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蕭庭,你回來!溫怎麽了,你把話說清楚!”
霍斯年急切的想要站起來,卻忽略了自己雙無法行走的事,他那兩條沒有知覺的在他挪子起時下去。
他臉朝地栽下去。
“廢……”他怒罵自己,卻又小聲的喊,“溫,溫,對不起……”
小宋本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這家貨總和地板來了個親接。
機場大廳人來人往,那些人紛紛將目落到了霍斯年上,有些好奇的人還舉手機拍了個照。
想知道這樣優秀俊的男人為什麽會是個殘廢。
小宋竟有些同自家boss,那樣一個驕傲,總是高高在上,被人奉為神話的人,如今一朝跌下神壇,了個連路都沒辦法正常行走的人,他怎麽可能不發瘋呢?
是的,小宋和徐立一樣,都是跟了霍斯年很久的,他見慣了霍總雷厲風行,在人前風無比的模樣,現如今看到霍斯年頹廢這樣,隻當他是腦子短路發了瘋。
他忙不迭上前扶人,霍斯年卻抬手製止。
“別過來!”
小宋頓時就不敢過去了。
機場廣播裏播報著航班信息,周圍人議論的目紛紛投來,可霍斯年完全不顧。
他趴在地上,兩隻手借力,一點點的將自己沉重的子撐起來。
他不相信這一點點困難就已經打倒了自己。
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終於,在不知道耗費了多久之後,他將自己弄到了椅上。
小宋背過去的子也一點點轉過來。
“霍總。”
霍斯年沉沉閉上眼。
“我們不走了。”
歲月園終究沒有迎來他們好的歲月,霍斯年沒能在這裏住上一夜,自己也沒來得及好好看看周圍的環境一切突變發生。
現如今,看不見了。
順著韓媽的指引,溫知道歲月園的後院被霍斯年安置地很。
“我聽先前的那些工人說,這園子裏每一棵樹都是先生從各空運來,親自手摘下的。”
“夫人試著再往前走兩步,那裏有個秋千架子,聽說也是先生安置的。”
溫抬手挲了半天,終於到了那晃的繩索。
輕輕吐出一口氣。
韓媽扶住了繩子,溫輕輕坐了上去。
忽然就想到了外婆家,他和霍斯年一起在青城的那個夜晚。
他們在秋千上忘我的接吻,可現在………秋千的隻剩下一個了。
心中不免悲涼,輕輕晃秋千。
韓媽在一旁滿懷愧疚的開口道:“夫人,其實,發生的這些事都怪我,我不該多,那天晚上也不該打那通電話,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原因。”
秋千停下。
溫不明所以的皺了皺眉。
韓嗎說著低低哭了起來:“就是趙嬸車禍去世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什麽原因,梅夫人打電話給我,說是要我告訴霍先生,讓他務必去看看趙嬸。”
“我這個人也沒腦子,別人說什麽就做什麽。可我實在沒想到自己一通電話,居然會使得這麽多悲劇發生,先生在醫院昏迷這麽久……”
原來這幾天韓媽一直戰戰兢兢,低頭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就是因為這個。
這件事雖然不怪,可溫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話裏重要的信息。
“韓媽,你的意思是,趙嬸出車禍時,梅夫人一直在邊,也是讓你通知霍斯年的?”
韓媽點點頭。
如果當時車禍現場梅夫人在的話,那這通電話完全可以自己打,沒必要去借韓媽的手。
唯一一個能夠說的過去的理由便是,趙嬸的死和梅夫人有關?
溫心中咯噔一怔,為自己這個大膽的猜測到害怕。
趙嬸是出車禍死的……
這起車禍是怎麽發生的,當時又發生了什麽?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以至於溫本無暇顧及這些。
輕輕吐出一口氣,張了張,半蠕,正要說話,耳邊忽然出現了一點細微的聲響。
那像是椅一點點滾過地麵的聲音。
溫一時間僵住,屏住呼吸,周圍安安靜靜的。
椅在麵前停下。
雖然沒聽到聲音,但本能的,還是覺到那個人來了。
平靜的心湖掀起波瀾,抿住,靜靜的坐著。
一隻手緩緩落到了眼前,那個人晃手掌,當看到孩兒一不的眼珠時,他近乎崩潰。
他猛地一把捂住。
“溫,我來了。”
也不知他緩了多久,終於開口,隻可惜嗓音沙啞,拖著一濃濃的哭腔。
溫雙眼沒有聚焦,麵無表的坐著。
“溫,對不起,我來晚了。”
溫還是沒醒開口。
霍斯年繃不住了。
“讓你了委屈,你打我,罵我吧!隻要能讓你出口氣,你想怎樣都行。”
“是嗎?”溫緩緩的,終於開口,“你不是走了嗎,你不是不要我和孩子們,你不是把我們丟下了嗎,那你走啊,你要來幹什麽呢?要走就走的幹脆一點,最好有本事這輩子都別出現在我們麵前!”
憋了這麽久氣終於吐出一口。
溫隻覺得心裏暢快,那憋悶的心口鬱結散去不。
冷笑著,一字一句。
“你走啊!”
他每說一句,霍斯年便覺得心口刺疼一分,直到疼的麻木,像是沒了知覺。
他們一個坐在椅上,一個坐在秋千上,平等的對視。
霍斯年忽然將臉埋在溫上,他抱著,他搖頭。
“我不是,我不走……我沒有不要你們,你們是我的全世界啊,溫,對不起,是我糊塗了。”
溫也想狠下心冷下臉,徹底不理他。
可終究做不到那麽絕。
這雙眼雖然看不見,卻能想象得到此刻男人趴在自己上的模樣。
是啊,他那樣一個驕傲的男人,總要給他時間去接。
自己也曾懦弱的褪卻過,是他步步為營表真心。
也還該給他時間,讓他麵對的。
緩緩出手,指尖落在霍斯年頭頂。
纖細蔥白的手指著他有些紮手的發。
“那麽……現在我這個瞎子能配你這個瘸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