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這一點,沈煉忽然笑了起來,笑得腔都震著。
其他人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
等沈煉的笑慢慢停止后,簡秋聲嗓音清冷道“沈煉,我想你這麼聰明的人,肯定早就料想到有這麼一天,你應該不是個懦夫,應該為自己做過的一切事承擔責任。”
“責任?”沈煉不屑道“我承擔了責任,那又有誰來為我的人生承擔責任?沈政淮死的時候,席夢娉死的時候,你怎麼不站出來,讓該擔責的人承擔責任呢?”
簡秋聲沉默了兩秒,說“我查過你父母的死,你父親是自殺的,怨不得人,至于你母親……確實是我們的失職,不過,你可以放心,該承擔責任的人,我們一個都不會放過。”
沈政淮便是沈煉的父親。
不過,沈政淮這個名字卻并不是沈家給的,而是沈政淮的母親給取的,事實上,沈家從來沒有承認過沈政淮,所以族譜上并沒有他的名字。
沈政淮從記事起,母親就一直給他灌輸了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回到沈家,讓沈家承認自己,所以他從小就很努力,他想向父親證明,自己比他那幾個兒子聰明優秀。
可到他父親去世,沈政淮都沒有功。
后來,他觀念慢慢轉變了,他就想,既然沈家瞧不上他,那他就毀了沈家,只要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沈氏家族,那也就無所謂了。
沈政淮確實很聰明,也很有能力,抓準了商機用沈政衡給的那筆錢作為第一桶金,短短幾年時間,就在江海市有了一席之地。
后在二十一世紀初的時候,沈氏集團因外部原因遭遇了些波折,而沈政淮就看準了時機,在這關頭給了沈氏幾乎致命的一擊,好在沈政衡帶著所有人力挽狂瀾,將沈氏集團保住了。
沈氏集團緩了過來,但沈政淮的公司卻陷了困境,這困境并非沈氏的打,而是因為沈政淮不顧一切想要弄垮沈氏,反而讓自己一步步走向險境。
沈政淮的公司垮了,他的斗志也跟著散了,不久神方面就出現了問題,時而正常時而瘋癲。
席夢娉是沈煉的母親。
跟沈政淮自小就認識,算是青梅竹馬。
席夢娉的父母十分反對兒跟沈政淮在一起,所以,當席夢娉堅持嫁給沈政淮那一刻,席夢娉的父母就與斷絕了關系。
沈政淮死的時候,沈煉還在上中學,席夢娉一邊要承擔起養育兒子,還要償還沈政淮欠下的巨債。
就在沈煉上高三那年,席夢娉在一起車禍事故中喪生了,肇事者是一個家里有錢有勢的富二代,當晚跟朋友喝了酒,在路上罔顧通規則把正常行走的席夢娉給撞死了。
事后,就草草給了筆錢,想要沈煉息事寧人,沈煉連肇事者的面都沒見到,像打發乞丐一樣。
沈煉求助無門,為了給席夢娉一個公道,幾次被拘,最長的一次拘時間,是兩個月,錯過了高考。
所以,沈煉是第二年參加的高考,高考后就去了國,在國完學業后才去的東南域。
“靠你們,黃花菜都涼了。”沈煉冷笑,“該報的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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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報了,用不著你們那遲來的正義,同樣的,我的罪孽,也不需要你們來審判。但你們難道就沒罪?你們比任何人都該死。”
沈煉神激憤起來,握著遙控的手發,他幾近癲狂道“正好,你們陪我一起去死,這是你們欠我的。”
唐畏和他后的人神大變,簡秋聲還十分平靜,看不出任何波瀾,只縛于后的手慢慢握了拳頭。
“沈煉,你冷靜一點!”唐畏大喝道。
但這話于沈煉而言一點用都沒有,他本就沒想活著離開。
就在沈煉準備按下遙控的事后,一道清麗的聲音自人群后響起。
“沈煉。”
所有人都愣了下,擋在甲板口的人群自朝兩邊分開,梁京希從人群后走了過來。
看到梁京希,沈煉臉上的表立即起了變化,他雙眸充,幾乎是瞪著梁京希的,“我不是已經讓老彭送你走了嗎?”
梁京希淡聲道“我并不想走,何況,又能走到哪兒去?這里是我的國是我的家,我從小生長在這兒,這里有我的親人朋友有我的兒子,我的全部都在這里。”
沈煉抿看了會兒,驟然冷笑了聲,“那你來這兒做什麼?想勸我?”
“不是。”梁京希神很冷淡,“勸你有用嗎?沒用的,你這樣的人,要是真的肯聽人勸的話,我們就不會走到今年這一步。”
梁京希和沈煉相識于高中時期,那時候,席夢娉剛出事幾個月,一個傍晚,沈煉從拘留所回來,許是家里的鑰匙掉了,所以就坐在家門前的樓梯口,把頭埋在膝蓋里。
梁京希一家人剛搬過來,父母在家整理行李,讓出門買點兒菜做晚飯,買菜回來的時候,見沈煉蹲在那兒,以為他在哭,所以就好心開口想要安幾句。
“你沒事吧?”
聽到梁京希的聲音,沈煉抬頭看了眼,當時他一雙眼睛滿是,像是結了冰一樣落在臉上。
沈煉的模樣實在不像什麼好人,梁京希被下了一跳,以為他是壞人,立即跑回了家。
回到家跟父母說起這事,父母才告訴,沈煉家里的事。
在買菜到家之前,隔壁鄰居來過,跟父母閑聊提了一,所以父母也就知道了。
當時,梁京希覺得他可憐的,中途又去樓梯間往下看了看,見他還坐在那兒,心有不安,晚上父親做好飯菜后,就盛了一碗給沈煉送去。
只不過,沈煉并沒有領。
再遇到沈煉,是在學校,沈煉是轉學過來的,直接轉到他們學校的復讀班,兩人在一所學校,上學放學經常會遇上。
久而久之,兩人的關系有了些懵懵懂懂的變化。
梁京希承認,那時候,對沈煉是有心的,只不過,很快沈煉復讀那年就結束了,他說他要去國留學。
梁京希那時候才高二,只覺得,國好遙遠,留學對這種家庭而言,更遙遠,并不想沈煉去。
但也清楚,沈煉并不會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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