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黎姥姥葬禮都沒理好,懷孕的消息傳開,郁佼人估計就沒臉見人了。
姚玲沒在說什麼,可眼神還是著狐疑。
“明兒下葬后,房子的事你一定要去爭取。”
黎爍眉頭一蹙瞥眼,“一定要去爭?咱們現在日子過得不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想要什麼都能自給自足,當年出去創業,大姐,母親沒給我支持幫助,鄉里的老房子能賣多錢。”
“你懂什麼!”姚玲沖他翻了個白眼,“我爭的是這個麼!我爭的是保險!母親是病逝,之前黎筱給母親買了保險,份額很大,母親是病逝你知道保險公司要賠償多麼!”
“你還惦記著保險?”黎爍瞬間覺得這人簡直是不可理喻,“當初給母親買保險的時候你還沒嫁過來,而且保險費是大姐和姐夫付清的,就算有賠償也是他們得,跟咱們沒關系!”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他的意思是姚玲是懂了,不僅不想爭保險賠償,連房子都不想爭了。
黎爍默不作聲,把看了眼起出了殯儀館到外頭支煙。
黎家在睢縣不是大門大戶就是一普通的家庭,黎老還未過世時是睢縣的縣長,原本還打算提拔做城里
的書記,黎老自己拒絕了,就想安安生生做個縣長把睢縣的經濟搞好,這事兒沒多久黎老舊因為一次意外過世。
睢縣是個平地,一遇上暴雨就很可能發洪水,那年也是這般連續小半月的暴雨天,不僅有洪水,一個大型生態養魚池發生決堤,黎老是縣長就是去理這件事的途中遭遇意外過世。
后來政府把事上報,上頭批了文件也來了領導,不僅到葬禮吊唁還表彰了黎老,那一年過年黎老的事跡還上了電視。
黎老過世留下黎姥姥,政府出資給黎姥姥換了一棟兩層樓帶門面的房子,給了恤金,還每年堅持派人來問黎姥姥。
那棟房子黎姥姥沒要,但名字還是黎姥姥的,后來郁閱川跟黎筱在鎮上比較熱鬧的地方買了一間60多平的,全款支付。
所以兩個兒媳婦心里明白,其實黎姥姥手里有著一大筆存款。
夜里凌晨4點多,姜年靠著賀佩玖睡著了,賀佩玖把抱起車上在車里陪到凌晨6點,要準備下葬事宜,樂聲響起賀佩玖才醒。
明新歲倒是神不錯,后半夜覺得涼才回頭車里,拿著手機玩兒半夜的游戲。
早上七點,世歡就來了視頻電話。
“熬了一晚?”世歡也心疼,而且睡得不安好,懷孕了總是頻繁驚醒起夜什麼的。
“嗯,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盯著視頻世歡的臉,明新歲的眼眸就變得溫多,“孩子又鬧騰你?”
“哪里這麼早,這才多久。”世歡輕笑,臉不太好,眼神倒是很神,“就是想你了,也擔心佼人。”
明新歲是個很乖覺的丈夫,這邊發生的任何事都事無巨細跟媳婦兒報告。
“我看師兄也是個脾氣。”明新歲調侃,看見那日郁閱川手,還有點被驚嚇到。
在他印象里,接的時候,郁閱川一直屬于彬彬有禮那一種。
“師兄早年脾可不小,也是結婚有了孩子才轉變。”談起以往的事多多有些懷念,“我說的是佼人懷孕的事兒。這個點時機真的不太友好,我意思是,如果佼人本人想要留下這個孩子,師兄不答應,嫂子也勸不你得多幫忙說說話,實在不行把我搬出來。”
“師兄還是很疼我的。”
“你真覺得這時候要孩子合適嗎。”明新歲也有想法,世歡保孩子保得不容易,這兩日郁佼人可謂是心力瘁,也擔心這麼虛弱的能不能有這個機緣把孩子留下。
“哪里不合適。”當了母親的人心境完全不一樣,“要個孩子哪兒有那麼容易,佼人懷上了就是機緣,所以我才說如果佼人自己想留下你在幫忙勸說。”
明六爺就是再有想法也不會駁了媳婦兒的面子。
“好,我知道了。”
視頻沒急著掛斷,世歡想了會兒接著道,“還有嫂子兩個兄弟的事兒,就是爭財產那個。你脾氣得收著些千萬不能像以前那樣胡來,你記著你是有孩子的人了!”
