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他看上去有些懼怕似的,抱了家仆的脖子。
謝林晚解釋道,“他這便是從馬上摔下來摔傷的,難免一朝被蛇咬……”
小胖子不服氣地反駁,“我才不是怕騎馬,我是不想跟陌生人一道走!”
謝林晚便笑,“這位是寧大學士之子,你可以聲寧哥哥。”
小胖子立馬睜大了眼看過來,“你爹爹是大學士?”
還不待寧澈回答,他便點頭了,“那我跟你走,寧哥哥帶我!”
謝林晚對這弟弟的脾了如指掌,見狀只微微笑了笑。
寧澈將弟弟抱上馬,小胖子立馬咋呼起來,“不,不能坐馬車前面的馬,這是下等人坐的!寧哥哥快把我抱里面去!”
原先寧澈只當他是個不省心的小孩兒,方才還準備將馬兒解下來帶他去溜達一圈,聽聞此言先是詫異,后又氣得指尖發,知道他算是被教壞了。
“坐里面之后,不準吵鬧,聽見沒?”寧澈的態度顯而易見地冷淡下來。
謝林晚將這一切看在眼里。
☆、冬日邀約【二更】
有寧澈在, 小胖子便不纏著謝林晚了, 只一個勁地與寧澈說話。
這時候寧澈才驚覺小時候的寧姒是多麼可的孩子。
也不知謝林晚是怎麼忍下來的。
到了街市, 小胖子還想要寧澈抱著他,卻被寧澈一個冷眼掃過來。
若是謝林晚拒絕他,必定要哭鬧的,但寧澈不一樣, 小胖子這是頭一回見,且寧澈看上去比他爹爹還要高大,小胖子心里有些怵,便不敢隨意發脾氣了。
于是使喚了家仆背著他。
謝林晚要買一些兒家用的件,寧澈很守禮地等在外頭,幫著鎮住弟弟。
過了一會兒,謝林晚出來, 對寧澈笑了笑,“都買好了, 回去吧。”
小胖子出來一趟沒玩盡興,謝林晚給他買了一串糖葫蘆, 他卻嫌棄道,“姐姐,你怎麼給我買這個!這是平民吃的東西,我不要吃!”
寧澈心頭火起, “不吃就直接回去。”
小胖子愣住了,和寧澈的冷眼對上,立馬妥協, “那我下次再出來吧。”
謝林晚拿著糖葫蘆,仍舊一副好脾氣的模樣,余瞥見路邊一個眼饞的小姑娘,便將糖葫蘆送了。
寧澈心里暗嘆,為何這對姐弟倆會迥異至此?
將小胖子送回府里,謝林晚姿優雅地向寧澈行了一禮,“今日多謝寧公子了,不然我還真拿弟弟沒轍。”
寧澈溫和地笑笑,“別見外,你是嘟嘟的閨中友、阿煜的表妹,見你有麻煩,豈能置之不理?”
謝林晚的目便帶上了一點激。
直到寧澈走后,謝林晚的笑容才漸漸斂起。
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要在寧澈面前扮小可憐的模樣。
故意將弟弟那副勢利眼的討厭模樣挑開來給寧澈看,故意把弟弟不吃的糖葫蘆買下來,明知寧澈俠肝義膽、嫉惡如仇,便順勢當一個弱者。
……
天越發冷了。
這日,寧姒與謝林晚游逛街市,回程中迎面遇上姜煜。
他騎著一匹玉驄,著翰林服,邊是榜眼程錚。
姜煜認出是寧府的馬車,勒停了馬。
“阿煜哥哥!”寧姒在窗沖他揮揮手。
“姒兒妹妹,下個休沐日你和阿澈若沒有別的去,不妨來我府上一聚。父親得了幾壺二十年陳釀,分了我一些,來品品如何?”
寧姒眼睛一亮,“有酒啊,要去的!”
這時姜煜才看見坐在寧姒旁邊的謝林晚,笑道,“晚晚也來吧。”
“好,表哥。”謝林晚點了點頭。
待姜煜走后,謝林晚才說,“姒兒你瞧,我就是個順帶的。”
寧姒不知怎的卻想起以前也有年邀前去赴一場宴會。那年邀了謝林晚,又邀了蘭央,最后才紅著臉說,“寧姑娘,你看們都去了,不如你也一起去?”
仿佛擔心會拒絕,年急忙保證,“一定很有趣的!”
寧姒暗嘆,也不知阿煜哥哥什麼時候才會對著紅臉。
完全想象不出來。
……
姜煜與程錚繼續前行,程錚往后瞧了一眼,開口,“那是寧大學士家里的公子?”
點了點頭,姜煜并未多說。
“看得出你們關系不錯,與你說話時眼都是亮的。”程錚不知想了些什麼,忽地笑道,“若是年歲再大一些就好了。”
姜煜覷他一眼,心知程錚妻,必不是覬覦寧姒,“年歲大一些如何?”
程錚只搖頭笑,不說話。
……
沒幾日,京城下起了雪,直到休沐日,仍舊零零落落地飄著。
寧姒換上了新做的冬,銷金刺繡的梅紋玄底高領小袖衫,搭上石榴長,外罩雪白狐裘斗篷,襯得越發白皙剔,雅致又俏麗,仿若雪地里綻放的寒梅。
想到要去姜煜府上,寧姒心頗好地給自己薄薄涂上一層口脂,隨即往寧澈的院子走去。
恰逢江臨初從里頭出來,寧姒笑瞇瞇地沖他打了招呼。
“寧妹妹要出去玩?”
寧姒點頭。
“和師兄一起,去狀元郎家?”
寧姒詫異地看他,“哥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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