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藍窗簾拉開,早起的晨見針的灑了滿屋。
今天是個好天氣,可溫昨晚睡得並不好。
因為霍喻那些話,也因為離開時臺上站著的那個男人。
打開手機,當即彈出一條信息。
是霍喻發來的。
——溫,打個賭,看五年前的事會不會重現吧?
溫咬牙,刪除信息將人拉了黑名單。
簡單洗漱過後便準備去做早餐,誰知一大早門鈴被人摁響。
溫去開門。
“媽媽!”
“早上好。”
兩道聲音前後響在耳畔。
一大一小兩個人就這麽來了。
宴宴歡快的喊媽媽,小書包裏塞著一束五六的滿天星。
霍斯年則捧著一束火紅玫瑰。
這麽多年了,這個男人送人玫瑰的習慣還是沒改。
看到宴宴,溫頓時覺得心頭霾自驅散,牽起宴宴小手,探著宴宴額頭上的溫,確定已經退燒後才放下心。
“他今天早上已經好全了,隻是起來沒看到你就吵著鬧著要見你,我沒辦法……”
霍斯年夾著尾將這句話說的無辜又委屈,好像自己就沒打什麽壞主意。
溫幾乎從他肚子裏鑽過一回,牽著宴宴往裏走,臉上神淡淡:“那進來吃頓早飯吧。”
吃過早餐的兩個人:“……”
溫哄著宴宴玩了一會兒就一頭紮進廚房做早餐。
等到出來時,卻不見客廳沙發上有霍斯年和宴宴的影。
溫將好的早餐端出來放到了餐桌上。
耳尖,聽到聲音是從苒寶房間裏傳出來的。
溫朝著苒寶臥室走去,正看到苒寶已經洗漱好,上的睡換了,霍斯年怔單膝蹲跪在地板上,手裏拿著一隻小鞋子給苒寶穿鞋。
苒寶穿著的蓬蓬,腳上配地也是一雙水鑽小皮鞋。
“另一隻。”霍斯年穿好一隻腳上地鞋子,手,宴宴就將一直拎在自己手裏的小鞋子遞過去。
霍斯年拿好給苒寶穿……
畫麵溫馨好,連夢裏都沒夢到過。
這才是真正的一家團圓吧?
溫屏住呼吸回到了客廳裏。
從來都不知道霍斯年居然還會有這樣的耐心給小朋友穿鞋子。
他說的有關於宴宴所有的事都是他親力親為,溫信了。
他雖然算不上一個好丈夫,可卻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周蕭庭上次說的話也沒錯,他是爸爸,有知權。
霍斯年牽著苒寶上桌。
早餐備好,四人份。
看著溫還在端粥,宴宴小跑進廚房。
“宴宴,廚房是危險的地方,小心燙到了,下次不要跑進來好不好?”
宴宴眼圈兒有些紅,他蠕一下:“媽媽……”
看出來他是有話要說,溫將手裏的東西放下,蹲下平視小家夥。
“怎麽了?宴宴是有話想要跟媽媽說嗎?”
“對不起……”宴宴抿了抿小,“媽媽,生病是我故意的……我知道冷水可以發燒冒。”
“這件事是我做錯了,我乖乖認錯,媽媽不要生氣,不要想著丟下我,好不好?”
稚生的語氣。
宴宴說話時沒有緒起伏,冷冷的,如果不是眼圈紅了,估計看不出來。
心髒頓時撕裂,眼淚不自覺流淌下來。
溫在小家夥額頭上落下一吻。
“宴宴乖,媽媽以後都不會再丟下你了,不管去哪都帶著你。”
“我們宴宴也要聽話,以後不管是做什麽,也不能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達到目的,好不好?”
宴宴泣了起來。
“你有苒寶,我怕你不要我……”
老天爺!
溫從不知道親如此讓人心痛。
出手。
“宴宴你看,這是媽媽的手……”指著手心,“這是手心,這是手背。你也苒寶也是同樣的,你們都是媽媽生的,媽媽永遠你們。”
可你以前把我丟下了……
宴宴知道自己如果說出這句話,媽媽一定會難過自責。
他生生咽下了。
點點頭,他說:“媽媽,我也你。”
這是霍斯年和溫第一次一起去兒園送兩個孩子。
目送兩個孩子背影離去。
溫像是想到了什麽,忽然開口:“霍斯年,複婚吧。”
男人脊背僵直,有那麽一瞬間,他幾乎以為自己還在夢裏,夢未醒,所以夢裏都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和說出來的話。
“你……你說什麽?”
“我們……複婚吧。”
霍斯年臉上的表以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變化,他朝著溫湊近:“你剛剛說的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於是,溫在他耳邊,幾乎是拔高嗓音想要震聾他的耳朵。
“霍斯年,我說,我們複婚吧!”
那一刻,霍斯年幾乎痛哭流涕。
他不敢置信。
“現在就去?”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晨微曦,風過無痕。
溫發被風揚起。
本以為這件事說出來會很被,也會茫然,找不到方向。
但此刻,就是以那樣平穩的口氣說了出來。
“苒寶是你的孩子。”
霍斯年愣在當場。
他瞪大眼睛:“你……”
“當年我懷的是龍胎,苒寶比宴宴晚出生兩分鍾,是哥哥,苒寶就是妹妹。”
“溫……溫,你說的是真的?我不但有兒子,還有個兒?”
他太激太高興,語無倫次的,他激的眼角紅了,都在發抖。
他雙手抓著溫手臂,牢牢錮著,宛如鐵鉗。
“苒寶是我的孩子,是我的……”
“約法三章?”
沉浸在漫天喜悅中的男人點頭。
“十章都可以!”
“第一,你要明白,我不計前嫌跟你複婚,和你沒關係,完全是為了宴宴和苒寶考慮,我想給他們一個家。”
“第二,我不想再任何的傷害,所以,也不會再給你傷害我的機會。”
“第三……等宴宴和苒寶放學再去領證,這是件重要的事,我想讓我的兩個孩子來見證。”
霍斯年一口答應。
兒園就在不遠。
他們也沒走出多遠。
霍斯年雙眼放,他轉折回:“這學也不是非上不可!”
於是,男人就那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苒寶和宴宴從兒園教師帶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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