“賀在這兒,犯不著我手。”
“哦,聽你這意思是想撒手不管?”世歡挑眉,冷冷哂笑,“一個是我師兄,一個是我嫂子,一個是我師侄,還有個是你小叔的大舅哥,你能不管?”
明六爺……
什麼他小叔,他從來沒認這個關系。
當年他跟傅小五是死黨好友,賀又是傅小五親小叔,剛開始他是跟著過幾次,因為輩分在哪兒擺著。
后來跟世歡在一起,世歡跟賀,燕薄詢是認識的朋友,他自然就借這層關系完全撇開小長輩這層關系。
“歡兒,你就這麼不放心我?”明新歲頗為無奈。
世歡沒回答,直接換了話題,“好好照顧自己,南方多雨注意別涼,事辦完早些回來。”
“我跟孩子都想你了。”
明新歲剛想跟媳婦兒多膩歪兩句,就看見不速之客跑進視頻。
“六嬸,你這麼醒這麼早啊,是小妹妹不聽話嗎?”出現的不是別人,正是回京之后,各個嬸嬸都愿意接過去帶幾天的小時移。
很明顯,這個小胖墩了最炙手可熱的小人了。
小時移扭頭看見視頻里的六叔,納悶了下,六叔怎麼胡子拉碴,還滿眼紅,怪嚇人的。
“六叔好,六叔早安。”
“你怎麼在我家。”明新歲不是不喜歡小時移,就怕孩子沒個輕重撞著世歡。
“昨天跟哥哥嫂嫂出去吃飯,見逛街的六嬸,六嬸想我了就把我帶來。”小時移乖乖回答,頗有點炫耀的意味。
最近好多人都要接他過去玩兒呢,比如燕家的漂亮,司家的可嬸嬸,大嫂,還有六嬸。
大佬還帶他去漂亮嬸嬸拍攝地玩了兩天,這個暑假過得可真有意思。
“我想時移了,接他來住兩天怎麼了?”世歡現在已經母泛濫,看見孩子就挪不,昨天飯后出去消食,當然所謂的消食就是去商場給幾個月大的孩子買各種服,鞋子什麼的,遇見個半歲的孩子,就同孩子母親攀談起來聊得十分起勁兒。
要不是遇上賀川知跟著卓爾,還有個小尾時移,燕家人也覺得出門太久明示暗示的提醒,可能得找個咖啡廳坐下來慢慢聊。
明新歲微微一笑,“都行,只要你高興什麼都可以。”
“哼,掛了吧。”
“六叔再見。”視頻斷了,時移最后的聲音還是飄了過來。
心里正有點不爽,車窗被扣響。
“什麼事。”剛被媳婦兒懟了,心不太好。
賀莊已經習慣了,除對明夫人外,六爺對誰都是不假辭的臉。
“六爺,七爺讓我問問你,需不需要巾,礦泉水,漱口水什麼的。”
“他還準備得真齊全。”明新歲心里砸吧,當兵的時候趴污水,睡山林,幾天幾夜執行任務不能,渾臭汗那麼糙,現在有了未婚妻變得這麼致。
“拿來吧。”
一副要的很勉強的模樣,卻在心里嘀咕為什麼自己媳婦兒不替準備,有點委屈。
推門下車,活一下僵的筋骨,旁邊不遠賀守在姜年邊,不知從哪兒搞得桶裝水,還有個里氣的塑料盆。
姜年在洗漱,賀就在旁邊殷勤伺候。
不知姜年說了什麼,賀這廝就湊上去,也不管有沒有旁人的索吻,姜年白凈的小臉上就起了層緋。
咦,麻兮兮的,看得明新歲直搖頭。
沒一會兒賀莊就把東西拿過來,都是賀常用的牌子。
幾人勉強洗漱了下,沒等多久,殯儀館疚傳出哭聲,黎姥姥要火化,隨后去附近的墓園下葬。
一切準備好出來的時候,親近的朋友多是眼圈發紅,低著頭沉默寡言。
參加葬禮的事到這兒就算是完了,只有親近的親屬朋友才會陪著去墓園下葬才算結束。
那時候雨停了,墓園在比較偏遠的地方,四周山巒重疊,林影重疊,路上還起了層層薄薄的霧。
等葬禮全部結束,已經午餐時間,鎮上有個還算不錯的餐廳,定了幾桌酒席請親朋好友吃飯。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餐廳里剩下的也就黎家,賀佩玖他們等人。
葬禮完了,飯吃了,產什麼的該擺上臺面了。
上次吵鬧的時候,兩個兒媳婦說話還模棱兩可,現在就是不吐不快,生怕自己表達得不夠仔細分了一點。
