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臨安分局，張警也在。

看到陸嘉祎時，稍微有些怔愣，但很快就從陸嘉祎的長相猜到他的份，幽幽嘆了口氣，對陸言歡道“他是衛笙的兒子吧？”

陸言歡點頭，“嗯，他在江海市上中學，之前沒告訴他衛姨的事，昨晚回來的。”

張警點了點頭，沒再多說，只是看陸嘉祎的眼神帶了幾分憐憫。

孩子這麼小，父母都沒了。

張警也是昨天下午才弄清楚這一家子的份，知道陸言歡的父親，衛笙的丈夫，是陸定韜。

陸言歡報案填寫信息的時候，是模糊了這一點的，當時他們只當做普通婦失蹤案調查，所以在一些細節上并未深究。

不過臨安分局，據他們派出所提上去的信息，昨天下午其實已經確認了衛笙的份，然后由據兇手殺害衛笙的原因，調查了衛笙的況，才知道的丈夫便是陸定韜。

父親有過，但稚子無辜。

張警“走吧，我帶你們進去。”

陸言歡一行人跟著張警進去，有張警的幫助，很快就走完了流程，由臨安分局的人帶著他們去往法醫鑒定中心的停尸間。

到了門口，陸言歡停了下來，看向安靜跟在后面的陸嘉祎。

“小祎，你在外面等著，姐姐很快就出來。”

陸嘉祎蹙著眉頭，“我想跟你一起進去。”

“不行！”陸言歡不容商量道，頓了頓，緩和了下語氣，“聽話，你就在外面等著，姐姐進去就行了。”

現在還不確定那尸是不是衛笙。

昨天也用手機在網上搜過新村后山發現尸的相關新聞，盡管警方封鎖了消息，但還是有很多小道消息傳出來，說這起兇殺案，兇手殺人手法很殘暴。

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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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祎年紀還小，陸言歡肯定不可能答應讓他跟著進去的。

陸嘉祎沉默了會兒才點頭偶同意。

臨安分局的人推開門，帶著陸言歡和沈璨進去，從冷藏柜里出尸，揭開蓋在尸上的白布，往旁邊挪了下，將視野留給二人。

陸言歡抬眸看去，臉瞬間難看不已，一，險些倒下去，還好沈璨扶著，跟著幾乎不敢去看第二眼，背過，口翻涌得厲害。

手指抓著沈璨的胳膊，手指過于用力，指甲陷進了劈里。

沈璨面不改看了眼躺在冷藏柜里的人，經過理，已經拼湊完整，即便如此，從合的痕跡，也能想象出合前的慘狀。

他收回視線，“可以了。”

“等等！”

陸言歡忽然哽聲道。

臉蒼白轉過來，“我還想再看一眼。”

法醫中心的人停下作，又將白布掀開。

陸言歡強忍著不適，盯著躺在那兒的人看，眼淚一點點的模糊了視野。

從來沒想過，像衛笙那般良善的人，竟然會被這麼殘忍的對待。

怎麼能？

怎麼可以？

這一刻，心里從來未有這麼恨過。

……

從停尸間出來，臨安分局的人，又帶陸言歡和陸嘉祎去做了詳細的筆錄。

給陸言歡做筆錄的，是臨安

分局的刑偵隊隊長賴堯，也是衛笙這樁案子的負責人，詢問了陸言歡很多的問題，其中還涉及到了父親陸定韜。

但陸言歡并不怎麼信得過，所以，并未吐過多的信息。

加上剛從停尸間出來，心都不在狀態，賴堯并未詢問過長的時間，便讓他們先回去，后面有需要配合調查的地方，再聯系他們姐弟。

至于衛笙的，暫時還不能讓家屬領回去。

做完筆錄出來，張警還在。

他送陸言歡三人到臨安分局門口，看著姐弟二人，說“這個案子已經被臨安分局接手，不歸我所在的派出所管了，除非后面有需要我們派出所協助的地方，所以，后面有什麼況臨安分局的人會直接跟你們聯系，你們回去要是想到什麼，也可以直接跟賴隊長反應。他是我師弟，不過比我有出息多了，這些年辦過不大案，你們可以相信他。”

陸言歡聲音沙啞“謝謝你，張警。”

“我也沒幫到什麼。”張警覺得有些不起這聲謝，“回去吧。”

他看向唯一還算鎮定如常的沈璨，猶豫了下，說“好好照顧他們。”

和這個年輕男人也打了幾次照面，但并沒有過多直接的流，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安靜的跟在陸言歡后，但陸言歡有需要的時候，又會第一時間搭把手。

沈璨點了點頭，扶著陸言歡往停車場走去。

陸嘉祎跟在后面。

已經過了午飯時間。

車很快開出臨安分局。

沈璨從后視鏡里看了眼陸言歡，上車后，一直看著窗外，一言不發，臉稍微緩和了些，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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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很平靜，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陸嘉祎同樣安靜，意外的是，也很平靜。

他們從停尸間出來的時候，陸嘉祎并未開口問，那尸是不是衛笙。

但沈璨覺得，他之所以不問，是因為他心里已經知道答案。

“先找個地方吃飯？”他的聲音打破了車的平靜。

出神的姐弟倆回過神，下意識往前面看了眼，然后想到什麼，又偏頭看了眼旁的人。

陸言歡問“小祎，你想吃什麼？”

沒什麼胃口，也不覺得。

但陸嘉祎還在長，得按時吃飯，衛笙不在了，就要對陸嘉祎負責。

陸嘉祎有些茫然的看著窗外，忽然看到一家悉的店，連忙大喊道“停車！”

沈璨不慌不忙將車停靠在路邊。

車剛穩，陸嘉祎就推開車門沖下了車。

“小祎！”陸言歡一慌，立即跟了下去，著陸嘉祎跑遠的背影大喊道“小祎你去哪兒？”

陸嘉祎跑了百來米停了下來。

陸言歡著氣追了上去，見陸嘉祎停在一家烤店前。

問“你想吃烤？”

陸嘉祎看向陸言歡，點頭，默了兩秒，又輕聲道“我跟我媽經常來這家店。”

其實，衛笙很帶他出來吃，一是覺得外面做得不大衛生，二是覺得外面吃太貴了，但是他之前跟同學來這兒吃過一次，回去跟衛笙隨口說了句這家烤很好吃，衛笙就幾乎每個月會帶他來吃一次。

“姐，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我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