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吾命休矣!
宴渚麵上的笑登時就僵住了,頭重腳輕神恍惚的又來到了牆,想再翻回去,卻被人輕輕鬆鬆拎住了服後領。
“還想往哪跑?”似笑非笑的嗓音再度在耳邊響起。
“回家……回家,不跑了。”
“宴小公子真是好獨特,不喜走門,喜歡翻牆。”
宴渚哭喪個臉,他個,今天出門真是沒看黃曆,怎麽這麽巧,這新來的夫子竟然不走尋常路,偏生讓他給遇上了。
按照以往他氣走那麽多夫子的輝煌戰績來說,這種場麵他自然是不懼的,但是他可沒忘,這次的夫子是會武的,必要時候可是會被棒伺候的。
“難得宴小公子這麽有心,還曉得來門外迎接我,倒真是令我不勝惶恐啊。”
“夫子客氣了……”宴渚著頭皮同他拉扯,一麵繼續尋找之法。
拉扯到最後這之法也沒找到,被那新來的夫子單手提著服後領,輕輕鬆鬆的拎回了府。
心間還有空胡思想,新夫子不愧是會武的,看著一副病秧子模樣,力氣竟還這般大,單手就能輕輕鬆鬆的將他給提起來。
…………
“孽子!都已經要訂親的年紀了還這麽不樣子,你看看城中現在有誰願意將自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嫁給你?還不知悔改!”
知子莫若父,宴員外一看這副架勢就頓時猜到了他今日的輝事跡,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
而那將他拎回來的夫子就閑閑散散的靠在一旁,眉目間含著一抹促狹的笑意,很明顯在看熱鬧。
宴渚耷拉著腦袋,也不同他頂撞,懶洋洋的站在原地,口中不知在小聲嘀咕著什麽。
宴員外難得見他這般乖覺的模樣,心中不由得生疑:“你口中嘀咕什麽呢?”
宴渚自然矢口否認:“沒什麽。”
宴員外又是將信將疑的看了他兩眼,道:“我不管你心裏還在盤算著什麽小九九,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鬱夫子,好好收收你那無法無天的子。”
說完又換了一副笑臉看向一旁的鬱離:“小兒頑劣,以後就麻煩鬱夫子了,該收拾時盡管收拾,夫子不用手。”
“員外客氣。”鬱離眉梢微彎,拱手行了一禮。
宴員外對這位新請過來的夫子可謂是十分滿意,當即便覺得解決掉了一樁心頭大患,樂嗬嗬的就出門去茶樓喝茶去了。
宴渚自覺眼下的形勢對自己十分不妙,見自家老子走了後,當即就想開溜,卻又被人拎起了後脖頸。
“阿宴又想去哪?”
宴渚被這一聲阿宴的骨頭都了,耳朵紅了大半,偏生他還沒覺到,梗著脖子聲氣的衝他喊:“誰準你這麽喊我的?”
鬱離微微一笑,從善如流的道:“那阿宴想讓我怎麽喊你?小渚?小宴?”
越說越不像話,一向無法無天的宴渚都聽不下去了,覺得這個新夫子是個為老不尊的,掙了他的束縛落荒而逃。
同新夫子涉的第一回合,慘敗。
回去後,宴渚拉著小禾左思右想,琢磨著怎麽對付這位新夫子,熬了個大夜,冥思苦想了一夜也沒想出什麽好計策。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床邊就站著個白飄飄的人,險些將他嚇的一魂升天二魂出竅。
看清楚床前是誰後,當即暴躁出聲:“誰許你隨便進本爺的房間的,大清早就來擾人清夢,你枉為夫子,好沒有道德。”
鬱離掐著他後脖頸,將人給提了起來:“如今已是卯時三刻,該起床了。”
宴渚抗爭無果,最後還是頂著兩個黑眼圈就去同新來的夫子相相殺去了。
這種日子將將過了三天,宴渚就不了了,整日裏神呆滯,起的比早,睡得比狗晚。莫說出府去招惹是非,便是在府中都沒力氣再做什麽妖了。
宴渚前半生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從來沒過過這種日子,時間一長便又有些不甘心,起了其他的小心思。
“鬱夫子,不知今晚您可有空閑?”
鬱離眉梢微揚,很是詫異的看向他,“有什麽事?”
宴渚笑的看向他,表要多真誠有多真誠。“嗨,夫子之前肯定不是青雲城裏的人,青雲城的桃花釀你肯定沒喝過,今日弟子鬥膽邀夫子月下共飲,不知夫子可否願意?”
鬱離勾微微笑了笑,眸微彎,似乎掠過了飛花雲影,“既是阿宴誠心相邀,我又豈有不去之理?”
宴渚當即大喜過,早早的就吩咐了小禾去準備。
黃昏薄暮之際宴渚便來到了約定的地點,為二人斟滿了酒,他自小混跡於各種地方,對自己的酒量自然很有把握,打定主意是一定要灌醉他,套出點話來的。
沒多時,鬱離也準時赴約前來,依舊是一襲月白長袍,隻是還同他往日裏穿的不一樣,上麵繡了許多繁複的花紋,玉冠束發,整個人看起來比平常又多了兩份風姿。
席間宴渚一直在不停的勸酒,鬱離微微笑著照單全收,然而喝到最後,宴渚都有些抬不起頭來了,對麵之人依舊姿拔,沒有半分醉酒的覺。
“……再來。”
“你喝醉了。”耳邊似乎聽到了男人的輕聲細語
宴渚抬頭,略有幾分迷茫的看向他:“我沒醉……”
“是嗎?”宴渚聽見那人語氣淡淡的問了一句。
宴渚點了點頭:“自然……”
“還認得我是誰嗎?”
宴渚抬起迷茫的眸子:“……你是……鬱離……”
忽而廣袖一掃,一陣清風帶著清冷的檀香湧鼻畔,宴渚睜大了雙眼看著那個人影迫近,到自己的腰被人牢牢扣在手中,隨後子被人抵在了背後的大樹上,上微微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