“哼,你們兩家還想分財產,誰給的臉面!”說這話的是黎家的近親,黎家目前就剩下一個長輩,是表姑,黎老過世后同黎姥姥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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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遇上什麼節日走得很親。
“表姑這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母親在世時,老三一家在海城,老二一家在寧城,就我們在城里離得近,照顧母親的事難道不是我們在持?是,我們不如老二,老三家條件好,幫襯得不如他們多,但不管怎麼講我們也有照顧母親。”
“現在母親過世,憑什麼不能分財產!”寧箐是堯城人,當初嫁給黎釗的時候不人說寧箐是下嫁,雖然黎老是縣長但家里條件真的不好。
但隨著黎筱出嫁,黎爍去海城做生意,黎家的日子逐漸好轉并且越來越好,為此黎釗兩口子也了不小的照顧。
郁閱川醫好,到都有他治好的病人,堯城里一家公司老總就曾經恩與郁閱川,為此解決了黎釗夫妻的工作,混的也是風生水起。
“你照顧,你照顧什麼!”表姑口吻很不好,不是氣大,就是瞧不上黎家兩個兒媳婦這種作為。
“你跟你那幫子娘家在外好吃好喝,你婆婆在家替你接送孩子,買菜做飯像個保姆。”
“你婆婆生病的時候,你面都不,打麻將逛商場把自己母親伺候得倒是好好地。”
“你倆夫妻端午節回鎮上,空著手連月餅都沒一盒,水都不愿意喝一口就走。黎釗給你婆婆拿1000你就在家跟黎釗打架吵,你給你母親買東西的時候倒是一點不客氣。”
“沒臉沒皮這種也是罕見!”
“你胡說!”寧箐被表姑說得臉青白。
表姑冷哼聲不搭理,轉頭又看向老三一家,“黎爍,你大哥大嫂不是東西,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去海城做生意發達了,就拋棄糟糠之妻,你們年輕人結婚離婚那也是你們自己的事兒,可你比你大哥還要過分,過年都不愿意回來,你母親生病除了電話,打錢就以為完事了?”
“還有你這個媳婦兒,豁,了不起,海城人,好不容易過年回來一次跟客人一樣嫌東嫌西,住老房子不喜歡,你倆倒是掏錢買新房子啊!”
“你母親生病這麼久,你倆回來照顧一次?全是田紅跟老二一家人回鎮上料理,你倆兄弟去問問街坊四鄰,黎筱跟郁閱川一年回來幾次,他們夫妻倆是怎麼照顧母親的。”
“老房子年久失修,雨天水,你們母親不愿去住政府修的房子,二話沒說直接在在鎮上買了房,遇到寒暑假還會接去寧城看孩子,逢年過節回來吃飯,全是他們夫妻倆忙里忙外,還時不時打電話問我們你們母親的況,生怕照顧得不夠周到妥帖。”
“要不是你們母親舍不得你們父親,黎筱夫妻倆早把你們母親接到寧城去照顧。”
“都說養兒防老,哪兒想養出了白眼狼,都這時候還想反過來咬一口,黎家怎麼就出了你倆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
之前黎姥姥住在老房子,離表姑遠的,是黎姥姥搬去鎮上后,兩家隔得近才有多走的機會。
本來就是親戚,黎姥姥的事最清楚的莫過于表姑,黎姥姥要不是有這麼個孝順的兒跟婿怕是早就被活生生氣死了。
寧箐在旁聽得渾發抖,這個節骨眼哪里管親戚長輩什麼的,什麼東西都沒把錢拿到手里最重要。
“咱們家的事跟你有什麼關系!”寧箐大吼一句,“按照法律,母親過世沒有立囑,所有的財產都該三個兄妹平分,你們要不想給我我就給告你們,要丟臉大家一起丟臉!”
“沒錯,按照法律就該平分,不想平分那就走法律程序!”
