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年在醫院養了小半月回到賀家老宅安心養胎,賀佩玖那樣瀟灑恣意的一個人因為媳婦兒懷孕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有一日,姜年午睡醒來,睡得一都是汗,想開冷氣涼快涼快,找遍整個臥室沒找到遙控,把熱得抓耳撓腮,實在睡不下去了想去樓下轉轉,好嘛結果整個老宅都像個火爐。
賀佩玖帶著賀莊,武直在的包家里所有尖銳棱角的家,在木地板上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
“小點聲!”連呵斥人都要低了嗓音。
姜年著實無奈,環視圈,“七哥,你在做什麼啊。冷氣也不開,六月酷暑,這麼高的溫度怎麼得了。”
“什麼時候醒的。”
賀佩玖也是一的汗,怕有汗味都不敢靠近,“不,要不要吃點東西。”
“太熱了沒胃口。”尋了沙發坐下,剛坐下就站起來,沒有冷氣降溫,烈日西斜時照進客廳,把客廳都熏上一層炙熱的溫度。
“江醫生都說可以吹冷氣,真的不必這樣。”
六月酷暑不開冷氣,是人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其實什麼都不是,就是姜年回家養胎的第一天吹得有些冒,咳嗽,流鼻涕,頭暈腦脹,加上孕吐只鬧了兩天也特別辛苦,這些都歸咎于姜年子虛弱,但懷孕的人不能隨隨便便生病吃藥什麼的,就有了現在這一出。
姜年一人難,鬧得家里人都難,賀老跟老太太躲在臥室吹冷氣,賀家,云家的人著實不了都躲到別去了。
“你容易冒。”
“不讓我吹冷氣,這麼熱我也容易中暑!”姜年看著他,“七哥,你把自己搞得太張,婦產科主任已經說得很明白,我比尋常弱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懷孕之后要比平日多加小心照料也是真的,但沒必要太步步小心,驚弓之鳥。”
“爸爸、媽媽都年紀大,這麼熱的天他們也不了,我都已經保證打起十二萬分的神照顧自己,你就不要對自己太嚴苛,放松一下好嗎。”
第一次做父親的賀佩玖太張了,覺都有危機在威脅著姜年和孩子。
“就吹風扇好不好。”
姜年搖頭,“不好,非常不好!”
賀佩玖沒轍,親自去開了空調,溫度27°,還必須讓姜年甜一件外才行。
終于把他說通,兩人才上樓。
“去床上躺著。”
“我想洗個澡,太熱了,一的汗,黏黏膩膩的不舒服。”
在整理床鋪的人小跑過來,只了一下就收手,轉而擋在前,“我去放水,坐著別,睡也別收拾放著我來。”
“七哥,我不是殘疾。”
“我知道,那你也別,坐著。”
“……”
姜年最近火氣比起較大,若是平時犯不著較真的事兒,可現在總容易上火,避免爭吵選擇閉麥回床邊坐著,看著賀佩玖進進出出的做準備。
浴室都安裝了防墊,他依舊不放心,甚至拿了浴巾從門口鋪到浴室,確認穩妥才出來。
他現在的狀態已經是草木皆兵,風聲鶴唳了。
“試試水溫。”
姜年試了下,去洗手臺取了皮筋綁頭發,“出去吧,我一會兒就出來。”
只是某人像個木樁子站在旁邊不。
“我要洗澡七哥,你可以出去等我,要不了多久就可以。”
賀佩玖搖頭,滿眼的真誠,“我在里面陪你。”
“我洗澡,你在里面看著?”
“嗯。”賀先生乖巧點頭,“如果你允許,我們可以一起洗,你不是說腰酸背疼,我給你。”
霎時,姜年非常不悅的挑眉。
“你是怎麼可以做到,我洗澡你在旁邊看這種事。七哥,我不是玻璃娃娃,一下就碎了,我在醫院養了一周各方數據已經正常,我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起居生活!”
“我知道,我只是擔心你,年年。”
姜年抬手,翻了個超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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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眼,“大可不必,請你出去等我,謝謝。”
“年年——”
“賀!”
“我走,我馬上就出去。”
賀佩玖被‘趕’了出來,就是在浴室外依然要作妖,隔五分鐘喊一次。
“年年,沒事吧。”
“年年你應我一聲。”
“年年,水溫冷不冷。”
“年年半小時,你別泡太久。”
“年年,年年,年年……”
姜年仰頭,兩眼看著浴室的吊燈,覺得這種模式持續不到一個月,就絕對會被瘋。
因為賀七爺太風聲鶴唳,姜年不了窒息般的疼,為了挽救自己不得不搬救兵,在不被賀佩玖發現的前提下,分別致電各好友,讓他們有事沒事帶賀佩玖出去消遣放松一下。
至此,第一挽救姜年跟孩子的行就開始了。
第一個來電的是在準備婚禮的賀川知。
火辣熱氣的午后,午睡起來的姜年有15分鐘的玩兒手機時間,然后就被剝奪樂趣,可以另外選擇沒有任何電子產品輻狀態下的任何消遣方式。
嗡嗡嗡——
救兵的電話來了,抱著書看得想打瞌睡的姜年立馬來了神,眼一瞥還好心提醒。
“七哥,你有電話。”
“哦。”賀佩玖捧著一本《十月懷胎百科大全》看得專心致志,避免輻影響,兩人的手機都收到了角落。
他慢條斯理的取了眼鏡,做好標記起才起去接電話。
“喂——”
“小叔,您現在忙嗎。”
“忙!”
