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肆掌櫃還沒反應過來,其餘的客人卻已經不願意了。
“誒,你這人怎麽回事,上來就說要買斷,你憑什麽啊,你自己不喜歡看還不許別人看了嗎?”
“就是,怎麽這麽不講道理,就算你是魔尊黨也不能這樣,我們仙君黨人數可不比你們的!”
宴渚麵皮僵了又僵,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們還分了黨派???”
同他嗆聲的是個年輕姑娘,聽他這麽說白了他一眼:“那是自然,你們魔尊黨都是不流的,我們仙君黨才是規模最大人數最多的,就靠你也妄想關停我們師尊黨的福利,簡直是癡人說夢。”
一旁一直沒能的上話的掌櫃也一臉為難的開口了:“客您看,這確實不是小人不答應您的要求,實在是如今仙君黨才是主流,本買斷不了,您就算花大價錢將小人這裏給買斷了,但城中書肆書坊那麽多,不可能全部買斷的。”
宴渚麵無表的站在原地,陷了沉思之中,似乎是在尋找解決辦法。
其餘那些義憤填膺的客人見他不說話了,以為他認慫了,便也沒再揪著他不放,買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走了。
書肆掌櫃的卻是小心翼翼觀察了他大半晌,而後從書堆裏拉出來幾本藏的很深的小冊子,遞給他道:“這位客人不若看看這幾本,全都是魔尊黨的,而且全部都是孤本,其中描寫香豔大膽,香四溢,簡直讓人罷不能不釋手。”
宴渚眉梢微抬,懶懶散散的瞅了兩眼,瞳孔卻瞬間微微收,一把將這幾本十分不正經的小冊子給奪了過來。
隻見上麵寫著《魔尊碾仙君的二三事》,還有一本是《嫁給魔尊當娘子,仙君他被寵上天》。
一看名字就十分合他的胃口,宴渚當即就收了自己囊中,“看名字還不錯,我便先收下了,你可知道寫這些話本子的都是何人?”
掌櫃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做我們這行都是有規矩的,客人也別為難我了,這可不能說。”
宴渚問之前就沒抱多大希,掌櫃的回答倒也在意料之中,付過錢便出了門。
腳步卻停在店門口再也走不了,門外正站著位一清簡白袍的清雋男子,麵容清冷淡漠,有風拂過他的襟,飄飄仙,恍若天邊高不可攀的冷月一般。
“怎麽自己出來了?也不等著我一起。”看見他後,那張清冷的玉麵上頓時出一個春風化雨般的笑容。
宴渚眉梢抬了抬,興致缺缺的道:“怎麽,一醒來就不見你的人影,我自己還不能出來了?”
鬱離麵上的笑卻淡了幾分,他微微垂下眸子,不知曉是在想什麽,好半晌宴渚才聽得他嗓音飄忽的出聲問:“你說你醒來沒有看見我?”
宴渚擰了擰眉:“那不廢話,不然像你每天這麽纏人,會讓我一個人出來?”
靜默了好一會,還是沒人說話,宴渚不由得拿眼去看他,卻見他玉麵沉冷,低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麽。
都好久沒見他這副冷淡的神了,宴渚不由自主的再度出聲問:“怎麽,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莫不是得了失魂癥?”
鬱離聽見他的聲音似乎是剛剛反應過來,麵上難得出現一瞬怔愣的神,卻隻是一閃而過,邊又漾出了一抹笑,嗓音溫潤的到:“魂都丟在了你上,可不就是得了失魂癥了。”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登時讓宴渚又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後雙頰不由自主的染上了薄紅。
“大街上就開始胡言語了,也不怕別人笑話。”
“別人又看不到我們。”
如今天已近日暮,街上的行人原本就了起來,宴渚一時沒發現,仔細一看,才看見他竟然在二人周圍布了道結界。
“布結界做什麽?”
“不做什麽,怕別人打擾到我們。”
鬱離一邊說話一邊走近了幾步,興許是落日的影太過和,竟難得在他麵上看出了幾分繾綣溫和的神,一雙黑沉沉的眸子裏也落了細碎的金芒,卻仍舊讓人瞧不出其中的緒。
因著同心契的作用,宴渚平日裏也能時不時的窺見他的幾分心緒,往常裏麵盡是滾燙的意,然而現在——
盡管他現在的麵溫的過分,宴渚卻還是能覺到他如今十分煩躁,煩躁的背後似乎還藏著縷縷的恐慌。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宴渚自己都忍不住要笑了,這世間還能有什麽事是讓他恐慌害怕的,真是癡人說笑了。
鬱離已經來到了近前,下一瞬間影就籠罩住了宴渚的形,一聲招呼都不打,手扣住了他的後脖頸,迫使他仰起頭,然後一個有些霸道的吻就劈頭蓋臉的落了下來。
宴渚還沒有反應過來,瓣因為驚訝微微張開,正好給了人可乘之機。
這個吻帶了些急切的味道,像是在迫切的驗證著什麽,宴渚難得沒有反抗推卻,而是任由他肆意妄為。
突然間瓣上卻猛然一痛,宴渚微微瞪大了雙眼,細碎的嗚咽聲從間溢出:“唔……放開……”
鬱離十分聽話的鬆開了他,落日的餘暉打在他的側臉上,映襯出他俊秀深邃的廓,上還染上了點點鮮紅,宴渚一瞬間被迷了眼睛。
然而上的疼卻很快讓他清醒過來:“你做什麽?屬狗的嗎,又不是不給親,怎麽還咬人?”
鬱離勾了勾,出一個十分溫馴的笑容:“沒什麽,隻是想記住你的味道。”
“有病。”宴渚原本想要發作的緒不知為何被他這麽一個簡簡單單的笑給安住了,隻口中不依不饒的暗罵了一句。
“馬上便是中秋節了,這幾日城中都比較熱鬧,不如我們在城中遊玩幾日後再回宗?”
宴渚一向喜歡熱鬧,這個提議自然十分合他心意,二人便一齊去了惹眼容貌,如同普通人一般攜手走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