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澈噗嗤一聲，“對不住哈哈哈哈，這更好笑了，怎麼會哈哈哈哈……”

姜煜擰了眉頭，瞥他一眼，“大概因為我與你好，母親才這麼想吧。”

寧澈噎住，笑容漸漸僵，“這不能啊，我行得端坐得正。再說要去也不會挑上學的時候去啊，這不是自找麻煩嘛。”說到這里他神神地湊近姜煜，“我跟你說，那個醉香樓的頭牌我見過，則矣，也沒有那麼人著迷，韓靖那幾個，是沒見過世面吧。為了爭得面紅耳赤的，吃相真是難看。”

“哦？”姜煜被他這見過世面的驕矜樣子逗笑，“那你說說，什麼樣的？”

“這個……見過一回哪里記得住。既然記不住，就說明沒有那麼好看嘛。”

姜煜也不拆穿他，“休沐日去的？”

“是啊。”

“下回跟寧妹妹好好說道說道，把你看點，休沐日就老老實實陪游戲吧。”

寧澈瞪大了眼，“哪能這樣？哎我說，你可別跟小孩兒說啊，鐵定告狀。再說我頭一回去青樓還是我爹帶進去的呢，他說了，這種地方要是藏著掖著不讓我去，反倒整日想著去。嗯我娘也是知道的，也沒有揍我，只是我為以后的妻子想想，三思而后行。”

姜煜就聽他絮絮叨叨。寧澈講著講著臉漸漸有些紅了，他聲音低下來，“你說我們現在也才十六，這就想到妻子，是不是太早了？”

“十七八就娶妻的比比皆是，我們周圍就有不人已有了婚約。比如，那韓靖就和康寧伯府的小姐訂了親。”姜煜淡淡道。

寧澈想了想，臉緩過來，“對了，人家伯府的姑娘有沒有鬧著要退親？”

“怎麼會鬧起來。”姜煜彎了彎，“難以理解嗎？”

寧澈撐著下，目飄遠，“沒有的婚事啊，這樣過一輩子嗎？還好我爹娘不是這樣，不然我都不知道是站在爹那一邊，還是娘那一邊兒了。”

姜煜沒有接話，纖長的眼睫垂下來，遮住了眼底的涼意。

寧澈這個人，單純善良，熱真誠，又有些稚，有時候不那麼善解人意，無意中可能傷害到別人。可既然被他的單純吸引，就不應當責備他的單純。

……

寧姒其實不想去上學。

也曾在族學中認識了小姐妹，們夸裳好看，問他哥哥來不來接送，轉頭又在背地里笑怎麼去了一趟外地胖這樣。

原本那些羨慕嫉妒的人好像一時間心理平衡了。

……

好吧，上學。小孩子在大事上是不可以忤逆大人的。

……

明嵐書院雖是才修葺完，卻十足的大氣寬敞，里頭亭臺樓閣，樣樣俱全，謝夫人錢財多、人脈足，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迅速籌辦好了這間書院，雖說教書的夫子只有五人，可學生也才二十個，資源可謂充裕。

這二十人里頭，只有貴班的十人要束脩，一年百兩白銀。對這些貴來說，實在不算多。因而看得出來謝夫人辦書院并非意在盈利。

有人說謝夫人是為了讓寒門子有書可讀，這是大義之舉。

要姜煜來說，謝夫人是為了名。

明嵐，明嵐。謝夫人拜在顧西樓門下時，顧老夫子便給賜了這個字。

也確實有了些許效，加上前些年累積起來的才名，現在京城人人稱一聲“謝夫人”而非“姜夫人”，顯然并未將看作依附姜大將軍而活的菟子，而是有立之能的謝家嫡。

但絕不能說功利虛榮。真的在用心辦學，也做這個。書院的條件、請來的夫子、還有藏書，都是頂頂好的，就算那些貴來評價，也說不出什麼不好來。

所以貴班的十個名額也是很搶手的，甚至還有郡主前來，不去皇家而明嵐，一時間明嵐書院的名聲水漲船高。

嘉明郡主是長公主的，今年十三歲。生得明，又早有才名，是很傲的子，確實也有傲氣的本事。別人不明白這個高高在上的郡主為什麼學明嵐，謝林晚卻是知道一二的。

謝林晚曾見過嘉明郡主追在姜煜表哥后的樣子。那樣驕傲的孩出小兒態，可真讓人印象深刻。而且嘉明郡主對謝林晚又有點兒敵意，曾試圖藏起來，但是沒功，后來干脆破罐破摔。

自古表哥表妹總有點什麼嗎？謝林晚覺得嘉明自以為是。

謝林晚心道，自己才十一歲，怎麼會是郡主的阻礙。可轉念一想，郡主也還未及笄，就知道慕艾。而，也不是一竅不通的年紀。大人們都以為們不懂，是大人錯了。

真正不懂的……或許是寧姒那樣的孩子？的長環境簡單富足，家里連個姨娘庶子都沒有，也不用為生計擔心。注定是單純的。

謝林晚還不知道寧姒羨慕，羨慕到有點討厭的地步。

反過來，謝林晚也羨慕寧姒，羨慕有個一母同胞的兄長。除了表兄堂兄，便是庶妹庶弟，因為娘生時傷了子，而爹還有一堆姨娘通房紅知己。

別人都說華氏治家有，卻覺得烏煙瘴氣，大人在爭寵，小孩也在爭寵，手段頻出。對于這些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很厭惡，但是不能被看出來。

啊，明明很討厭，就是這麼些小東西，讓娘親哭的嗎？但是還要笑著說，弟弟妹妹生得好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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