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傅辭寸步不離地跟著,宇文晏不能帶薑晚去他的地盤。
最後隻能去了傅辭安排的宅院。
為了不讓宇文晏在薑晚跟前晃悠,傅辭故意把他安排去離主院最遠的院子。
宇文晏沒跟傅辭計較這種小事,長在他上,他若想看晚晚和孩子,還能被這點距離阻攔不?
將們母安頓好,便外出辦事了。
四皇子能派人追殺他,他就能把對方在邊關的眼線鏟除了。
因為之前的事,宇文晏的人折進去了大半。
但這不代表他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
若是不回敬一二,那人隻會以為他是柿子,從而更加變本加厲地派人追殺他們。
不管是為了薑晚,還是為了自己,他都必須用實際行震懾對方。
再則,宅院裏人多眼雜,他若是一直在薑晚和孩子麵前晃悠,最後傷的也隻會是薑晚。
流言傷人。
這裏不是關外,在態度還不明確之前,暫且還是保持距離吧。
住進了自己的地盤,傅辭以為他的機會來了。
厚著臉皮搬進主院,又怕薑晚會罵他,隻能挑了間離薑晚最近的廂房。
在所有人的眼裏,薑晚是傅辭的妾,他們住一個院子沒有任何問題。
薑晚開始認真審視和傅辭的關係,逃跑已經不能解決問題。
得拿到放妾書,才能堂堂正正地離開傅辭。
否則,隻要他不放手,這輩子他們都會拉扯不清。
薑晚不想再背負“傅辭的人”這個頭銜。
既然躲不開,那就直麵問題,解決問題。
傅辭收拾了一番,換上月白袍,儼然一副溫潤如玉的公子哥模樣。
來到主屋,在門口躊躇了片刻這才抬步往裏走去。
薑晚半靠在榻上看書,孩子睡在一旁的小床上。
這幅畫麵太過好。
好到傅辭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
放輕腳步來到床邊,“坐月子不能看書,傷眼睛。”
薑晚真就把書放下了,手給孩子拉了拉被子,“娘找了嗎?”
“找了。”
薑晚主搭話,傅辭一臉喜,“找了兩位,我讓人查過了,家清白,也健康,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先掌掌眼。”
“你辦事我沒什麽不放心的。”
傅辭寵若驚,總覺得這是個好兆頭。
極力克製住激的緒,坐在床邊和薑晚一起看孩子睡覺。
小嬰兒長得很快,和剛出生時相比,現在已經長開了不。
白白,每次看到傅辭就心得一塌糊塗。
“我們還沒給兒取名字。”傅辭興致地提議,“先取個小名,怎麽樣?”
名字薑晚和宇文晏早就取好了,“悠悠。”
傅辭沒想那麽多,“那就悠悠。”
看著兒可的睡,傅辭心都要化了。
了綿綿的小手,“悠悠,我是爹爹。”
孩子小小的眉頭一皺,哼唧了幾聲,有醒來的趨勢。
嚇得傅辭閉上了,隻是輕輕地拍著孩子上的被子。
耳邊沒有了聒噪的聲音,小家夥的眉頭才逐漸舒展開來。
發出淺淺的呼吸聲,睡得可香了。
傅辭忍不住勾,這小脾氣和晚晚真像。
有時候很乖。
有時候又很“氣人”。
這一日,薑晚的脾氣格外地好,甚至還準傅辭陪一起用晚膳。
傅辭寵若驚地同時,心裏有些恐慌。
總覺得薑晚對他的態度不該這麽好。
忐忑地問:“晚晚,是不是我又做錯什麽了?”
薑晚一愣,似是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怎麽突然改變態度了?”
薑晚眼神淡然,“怎麽,你喜歡和我吵架?”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對我太好,我有些不習慣。”
對他好?
薑晚心有些複雜。
是不是男人都這麽賤啊,真正對他的好的時候,他隻會厭煩……
“我考慮過了,讓孩子和我在外漂泊,這對不公平,你傅家不缺銀子,不缺地位,悠悠應該最好的生活。”
傅辭不明白薑晚到底想說什麽。
要和他重歸於好?
還是想把孩子留給他?
後一種可能傅辭不能接,他不想和薑晚分開,也不想薑晚會骨分離的滋味。
“晚晚,隻要你別再離開我,你要什麽我都答應。”
這話之前就已經聽過無數次了。
薑晚垂下眼眸,掩蓋了緒。
“千真萬確。”
“那你給我放妾書。”
瞬間,傅辭像是被人狠狠地敲了一棒。
“你還是要離開?”搖了搖頭,“不可能,這次我不會再放你走,我們一家三口要永遠在一起。”
薑晚臉一沉,“看樣子你就是想讓我一輩子當妾,讓悠悠給你當庶,讓我們永遠抬不起頭。”
“等回了京城,我會重新娶你,你不是妾,悠悠也不是庶。”
“那你現在給我放妾書。”
傅辭不給,“你就是想離開我。”
薑晚睨著傅辭,“你連這點誠意都沒有,我怎麽敢相信你?也是,你本就沒想過讓我當你的正妻,說的那些好話也不過是畫餅罷了。”
傅辭頭疼,他想哄薑晚高興,可又怕放妾書一給,他們之間就沒關係了。
畢竟這事有前車之鑒。
“等回了京城就給你。”
薑晚臉上的嘲諷漸濃,“京城是你的地盤,到了那時你就算不給我,我又能如何?不過是任你擺布罷了。”
“我不會出爾反爾,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薑晚態度堅決,“如果你真想重新開始,那就給放妾書以示誠意,不然我們還是保持現狀,我不會跟你回京城,你能忍就忍,忍不了就報抓我。”
不管是給放妾書,還是一直冷戰,這都不是傅辭想要的結果。
“晚晚,我真的不會騙你。”
“口說無憑。”
“那我給你寫字據。”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讓我滿意,既然如此,何必來我跟前做戲?”
傅辭無奈,“不是不想讓你滿意,我隻是怕給了那東西我們的關係就斷了。”
“不破不立,你連這點勇氣都沒有,我不信你會為我和悠悠爭取別的東西。”
傅辭年紀輕輕就能至丞相,這個道理他不會不懂。
可對上薑晚,他真的不敢冒險。
過去這大半年,沒有的半點消息,他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到尋人,那種絕的覺傅辭不想再會一遍。
“除了這個,別的我都答應。”
薑晚定定地看著傅辭,就在他坐立難安之時,苦笑一聲。
“剛才是我想錯了,我不該為了悠悠勉強自己和你在一起,放妾書你給不給,就算給了我也不會和你複合,過時不候!”
傅辭是真的看不薑晚了。
如果沒有孩子,他敢肯定薑晚是在跟他耍小聰明。
但為母則剛,有了孩子就相當於有了肋,很多人願意為孩子妥協。
說不定晚晚也是如此。
看著薑晚眉眼之間的冷厲,傅辭糾結至極。
給放妾書,怕薑晚就此和他斷絕關係。
不給,又怕說的是真心話,錯過這次機會,日後想再追回會難上加難。
除了薑晚,沒人能讓傅辭為難到這個地步。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選。
就像在走懸崖,稍有不慎,便會落萬劫不複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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