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禪師沒說話,把白子丟回棋盒,掐指算了算然后一笑,攤開手兩條燒糊的紅繩在掌心。
“這是……這不是那誰去找月老求得姻緣繩,仙界的東西燒這樣,難道是小公主跟上神出事了?”
白貓一下蹦起來,上神如何它到不在乎,要是小公主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跟涂山族待。
“我去看看。”
“不用去,沒什麼大事。”天機禪師一揮手,兩紅繩都沒了。
“前債已清。”
白貓思忖會兒,兩個耳朵可的歪了歪,“你是說,小公主跟上神最后一劫已應。”
“對。”
“我終于可以回涂山了。”
人間雖然很好,但不論怎麼說還是自己的地盤待著最舒服。
“那你去吧,我不攔你。”
白貓高興的蹦了兩下,正門都不愿走,直接從窗戶跳出來很快就消失在竹林里。
天機禪師低聲笑起來,看了眼殘局。
前債已清,后福無窮。
醫院這一邊。
好一晌,姜年才在里面喊人,“哥,你進來幫我推下椅。”
姜夙進去把姜年推出來,看了眼眾人才說,“四爺,七哥讓你進去下。”
“好。”
兩人一前一后,一個剛出來一個就進去。
“能起了?”
“嗯,我上都是些輕傷。”
燕薄詢抿抿,“輕傷?”
“你當時怎麼答應我的?你去找弟妹我理解,可你說過要沿路留下記號,你也答應我救弟妹前先保證自己安全!”
“如果早知道你所謂的‘知道’‘放心’是以犯險,我絕不會答應你這樣離開。”
賀佩玖剛醒,臉并不好看,好似這麼傷一場連帶上的棱角都給磨平了。
“生氣了?”他淡淡一笑,下一揚,“給我倒杯水。”
“你還真蹬鼻子上臉?”燕薄詢上這麼說可很老實,還細心到試過水溫。
“吶。”
賀佩玖端著大爺的姿態,笑容略賤,“我手疼。”
“你信不信我砸你臉上?自己喝!”又不是特麼人,敢不敢在矯一些,要不是十幾年朋友,才不會管他死活作妖!
賀佩玖笑得更樂,了依舊干的,余從他手腕一手而過。
“年年說,救我時被燒傷了。”
“薄詢……你就這麼舍不得我?要不是你現在結婚了,我真會以為是——”
“是什麼?”燕薄詢挑眉看來,臉上寫著‘你要敢說一個字,我當場滅你口’的臉。
“真以為咱倆可是才是真兄弟,有可能我在燕懷瀾在醫院被抱錯了。”
燕薄詢一臉‘看你想的真的’的表,卻不料某些人忽然從玩世不恭跳得正經嚴肅。
“謝謝你薄詢。”
“不過你跟三欠我的都還了,你們都不在欠我什麼,所以不用對我心存愧疚。”
燕薄詢只是看著他,咬了咬牙沒說話。
事說回之前。
賀淮在‘槍’殺賀佩玖跟姜年以后就駕車離開,按照約定打電話自首,連接視頻看著徐秋被蒙著眼送到警局門口。
只不過那時候警察這邊已經追蹤到訊號,燕薄詢親自帶著人趕過來。
賀淮真的準備充分,選了個極好的廢棄停車場,于一個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位置,到都是可以進退的道路,就算真的有警察追過來也能溜之大吉。
來的人還在途中時,賀淮駕的車已經因為‘作不當’撞向堅的石壁,并且很快的時間就引起火災,而燕薄詢拿著的平板,上面的訊號就顯示在車里。
“開快點,快點!”
車里的燕薄詢已經嚇得手腳冰涼,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力道有多大,居然連平板的屏幕直接給碎屏。
近在咫尺的時候,因為火勢過大,撞擊的汽車有一次小規模的炸。
“四爺——”
車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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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穩,燕薄詢就已經推門下車,疾行的車強行下車讓他在地上滾了圈,站穩以后飛奔到燃燒的車邊。
那是夜里,附近的照為零,夜里的風還大,灼灼烈火被吹得呼嘯不止。
“賀,賀……”
燕薄詢一邊喊著,一邊了外套包著頭從火勢稍小的一方靠近車,隨后到的人在他,而他卻在喊賀佩玖。
“賀,賀。尼瑪的王八蛋,說好留記號,說好見機行事,你現在是搞什麼,陷我于不義嗎?老子還欠你半條命,你要是出了事我怎麼跟你爸媽待!”
“賀,你應我一聲,賀!”
火勢真的很大,車邊圍了好多人拿著車里帶的小滅火幫著滅火。
燕薄詢是一個頂著火勢來到駕駛位的,視野昏暗分不清是誰,可不管是誰只要有可能是賀佩玖都不能放任不管。
汽車里面許多地方已經被燒得融化,他就是在去拖攥駕駛位的賀淮時被車門,方向盤,椅背給燙傷,兩邊手臂,臉,均有不同程度的燙傷。
“賀,賀。”
大火中,目測只有一個人,可他不敢麻痹大意,萬一賀佩玖跟姜年被鎖在尾箱或者因為撞擊滾到椅座下……
“四爺。”燕善,燕信來攔他,秦兮也在攔他,“四爺,車里沒人了,真的沒人了。”
“誰在攔我一下,我要了他的命!”