嘟嘟嘟嘟——
挫第一次不要,大侄子再接再厲第二次撥過來。
“有事說事,我很忙。”
大侄子多問了句,“您在忙什麼。”
“忙著看書,做筆記。”
“……”
大侄子也不打算拐彎抹角,單刀直,“小叔,有些結婚事宜想要請教您。”
“沒空,找姜夙跟明新歲去。”
“小叔……”他這一嗓子,功阻止了再次準備撂電話的賀佩玖。
“爺爺年紀大了,很多事不想太麻煩他們,小姑回了江陵過些時間才回京,小嬸嬸現在懷孕您又在照顧,如果不是爸媽過世,這些事我也不會來打擾你您。真是不好意思小叔,我……”
大侄子很會賀佩玖傷疤。
“等我下。”他捂著話筒回,“年年,川知有些結婚事宜要詢問我,你一個人在家……”
“可以的,沒問題,什麼事都沒有,七哥你早去早回。”語畢,附贈一個,你看我‘多乖巧懂事聽話,溫’發至心的笑容。
賀佩玖挑了下眉,“年年,你敢不敢高興得在明顯一點?”
“好的。”姜同學很配合的起,直接去柜幫著拿外出穿的服。
賀佩玖……
大侄子好不容易‘賣慘’把賀佩玖請了出去,說好商量婚禮事宜,姜年想著結婚這麼大的事兒應該的幾個小時才能回來吧。
好嘛,一部綜藝都沒看完,人就回來了。
這人小心到什麼程度,車都停在門口,徒步進屋,姜年一點靜都沒聽到,還是老太太在客廳看電視幫忙打掩護。
“老七,你回來了!”一向語氣溫和的老太太,此時的嗓音堪比喇叭。
賀佩玖微微一笑,速度跟一道風似的穿過客廳,三兩步就上了樓,一推門……
“姜年!”
準備‘毀尸滅跡’
的姜同學沒趕得及,賀佩玖逮了個正著,手里還拿著冰的子,里鼓啷啷的。
“吐了!”
姜年委屈的回到床邊,把剩下的一半冰糕吐垃圾桶里,在賀佩玖死亡凝視下,他又輕車路找到藏起來發燙的手機。
姜同學在一旁尬笑,“哈哈哈,好奇怪啊,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你相信嗎?”
賀佩玖慢條斯理的取下腕表,卷著袖。
“你編一下試試,說不準我還真信了。”
“……”
“我錯了七哥,我就吃了一冰,手機玩兒了不過五分鐘,真的。”
聰明如賀佩玖,加上某人如此蹩腳的演戲要是信了才是有鬼,當晚臥室里就安了監控,當著姜年的面兒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
大侄子的調虎離山計沒用,反到聯手的姜年被逮了正著,第二日燕四爺出馬,賀佩玖人都沒出一句‘我要陪年年養胎’就給打發了。
隨后,古老板,燕懷瀾傅小五相繼出馬,都被直接打發了。
江見月來電倒是功了,只是,江醫生苦等半小時來電詢問人怎麼還沒到的時候,直接被擺了一道。
“車在醫院門口,怕你勞,特意來請你,有什麼事面談最佳,我在家里等你。”
江醫生???
你是醫生我是醫生?你求我,還是我求你?
最后一個是明新歲出面,帶著妻兒直接殺來賀家老宅,有了育兒經驗的明新歲在賀佩玖面前就是前輩,既是前輩必然要擺譜刁難一下什麼的。
姜年終于解放出來,在臥室里跟世歡說些私房話。
“賀,你這麼搞孩子能得了?”明六爺特別心,把之前練手的玩人偶帶了過來,準爸爸在練手時稍有不慎的地方,玩人偶跟嬰兒一樣哇哇大。
“輕一點,輕一點,你抱的是孩子,孩子是的你要多配合他而不是像個木偶一樣!”
“賀,你這樣換尿布,孩子的會被你碎的。”
“我的天,賀你腦子裝的是什麼?”
……
諸如此類的抱怨,一串串的從書房飄出來。
早就當過爺爺的賀老覺得有趣,拿著水煙在一旁翹著二郎,嘖嘖嘖不停家搖頭嘆氣。
“素日看你機靈,怎麼在這件事愚鈍這樣,你這樣弄,以后怎麼帶孩子,年年還怎麼安心繼續念書。”
“將來照顧的可是你自己的孩子,面對那麼的小人兒你就一點不心疼?”
“年年懷孕這麼辛苦,你做丈夫不幫襯減輕力,難不還想以后造力?”
