輕的傷。
將將走出門外的青堯自然聽到了二人的對話,雙拳握起,間怒火翻湧,子頓時更搖搖墜了,這次不是裝的,是被氣的。
但他卻並沒有就勢裝暈,他了解宴渚,他們這麽多年的誼,他不會對他棄之不管。眼下雖然被某個小妖絆住了,但到了夜裏一定會去找他的,他要做的,是在那時候將宴渚給留下。
這一局現在便先算他勝,下一局可就說不定了。
殿門在後緩緩合上,宴渚心有所的回頭去看,卻隻看到青堯搖搖墜的背影。
鬱離見他這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眸窄了窄,顯然也想清楚了其中的厲害,倒是他病急投醫了,這步棋,下的太急。
果真如他所料,宴渚作十分迅速的將他帶回了寢殿,安置在床上,出手捉過他的一隻手腕看他的傷。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了,宴渚的眉頭卻皺的越發了,他的傷十分重,若是換作旁人,還能不能留得命在都不好說,他卻隻有麵微微蒼白,甚至還有閑心同他談笑風生。
他忍不住開口問:“你不疼嗎?”
鬱離瓣抿的的,好半晌才氣息微弱的出聲:“疼。”
“疼為什麽不說?”
鬱離垂下眸子,卻是不再說話了,形容十分可憐。
宴渚有些煩躁的嘖了一聲,卻沒再追問,而是自發開始為他梳理經脈,治療傷。
這顯然是個十分耗功夫的活計,宴渚一點心都分不得,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他上。
直到外麵漫天繁星閃爍,月亮也高高掛在天際時,宴渚才終於長舒了一口氣,然而這口氣還沒舒完又想起另一個不省心的人,頓時哽在了間,心裏頓覺十分疲倦。
這兩人就不能和平共嗎。
鬱離被疏通了經脈,方才又吐出一大口瘀,麵已經好看很多了,也恢複為了淡淡的。見他這麽一副心力瘁的模樣十分懂事的開口問:“主人是不是很累了,我們盡早休息吧。”
宴渚卻是擺了擺手,“今晚你先自己睡,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鬱離很聽話的沒有追問他去哪裏,隻是一雙眸直直的看著他:“那主人今晚還會回來嗎?”
宴渚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又若有所思道:“我約記得,做別人奴隸還要負責給主人暖床的,主人先去忙吧,我在這裏等著主人就好。”
宴渚微微擰眉,他記得的都是些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但眼下沒有空閑糾正他了,宴渚隻留下一句不用等我就急匆匆出了門。
幾息之後,宴渚就來到了青堯的住,已是夜半時分,卻還是燈火通明。
門外守了好幾個魔侍,都是滿臉焦急的團團轉。
宴渚眉心微折,來到近前出聲詢問:“怎麽回事,你們怎麽守在外麵?”
幾個魔侍看見他連忙行禮:“參見魔尊。”
其中一個魔侍滿臉難的道:“今日魔君回來不知為何了傷,看著還不輕,卻一回來就將自己關在了殿中,誰都不讓進去……”
宴渚心間歎了口氣,他就知道青堯這個倔脾氣會是這樣。
“你們先下去吧,我進去看看。”
“是。”
宴渚嚐試著推門進,原以為會推不開,卻沒想到一推就進去了。
青堯正一手撐額斜斜臥在外殿的長榻上,襟散,姿態人。幾個玉盞連帶著玉壺七零八落的掉了一地,琥珀的酒滲進了地毯中,空氣中浮著清冽的酒香。
“出去——”
聽見聲響,長榻上的人眉頭微蹙,眼皮都未抬一下,嗓音慵懶,卻又帶了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
“怎麽,連我也不願意見了嗎?”
宴渚一步一步慢慢走近殿裏,來到他邊。
“你……你來做什麽?不去好好陪你的新寵……”青堯見是他,麵當即一喜,卻又很快掩飾好,一臉倔強的偏過頭去,就是不看他。
宴渚微微瞇了瞇眼,嗓音也冷了幾分:“以前你可是最懂事的,從來不會做這種無意義的事,如今是鬧什麽脾氣,連自己的傷也不顧了?”
青堯抿著,麵上表越發倔強:“反正你也不在意我了,現在你的心裏隻有那個鬱離,我是死是活同你又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