那個矜貴優雅,風度翩翩的儒雅公子,此時也同一個瘋子差不多。
“查清楚,查清楚,如果賀跟姜年在車里,為此了傷我要你們全部償命!”
警察,包括武直,賀莊都親自去看了,的確整個車里只有一個人。
“快走,快走,燒到油箱快炸了,快走!”
一眾人急撤離到安全地方。
‘嘭——’的一聲沖天巨響,越野車炸了。
“四爺,您先理下傷口。”
燕薄詢沒搭理,踹翻了攔路的燕善,直奔救護車,推開醫生護士揪著暈厥的賀淮,力道很大恨不得掐死他的力道。
“賀跟姜年在哪兒,你把他們怎麼了!”
“他可是你弟弟,就算不是親兄弟,在你去的賀家起賀就同你最要好,最護著你,你可以恨小賀家,恨柳家,秦家,恨所有人,但賀……”
“他一直把你當哥哥,就算知道你份也把你當做哥哥。”
他現在就宛如被上絕境的野,但凡進犯領地者隨時都要撲上去廝殺。
了重傷的賀淮堪堪轉醒,車禍撞擊不輕了傷,隨之而來的大火也把他燒了個七七八八,要不是燕薄詢拼了命的救他,只能活活被燒死。
“那,那邊……”黢黑灼燒的手指了指那個廢棄停車場的地方。
燕薄詢轉時抹了下眼眶,溫熱滾燙,煩得要死,人可能活著,哭什麼哭!
倏地,角被攥了下,是賀淮攥著他,奄奄一息,他臉上的燒傷很重波及到眼睛,看不清燕薄詢只有個依稀模糊的廓。
賀淮說,“薄詢,照顧好我弟弟……”
賀淮去賀家時已經十幾歲,跟上面兩個兄弟,小賀家的三兄弟并不能很合得來,剛開始的他沉默孤僻,經常躲在臥室里,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賀家除了賀老跟老太太,就是賀虞寧同年的賀對他照顧。
年的賀弱多病,不太能跟別家的孩子一起玩兒,四姐也不太帶著他,在家里最多的就是賀淮,他好喜歡這個哥哥。
好吃得,好玩兒的,一定會跟賀淮分,做什麼事第一時間都會想到賀淮,機關大院里有人欺負賀淮,說些難聽的話,傳些難聽的謠言,賀淮默不作聲不生事端,而年的賀在保護哥哥這一塊從不怯場。
他好聰明,好懂事,也好溫暖。
“求你,照顧好他。”
這是賀淮最后對燕薄詢的請求,不是惦記著徐秋,只想著那個曾經是他小尾,背著書包,一蹦一跳跟在他后,脆生生著‘哥哥,哥哥’沒有緣關系,卻勝似親人的弟弟。
燕薄詢沒回答,但他用實際行來表達了。
廢棄的停車場里除了找到暈厥的賀佩玖跟姜年外,還有沒有掩埋卻放在一個稍微干凈地方的云忠。
他們倆都沒有中槍,槍里的子彈被弄空包彈,兩人上大灘大灘的也是從云忠上弄得,賀淮是賀的哥哥,所以他自己可以死也要保護弟弟。
賀立松要求殺了云忠后,賀淮就知道賀跟姜年逃不了,所以他提前準備了兩瓶子的,空包彈,鎮靜劑,及赴死的決心。
賀立松在利用他,一直都是,許多罪賀立松需要個背鍋者,替死鬼,等一切準備就緒,云忠,賀,姜年,賀淮就沒有在活著的必要。
他更是猜到,賀立松跟他視頻那麼久,就是故意想要把訊號泄給警察,于是他順勢推舟演了這麼一出。
家仇得報,兒子安全,弟弟安全,一腳踩進灰地帶的他,不能在最后臟了賀家的名聲。
聽完事經過,賀佩玖長吁口,“三哥他……”
燕薄詢走近,拍拍他的肩,“重傷,燒傷已經死亡。案子已結,在你昏迷期間已經下葬,等你傷好了,我陪你去看看三哥。”
“賀立松呢?”他低著頭,眼淚滴在白被子上。
“在監獄自殺了。”
“徐秋,安全?”
“嗯,安全,他沒有參與任何殺人事件,但知不報也有連帶責任。”
賀佩玖了然,了手指,“薄詢,幫我最后一個忙。”
“我會帶徐秋來見你,等你……”
“不,三哥頭七那天帶他來見我。”
燕薄詢的眸子閃了下,“好。”
作者有話說
又沒死,緒那麼激做什麼?
反轉不香嗎?節起伏跌宕不好嗎?你們考慮的點我都考慮進去,我也不想一一解釋怎麼設計的劇,很多解釋字里行間已經出來。
這是甜寵,為要哭個稀里嘩啦,等姊妹篇的時候你們在好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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