賀七爺自尊心挫。
“爸——”
“得,我不說了。”
門外的賀家人跟燕家人笑狗。
賀七爺,那是多睿智明的人,心比比干多一竅,如今居然栽在帶孩子這件事上!
之后這件事就在群里傳開,明新歲特別聲明再也不想給賀上課,真是弱到不行,這是他帶過最差的一屆學生。
明新歲都放狠話了,賀佩玖能忍?
自然是不能的。
轉頭就報了‘準爸爸補習班’,并且帶著小時移一起。
三天后,姜年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對方自稱是‘準爸爸補習班’的程老師,對方也很直接了當賀太太,您家先生……連續幾天把老師氣哭了。要不,您晚上跟您先生流一下?
在啃西瓜的姜年……
都知道賀佩玖在明新歲哪兒挫,挨了不數落,一氣之下與其選擇個品不夠好的老師,不如找專業機構學習。
晚上回了家,除了賀佩玖跟小時移不知道,家里人都知道賀七爺被機構告黑狀的事兒。
“七哥,這幾天學習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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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佩玖面無表的在舀湯,吹涼了才遞給姜年,“還不錯,就是老師不太行。”
“是嗎。”姜年微微笑著,“覺好玩兒的,要不明天帶我去看看?”
“好啊。”
翌日,賀七爺攜家帶口的來了。
不管是實,還是基礎理論知識,賀七爺不負眾拔得頭籌,為班上準爸爸的學習對象,那些真的想學好怎麼帶孩子的準爸爸試探著來向某人請假,某人一反常態端著一副極好的善意對請假的‘同學’友好指教。
最近姜年吃酸的,出門的包里帶著很多果脯,坐在一旁一邊吃小零食一邊跟些準媽媽流。
“懷孕7周了,胃口怎麼樣,孕吐嗎,睡得好不好。”
在這些準媽媽中,姜年月份是最小的,有些準媽媽的肚子已經隆起行走看著都比較困難。
“睡眠還行,胃口也還行,就是孕吐的太難,不管怎麼調理用什麼偏方都沒用。”姜年跟郁佼人當時懷孕一樣,甚至可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孕吐相當厲害。
郁佼人只是對油腥重的氣味有反應,姜年不一樣,不曉得對什麼反,所以好難避免,一孕吐就什麼都不想吃,而醫生又說需要進補,進食多補充營養。
“媽媽,喝點水吧。”
小時移長最迅速,家里有心瞞沒瞞過,在跟渣爹流一番后小時移的保工作做的很好,來‘準爸爸補習班’都是自發主跟著來的,平日在家除了睡覺都是寸步不離,給姜年解了不悶。
“哇,你第一胎都這麼大了,你可真是很有福氣啊。”
姜年笑著沒解釋,著小時移的短發,“我家兒子真的很心懂事,有許多我沒記著的事他都幫我記著,放了暑假也不出去玩兒,除了上補習班就在家里陪我。”
“都說兒是小棉襖,我家兒子也是小棉襖。”
被夸獎了小時移也不驕不躁,非常乖巧的頷首問好,“各位阿姨好,祝阿姨們都生下可的妹妹和帥氣的弟弟。”
孕媽媽們那個羨慕哦,直夸賀姜夫婦把孩子教育的很好,然后話題一轉轉到賀佩玖上,又說姜年福氣好找了這麼個長得養眼,還溫的丈夫。
聊得差不多時,賀佩玖拿著一支玫瑰過來。
“你買的啊。”姜年笑問,接了玫瑰。
“老師給的獎勵。”
今日賀佩玖表現很好,每天為了鼓勵準爸爸們學校,老師會變著方兒的給每日表現最優的準爸爸給獎勵。
也有些很實用的東西,比如啊,瓶啊,孩子會喜歡的小玩什麼的。
賀家條件好,不缺這些東西,當然也是覺得機構給的好不到哪兒去,他拿去浪費,不如讓給需要的人,畢竟養一個孩子真的很費錢。
姜年朝放禮的桌子看了眼,沖著他笑得極溫。
“我很喜歡這個獎勵,七哥每天都能給我帶一支回來嗎。”
“當然。”
補習課結束,一家三口出來,同一些夫妻友好道別。
“七哥,你學習的時候好帥啊。”
“當然,咚咚也很有做哥哥的樣子哦,媽媽相信你以后一定會是個好哥哥。”
小時移點頭,拍著脯,“我會照顧好小妹妹的!”
“是小弟弟。”賀佩玖糾正,他就想要兒子,如果是兒可能會讓兒孤獨終老的。
“我就喜歡小妹妹。”小時移很固執。
當然,賀七爺同樣很固執,“我喜歡弟弟。”
“哼,媽媽懷的是小妹妹!”
“是小弟弟。”
姜年挽著賀佩玖,靠著他手臂,饒有興趣的看著兩父子斗。
相信以后會越來越熱鬧的。
停車場里的等拉長拉三人的影,很親的靠在一起,連影子都給人一種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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