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著那抹出現在門口的影,驀地紅了眼眶。
被安晴傷口的次數太多,我以為自己早已經千錘百煉不再會疼了。
可見到他的這一刻,連我自己都不知為什麽,忽然就覺得很委屈很想哭。
當年為了救安晴,我將自己賣給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難過過,也難堪過,卻獨獨沒有後悔過。
即便時倒退到多年前,再來一次,我依然還是那個選擇。
我一直覺得,問心無愧就好。
可為什麽,我竟然會覺得越來越難過越來越委屈呢。
寧澤言冷著臉快步走到我麵前,手指輕揩了下我潤的眼角,手掌按住我的後腦勺將我抱懷中。
輕在我的耳畔,聲音極輕的說:“別哭,我心疼。”
我鼻子一酸,差點兒沒忍住哭出聲來。
連忙咬牙關憋著淚,將臉埋在他頸窩,轉移注意力般貪婪的嗅著他上好聞的香。
這一刻,我在想,賣過又怎麽樣,買我的這個男人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
隻要兩相悅,始於買賣又如何,終於易又如何。
當年他的離開隻是錢貸兩清,付出的真心是我一廂願的,我沒有任何責怪他的理由。
我曾經最大的不幸是時遭逢人生巨變,如今最大的幸運就是不幸時遇到的人是寧澤言。
他讓我慌過,過,傷過,痛過。
但也是他的出現,讓我平淡無波的人生有了另一種不一樣的生活方式。
雖然不見得好,但也不見得就壞。
寧澤言安的著我的發,我頭頂上他微冷的聲音響起,話卻不是對我說的,“唐太太想告訴我什麽?”
沒聽到安晴吭聲,隻聽寧澤言又繼續開口,“既然唐太太沒什麽想說的,我倒是有一句想和唐太太說。前段時間有個街頭混混從監獄裏出來了,聽說那混混和唐太太是老相識。”
和安晴相識的街頭混混……我想起了當年的那個男人。
我沒見過他,卻從安晴同學的口中約得知了一些關於那個男人的信息。
在那些同學口中,那男人,確實是個混混。
可是,寧澤言又是怎麽知道安晴和某個混混有過一段過往的。
寧澤言沒再說什麽,摟著我的肩將我帶出了病房。
病房忽然傳出一聲尖聲。
我下意識想往回走,寧澤言按住我的肩膀,“有時間關心那隻白眼狼,倒不如多關心關心我。”
他用白眼狼來形容安晴,切得我無從反駁。
不過,我為什麽要多關心關心他。
這個時間點醫生護士在巡房,走廊上人來人往的,婦產科的醫護人員還都認識我和寧澤言。
我臉皮薄不想被人圍觀,扯下他的手,往前走。
回去的路上,我和寧澤言都沒提剛才的事。
我是不知道該怎麽說,至於寧澤言為什麽不問我就猜不出來了。
即便他能猜到原因,我也以為他至會問我為什麽願意賣。可他沒有。
“我們聖誕節那天去領證。”
正走著路,寧澤言突然來了這麽一句,我愣了愣。
盡管心裏已經認定了他,可我還是不想這麽快就和他去領證。
生活需要磨合是一方麵原因,另一方麵是因為我更現在這種不清不楚的曖昧覺。
我是人,我也很想在婚前談一場臉紅心跳的。
想了想,我說:“不急。”
“那你想什麽時候去領?”
“明年節吧。”
寧澤言偏頭看著我,眸深了深。
我被他看得臉皮有些發燙,故作漫不經心的低下頭看腳下的路。
快到停車場的時候,我小聲說:“七夕,不能再早了啊。”
“聖誕節不好嗎?”寧澤言輕聲反問著,頓了頓,“我的孿生哥哥,還有家裏最小的妹妹,都是在那天領的證。”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寧澤言提起他家裏的事。
也是第一次聽說,他有個孿生哥哥,家裏還有個妹妹。
孿生哥哥的話,他們兩個會長得一模一樣嗎?
心裏有太多好奇,可我拉不下臉去問。
怕被寧澤言看出來,我淡淡的輕應了聲,出一副興致並不高的樣子。
恰好已經走到了停車場,上了車後,剛才的話題就這麽揭過去了。
回去後,寧澤言沒有刻意去找地方停車,直接就在我的公寓樓下的路邊停車。
下車後我正要往公寓樓裏走,寧澤言拉住了我,“廚房裏沒醬油了。”
於是我和他進了一旁的便利店裏。
收銀臺後的李麗瞧見我們,笑的和我們打了聲招呼。
寧澤言去挑選醬油,我站在收銀前和李麗說了一會兒話,李麗突然話鋒一轉,探過來湊到我耳邊小聲的說:“那天那個警察向你求婚的時候,我還擔心這位帥哥會衝下來跟他打起來呢。”
我隻是笑了笑,沒有答話。
心,因為提起了袁皓,低落了不。
回到公寓,我第一時間打開了暖氣。
寧澤言進廚房忙碌去了,我打開電視機,抱著抱枕窩在沙發上,雙眼的盯著電視屏幕發起了呆。
一直到寧澤言端著菜從廚房裏出來,我慢悠悠的回過神朝他了過去。
寧澤言雖然將近四十,可麵相生得年輕,看起來最多也就三十出頭,和我遇見他那年相差無幾。
此刻上穿著黑灰的休閑,暗沉的隻是讓他看起來穩重不,沒有半分顯老。
吃飯的時候,寧澤言突然說:“收拾兩套服,我們出去玩兩三天。”
我咽下裏的飯菜,“泡三天溫泉?”
寧澤言角噙起不懷好意的笑,“你要是想,也可以。”
我低下頭默默的飯。
吃完飯,寧澤言去廚房忙碌,我回臥室收拾服。
隻是出去兩三天,不用帶太多的服,帶些的換洗就好。
我搬了張凳子踩在腳下,從櫃頂上拿下我那個16寸的拉桿箱,把挑出來的換洗服裝了進去。WwWx520xs.
想了想,又去梳妝臺前找了個旅行分裝瓶出來,倒了些護品進去。
等到確定沒有,16寸的行李箱已經被我塞了滿滿的,就算發現有也裝不下了。
寧澤言進來,瞥了眼地上的行李箱,“都帶了些什麽?”
我說,“換洗的服啊。”
“嗯,給我帶了幾套?”
“……”
我有些尷尬的低下頭,不敢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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