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開辦學堂,傅辭也派人送了禮。
有一千兩銀子,還有做紅需要的一應用,但薑晚沒要。
“勞煩轉告傅大人,需要的東西我們已經采買齊全了,學堂空間有限,沒有庫房可以存這些東西,心意我們收到了,東西就帶回去吧。”
傅家的人隻能把東西原樣帶回。
宇文晏誇薑晚,“做得好,他的東西我們不要。”
薑晚失笑,“我不是針對他,隻是無功不祿,現在學堂不缺銀子,也不缺別的東西,就不用接別人的幫助了。”
別人二字讓宇文晏的心格外舒暢,“嗯,他是別人。”
薑晚:“……”
敢說了那麽多,他就聽進去了一句?
又無奈,又好笑。
搖了搖頭,“時辰不早了,先回家吧。”
“嗯。”
兩人並排走著,在寬大袖子的遮掩下,兩隻手地握在了一起。
相,瞬間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宇文晏勾著薑晚的手指,纏啊纏,繞啊繞,磨人得。
薑晚臉頰滾燙,小聲罵他,“你能不能安分點?”
“今夜給我留門?”
“你想得!”
宇文晏歎氣,“還是在關外的生活好。”
那個時候他們住在同一個氈包裏,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做什麽都在一起。
回想起來,那是他人生中最愜意的時。
薑晚同樣懷念那段日子,如果以後有機會,還想和宇文晏再會一次無拘無束的自由生活。
“南方紡織業繁榮,等我們完婚了,我就帶你去看看,說不定能學些經驗,順便會一番風土人。”
薑晚很興趣,興致道:“到時候還可以帶學生去長長見識,學堂承包一切費用。”
宇文晏笑話,“那你得虧銀子了。”
“反正我有的是銀子,我樂意。”
宇文晏就喜歡傲的模樣,撓了撓薑晚的手心。
“今夜真不給我留門?要是留了的話,我可以幫你承包食宿和路費。”
“太子爺,小子不賣。”
宇文晏樂不可支,“那你給我銀子,我要的不多,一個銅板就行。”
薑晚嗔了他一眼,“看看你不值錢的樣。”
“那你怎麽還不心疼我?”
“你不害臊!”
低罵了一句,薑晚快速地上了馬車。
宇文晏隨其後,車簾剛落下,玉溫香便被他錮在了懷裏。
“我要親你了。”
薑晚:“……”
……
第一天報名結束,薑晚準太子妃的份在小鎮周圍傳開了。
能得到貴人的指點,這本是天大的好事。
可宇文晏殘暴的名聲太過深人心,有人擔心薑晚麵慈心狠,是打著做好事的幌子圖謀不軌。
畢竟老話說得好,以類聚,人以群分。
能和太子看對眼,估計也是同一類人。
這麽一來,原本在觀的人家,有一半歇了心思。
這潭水太深,還是別招惹麻煩了。
報了名的人家倒是沒那麽多的顧慮,他們就是平民老百姓,有什麽值得人算計的?
自家孩子的紅是太子妃教的,日後說出去,不知道羨煞多人!
能進太子妃辦的學堂本就是祖墳冒青煙的好事,有些人還不知道珍惜,真是傻得頂!
不管別人怎麽看,薑晚的學堂就是開起來了。
看著被退回來的東西,傅辭沉默片刻,“都收進庫房吧,找個機會再送去學堂。”
布料和針線都是消耗品,學堂裏的存貨總有用完的一日,到時候再給人送去。
傅辭這麽做不是為了向薑晚邀功,更不是想借此機會接近薑晚。
隻是想用這種方式為曾經的自己賠禮道歉。
那個時候的他真的很混蛋,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晚晚。
這輩子他們已經無緣了,但傅辭還是想對薑晚好一些。
隻要是想做的事,他都會支持。
老太君過世,傅辭又得在家守孝,空餘時間突然多了起來。
正好薑晚忙著學堂的事,沒空照顧悠悠,傅辭便提出將孩子帶回傅家一段時間。
薑晚猶豫過後,還是答應了傅辭的請求。
既然已經和宇文晏在一起了,總得考慮一下對方的心。
讓傅辭頻繁登門看孩子,總歸是不方便的。
等悠悠再長大一些,就不用糾結這些問題了。
若是想見傅辭,到時候讓下人送去傅家便是。
除了孩子,他們之間再無瓜葛。
如非必要,薑晚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傅辭了。
傅辭知道的意思,接了孩子就走。
沒再像以前那般磨磨蹭蹭,就為了多看薑晚幾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他們回不到從前了。
與其鬧得不可開,不如麵放手。
這樣在晚晚的心裏,他還能留有一點好的回憶。
自己釀的苦果自己嚐,傅辭沒有任何怨言。
……
薑晚每日都要出城,雖然帶了護衛,但宇文晏還是想親自接送。
薑晚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你又不是閑人,還是不要折騰了吧。”
“沒事,我騎馬回城很快的。”
薑晚還是不願意,“皇上和大臣本來就對我有意見,若你再這麽高調,估計我就禍國殃民的禍水了。”
宇文晏輕哼,“誰敢對你有意見,那就是和我過不去。”
如果別人真想找茬,不管他們怎麽做,別人都能找到攻擊的點。
再則,如果他不高調一些,是不是又有人覺得他不在乎薑晚?
回頭有不長眼的人冒犯了,宇文晏後悔都來不及。
薑晚調侃他,“不是說上位者不能有肋嗎?你還不藏著掖著?”
“胡說,隻有我在乎你,別人才不敢輕舉妄。”
薑晚就是宇文晏的肋,這事人人都知道。
既然已經在一起了,宇文晏就不會玩掩耳盜鈴那一套。
他不會刻意營造不在乎的薑晚的假象,唯一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好。
說來說去,宇文晏就是想送薑晚去學堂。
為了不耽擱他的時間,薑晚道:“你下午再來接我吧,那時你應該忙完正事了,如果方便的話我們可以一起用晚膳。”
“真不用我送?”
薑晚搖頭,“你早點辦完事,早點來接我。”
“好。”
目送薑晚上了馬車,直到再也看不到馬車的影子了,宇文晏這才收回視線。
皇上現在不理朝政,所有政務都落在了他的頭上。
宇文晏其實很忙,但他更怕自己疏忽了薑晚。
故而每日都要時間來看。
心裏暗想,等了親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就多了。
哪怕白天見不到麵,夜裏終究是要宿在一的。
隻這麽一想,宇文晏心裏就一陣火熱,恨不得立刻馬上就到正月,這樣他就能迎心的人進東宮了。
薑晚去到學堂時,聘請的兩位夫子已經在授課了。
二十名學生被分了兩個班,人數,也方便夫子留意到每個人的況。
紅重實踐,但一開始也是需要講理論的。
夫子一邊講,一邊給學生展示各類繡品,引來陣陣驚呼聲。
大概是真的興趣,每個人都聽得很認真。
薑晚在外頭站了許久,恍惚覺得這是自己活了兩輩子,做得最有意義的事。
沒再困在四四方方的宅院裏。
也沒有時刻猜測猜男人的心裏有沒有。
這樣的日子是以前的薑晚想都不敢想的。
薑晚覺得,如果哪天宇文晏變心了,肯定不會再像之前那般自怨自艾,更不會去挽留。
合則聚,不合則散。
一切就是這麽地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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