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嵐所有的恨都來自後知後覺。
當初虞翼遠決定收養虞倦洲時宋嵐有多,在得知真相後就有多絕。
以至於在後來發瘋發癲的時候,將對虞翼遠所有的恨意都轉移到虞念上。
是的兒,怎會不?
可虞念上也流淌著虞翼遠的,別看外表文弱,實則骨子裏殺伐決斷毫不弱於的父親,有時候宋嵐在虞念上就能看見虞翼遠的影子。
宋嵐來了趟老宅,講了一段陳年舊事。
之所以用“來”字,是因為宋嵐並不打算回老宅住。
在之前,虞念想過種種借口,說服宋嵐回老宅住。
可在宋嵐說完陳年舊事後虞念就沒再勸說。
之前一直以為老宅該是宋嵐最待的地方,但如今才知道,或許老宅才是宋嵐最想逃離的地方。
宋嵐表示,目前療養院的環境和生活節奏都很喜歡,主要是想熱鬧的時候就有熱鬧的地方可去,想安靜的時候也沒人過來打擾。
虞念和虞倦洲沒有挽留的理由。
宋嵐說,“當年的事也並非那麽好查,如果你們有心要查,那一定要小心。”
有時候宋嵐甚至不希自己記起那些事,每天渾渾噩噩的好。
現如今是了解他們的,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翻篇,可當年的事到底還能查到多不得而知,湛家水深,想撈出當年的兇手也未必那麽簡單。
虞念又親自將宋嵐送回療養院。
獨時,宋嵐同虞念提到了江年宴。
“阿宴那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脾氣秉也都擺在那,哪怕是麵對你父親的事他也沒行損的招數,可見這麽多年過去了,那孩子行事作風還是很明磊落的。他跟我坦誠他對你的,那你是怎麽想的?”
虞念知道宋嵐最終會談到這個問題。
說,“我是喜歡他的,但想到五年前他對我做過的一些事就總會心裏不舒服。”
宋嵐輕聲說,“是跟你父親有關吧。”
虞念點頭。
“就因為這樣,我連怨的權利都沒有了,之前還總覺得他有虧於我。”
宋嵐說,“他就是有愧於你,你這麽想也是沒錯的,你父親是你父親,你是你。”
又說,“但是現在阿宴的份特殊,想來以後免不了一場大的。”
虞念想了想說,“江老太不會同意的,江家孫的份就是給我的枷鎖。”
宋嵐問,“你認為江老太是有心這麽做?”
“我沒有證據能支撐這點,但我總有這種預。”虞念如實地說。
宋嵐思量許,說,“在北市的時候江老太總會去看我的,最初我是不記人也不記事,後來就想起了不事。”
虞念聞言愣住。
江老太經常去療養院看母親?
關於這點從沒聽江老太提起過。
一直以來江老太在麵前都很問及母親的事,提到虞家也總會念起過往。
虞念其實心裏是有點想法。
畢竟那麽好的關係,卻是對著故人問都不問的。
“你應該也知道江老太不是阿宴親生母親的事了吧。”宋嵐說、
虞念點頭。
宋嵐輕聲道,“所以你認為江老太是偏心的?”
虞念承認,“是。”
就算是一個娘胎出生的,也未必能一碗水端平,更何況不是親生的?
而且,江年宴自立門戶也由著他,這要是親生兒子的話總會心疼吧。
隻有在聯姻這件事上倒是想著他是江家的人了。
宋嵐說,“江老太是什麽樣的人?今時今日能讓外界稱為一聲江老太,說明在商界是有一定名和地位的。當年也是跟著江老爺子一起扛過事的人,這麽說吧,沒有江老太的幫忙,江老爺子未必能在江家的權利爭奪中站穩腳跟。所以,這樣的人自然是耳聰目明,平時不說的話,可不代表什麽都不知道。”
虞念一激靈,“您的意思是……”
“在北市的時候,江老太來看我時總會閑聊些事,我約記得有一次江老太憂心忡忡的,跟我說,怎麽辦呢?再這樣下去,年宴會傷害到虞丫頭啊。”
當時宋嵐的神恍恍惚惚的,對於誰來看、誰說了什麽都不記得。等的記憶慢慢恢複的時候,那天江老太也來了。
當然,江老太並不知道已經開始慢慢恢複清醒。
還像從前一樣念叨。
跟說,舍不得虞丫頭啊,離開了也好,離開了就不罪了,怪我,我是萬萬沒想到年宴能把事做得那麽絕。
虞念聽得震驚。
原來江老太什麽都知道。
怪不得江老太堅持要認做孫呢,原來是想以這種份來約束一下江年宴。
可江老太忘了,江年宴是從鮮和殺戮裏爬起來的人。
千城的死對於他來說是過不去的坎,而的父親已經過世,所以江年宴勢必要將這筆賬算頭上。
宋嵐說,“再者說,老太太也不是偏心。江氏裏麵是個什麽況老太太心裏不清楚嗎?江年泰和江年啟大出江年宴那麽多,早早就在江氏占據了一定的地位,所有的資源都傾向二子,江年宴年紀輕輕進去,職位安排低了怕是會欺負,安排高了又會被人說三道四,更重要的是,他未來的路也未必那麽好走,倒不如由著他去自立門口,這樣一來,不管功與否他都不會落人口舌。”
虞念心裏五味雜陳。
為誤會了江老太而到愧疚。
宋嵐輕歎,“生養生養,養著為大,阿宴是江老太一手拉扯大的,在他上投的心也不,怎麽能沒有呢?”
虞念微微點頭。
“不過啊,”宋嵐輕輕拉過虞念的手,“老太太是為了你好,但同時也擋住了你跟阿宴未來的路。你在江家是走過認親儀式的,江家又最重禮儀傳統。”
宋嵐重重一歎氣。
虞念反手攥著宋嵐的手,輕聲問,“那母親呢?”
宋嵐,“嗯?”
虞念看著,輕聲問,“那您會反對嗎?如果我跟阿宴在一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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