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闕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普通的酒宿醉一天可能也就好了,這是靈酒,自然不是普通的酒可比的,足足睡了三天,才悠悠醒轉過來。
然而剛醒過來就被床前的人嚇了一跳。
“主……主上,您怎麽在這?”床前的正是煜綏,正惻惻的盯著他看,讓人骨悚然。
隻是形容十分不好,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狼狽,原本勾人的狐貍眸此刻青紫了一圈,一張豔的臉上盡是細小的傷口以及青青紫紫的淤痕,上的服也不大整齊,看上去像是被人給揍了一頓似的。
“你倒是瀟灑快活了,喝了幾杯靈酒,足足睡了三天有餘,你家主上我被人給揍了都找不到幫手!”
冥闕一聽,當即揚了揚拳頭,氣憤填膺道:“誰敢打主上,屬下這就替您去報仇。”
煜綏麵無表的冷笑了兩聲:“鬱離,去吧,給本座報仇去吧。”
冥闕又灰溜溜的放下了手,十分從心的開口問:“咱們來者是客,打人家主人家不太好吧,再說即便是有些舊怨,他們應當也不至於對我們出手吧,主上是做了什麽?”
煜綏冷哼一聲,道:“前幾日鳴訶那小兒說兩界結盟最好的方式就是聯姻,問我怎麽想的。
我當然願意啊,隻要能同阿宴在一起,我可以不計較鬱離是正宮,做小我也願意。”
冥闕額角青筋了:“所以……”
煜綏十分理所應當的道:“所以我就去他們峰頂了,廢了好大功夫才破開製,結果鬱離那廝沒閉關,就在結界裏麵靜靜看著我。
我就同他說了聯姻這回事,隻要阿宴願意,我可以做小,他二話不說就給我揍了一頓,還專打臉。”
話說到最後全然是滿滿的悲憤,顯然還是十分不服。
冥闕簡直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他家主上剛出關,可能對這二位的故事不太了解,他卻是知道全貌的,看來鬱離仙君最近脾氣還是好了些,隻是將他給打的暫時毀容了。
煜綏了臉上的傷口,惻惻的道:“本座又不是去拆散他們的,而是去加他們的,這般小心眼又善妒的男人遲早會被拋棄的,屆時阿宴一定能看到本座的好,轉而投向本座的懷抱。”
冥闕聽他這麽說都能想象出那修羅場般的畫麵,頓時對這次求結盟的結果不抱什麽期待了,便小心翼翼的道:“那我們這次結盟還要繼續嗎?”
“繼續!為什麽不繼續?我還沒等到阿宴出關,鬱離那狗日的說的話又不算。”
冥闕默了默,簡直不敢想等到魔尊也出關後,混合雙打的場麵會有多麽的不堪目,激人心。
他由衷的道:“您開心就好。”
……………
這一等足足等了半年有餘,這半年間煜綏時不時的就要去峰頂討頓打,剛開始冥闕還會勸,後麵習慣了也不管他。
並且他自己也被人給纏上了,鳴訶那廝時不時的就給他送點稀奇古怪的東西,又時常約他一起吃飯喝酒,在宗散步。
倒還真別說,他送的那些東西簡直太合他心意了,讓他連拒絕都不忍心說出口。
等到魔尊出關那日,幾人才真真正正坐在了一起商討事宜,煜綏麵上的傷還沒好全,也不曉得鬱離用了什麽法子,這些傷法還去不掉遮不住,不得已,他找了個白玉麵戴了起來,方才遮住了那些傷。
“阿宴,好久不見~”
鬱離一雙眸子直直的看向他,裏麵滿滿的都是凜冽的寒意。
俗話說手不打笑臉人,宴渚揚了揚眉,十分客套的回他:“好久不見。”
鳴訶先開口了,“師叔祖,魔尊,妖尊此次前來是想求結盟的,事關重大,我不敢妄下論斷,這才一直等到二位出關理。”
宴渚一手托著下,一邊打量著對麵的煜綏,有些稀奇的道:“你們妖族不一向是獨來獨往的,怎麽會想到結盟?”
煜綏衝他拋了個眼:“自然是舍不得阿宴,鳴訶說了,結盟最好是兩界聯姻,本座思來想去,也隻有我同你最合適了,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介意做小~”
鬱離麵黑的簡直不能看了,若不是如今日在議事殿恐怕早提劍殺了上去。
宴渚麵上表也石化了,顯然是沒料到他竟然這般膽大,這種話都能說的出口。
“妖尊想多了,你若是抱著這個想法來的,這個盟就沒有結的必要了。”
“阿宴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嘛~”
“唰——”鬱離佩劍斷夢已然出鞘,劍刃雪白,直直的指向他。
“看來這些天的打還沒挨夠,是個男人就滾出來。”
煜綏在自己心上人麵前自然不能怯,便跟著出去了。
看著二人出去,宴渚麵上滿滿的都是一言難盡的表,想了又想,他還是沒忍住開口:“盡管打,別打死就行了。”
一時間議事殿裏,隻剩下他們三個人坐著。
鳴訶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不知魔尊對此次結盟一事如何看待?”
“自然是好事,如今好不容易平定下來,若是同妖族也簽署了協議,天下太平豈不是皆大歡喜。”
“那這聯姻一事?”
宴渚一手托著下一邊打量著他們二人,驀然眼睛亮了亮,“你是說你們二人?”
“魔尊聖明。”
“啊?”
一旁大氣不敢出的冥闕隻覺得滿頭霧水,他們在打什麽啞迷,他為什麽聽不懂?
“本尊覺得十分可行,你們可選好日子了?”
“一切還請魔尊同師叔祖定奪。”
宴渚指節有節奏的扣著桌麵,發出清脆的響聲,好半晌才道:“如今是初秋,不若就冬的時候,給你們時間準備,恰巧我剛出關,也沾沾喜氣。”
一旁的冥闕聽了半天還是雲裏霧裏,終究是忍不下去了,小心翼翼的出聲問:“選什麽日子,是結盟的日子嗎?”
宴渚似乎是有些詫異,卻又很快明白過來,微微一笑,道:“自然是你們兩個的大婚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