“真是不要臉,跟強盜一樣想強搶!”表姑家的兒子說了句,嫌臟眼睛把頭扭開。
可不就是跟強盜無疑想要強搶麼。
這時候兩個兒媳婦團結起來了,步調一致對外。
明新歲都有些坐不住蠢蠢,照他的暴脾氣,把這四個人拖出去一頓暴揍,甭想走什麼法律程序,打到怕到骨子里跪地求饒。
如果一頓揍不能解決,那就多來幾次,多的骨頭遇到狠得不要命的都會慫。
郁閱川一家人一直沒說話,不過黎筱跟郁佼人去抱在一起忍不住在哭。
黎姥姥就是這樣,太過識大,太過想要家和萬事興,所以的任何委屈都不會講。
“七哥……”姜年聽得發寒,忍不住握他的手。
“沒事,會解決的。”
賀佩玖哄,抱安著。
就在片刻的沉默間,表姑冷笑聲。
“誰說你們母親沒有立囑,立了囑需要告訴你?”這一聲笑和表,表姑是頗為得意,有種報了一箭之仇的暢快。
“你們母親早就去律師事務所擬好囑,我,睢縣的縣長,兩名律師在場做的公正!”
“沒錯,當時我在場,囑生效是被法律保護的!”
這時候他們才注意到,如今的睢縣湯縣長一直坐在表姑那一桌,比較角落的位置不太惹人注意。
“現在有我說一下囑是怎麼分配的。”
黎老做了幾十年縣長,理的家里財產糾紛還會嗎,黎姥姥也是見識得多了,生怕自家也出這樣的事才會立囑。
湯縣長念完囑,兩個兒媳婦臉驟變,因為在囑里倆家沒有撈到一份好,頓時就撕破臉皮完全不做人開始各種破口大罵。
明新歲忍不了了,讓人把這倆潑婦打發了,不聽話,上躥下跳是不是,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倒要看看到底是骨頭還是拳頭。
囑是這樣分配的。
黎家的老房子歸黎筱,隨便怎麼理,賣出去后,兩兄弟各拿一剩下的歸黎筱郁閱川兩夫妻。
鎮上那套60平,兩室一廳的房子留給老三離婚的糟糠之妻田紅,鎮府幫忙修的兩層加個門面的歸郁佼人。
黎姥姥銀行里的存款全部歸郁佼人,保險賠償費黎筱夫妻,郁佼人,田紅和兒分作三份。
田紅是被拋棄的糟糠妻,又是睢縣本地人,離婚后就回來,母倆租了個房子,田紅是個很老實樸實的人,就是離了婚也在照顧婆婆。
就是因為田紅在睢縣,黎筱夫妻才會放心這麼多。
產什麼的,郁閱川跟黎筱本沒這個心思。
“表姑,我們的那份給弟妹和孩子。”郁閱川開口,“那套孩子就算母親不說,我們也打算給弟妹的。”
“俏俏,好好念書,有什麼困難隨時聯系我們。”黎俏就是昨兒個除父母,男朋友閨外,唯一關心郁佼人的。
“就當是姑姑,姑父提前給你準備的嫁妝。”
田紅連連擺手,“不能要的,姐夫,這麼貴重我們不能收。”房子不能收,錢更不能要。
“有什麼不能的。”黎筱抹了抹眼淚,“你是我弟妹,俏俏是我侄,姑姑送的又不犯法。”
“小嬸,收下吧,我那份也是俏俏,您一直在照顧姥姥,我們是一家人這是您應得的。”
“我不需要什麼,那套老房子我想留著,別的怎麼理隨你們。”郁佼人小時候在老房子居多,太值得做念想哪里舍得賣掉。
表姑很有,連連點頭,“田紅,你就收下吧,我們知道你不圖什麼但好歹要為俏俏著想不是。”
“績這麼好,將來考個好大學需要用錢的地方多著。”
被人這麼三言兩語一勸,田紅就趕鴨子上架著頭皮收下了,等表姑一家離開,眾人都累了要去賓館休息時,老三黎爍跑來跟黎筱跟郁閱川說了句對不起,跟田紅和黎俏也說了句對不起就走了。
至于老大黎釗不知道是個想法,面都沒見,拖著被打了一頓的寧箐老早就溜了。
葬禮一結束,接下來就該談一談郁佼人還有姜夙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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