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眸仿佛能夠穿過孩兒的,帶著幾分玩味和欣賞。盛惜昭相信,他的鼻尖似乎已經抵到自己鼻尖,不然怎麽解釋自己幾乎睜不開眼睛,卻能到男人熾熱的溫度。
但是,可恥的是,自己居然會有那麽一點點期待……
男人角微勾,似乎已經將孩兒的這種反應拿準確。
可惡!自己這種反應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想勇敢點睜開眼睛,去認真看看男人的表,可是這種兔子膽,又怎麽敢……
忽然,男人溫熱的掌心覆在自己額頭,然後又移開,薄輕啟,波瀾不驚的說:“還是有點低燒。”
孩兒睜開眼,霍延卿已經翻下床,將已經皺褶的襯衫順手掉,出實壯的腰,孩兒忙閉上眼睛,可是心底又有一狗尾草,撓著,讓忍不住睜眼去瞄。
男人似乎就是故意要去撞的視線,在還沒來得及收回好奇的眼睛時,就已經轉過了。亮白的膛完全曝在孩兒眼前,晃的急忙用手捂上眼睛。
霍延卿搖頭一笑,手將昨天已經安排人送來的新的襯衫套在上,隨後走到孩兒床前,將那隻掩耳盜鈴的手取了下來。
“我先回公司開會,晚點兒再來看你。”
孩兒不敢抬頭,隻怕卷進男人漩渦似的眸中。男人淡然離開,關上門的瞬間,盛惜昭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自己蝦子般煮的臉,燙的指尖站不住。
這一天倒是無虞,孩兒安心在病房裏養病,中午和晚上的飯都是九叔叔特意人從外麵送來的,除了喜歡的藍莓山藥,還有別的小甜品。
孩兒隻顧著挖藍莓山藥,甜滋滋的,好吃得很。
到了七點多,男人還是沒有出現,孩兒朝門外張了好幾次,心裏有種莫名的失落。
不是說,晚點兒來看自己嘛,九叔叔會不會有什麽事耽誤了呀……
就連刷視頻和跟陳宸聊天都沒了心思,孩兒不時朝門口張,但沒有半分男人的影子。忍不住詢問男人請來陪護的護工,可護工也說不知道九爺什麽時候會來。
八點多的時候,走廊裏忽然傳來了悉的腳步聲,男人那雙昂貴皮鞋,發出來的聲響極為特殊,孩兒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皮鞋聲越來越近,孩兒跳下床,小跑出去開門。
可是就要打開門的瞬間,孩兒卻遲疑了。
自己那麽激幹嘛?
猶豫的瞬間,門已經被打開。
霍延卿不著痕跡的抬了下眉,似乎有幾分詫異孩兒站在門口的發愣,大手扶著孩兒肩頭,將攬回病房裏,問:“你怎麽起來了?”
孩兒搖搖頭,沒說什麽,在男人的安排下,溫順的躺下,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安穩了下來。
連孩兒自己都有些納悶,什麽時候開始,自己會期待見到九叔叔了?
“我去跟齊醫生聊聊,你先躺下,別著涼了。”
孩兒著男人再度離開的背影,秀眉輕蹙,咬住了指尖。
過了一會兒,男人再度回到病房,坐在孩兒床前,探了一下的溫度,似還有些不放心,說:“還是有點低燒,怎麽總不好。你睡吧,我今晚不在這裏陪你了,有護工陪著有什麽事趕說話,知道嗎。”
“九叔叔……”孩兒拉了一下男人的袖子,隻是一瞬間,又放開了手。
“怎麽了?”
孩兒搖搖頭,自己怎麽了,竟然想讓九叔叔留下來陪著自己,哪怕再多一會兒也行……
霍延卿在讀到孩兒眸中那一淡淡的不舍之後,雖然很開心,但還是強裝鎮定的說:“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已經兩晚沒有回家住了。雖然自己也不放心孩兒,可暫時還是不能做的太多,讓家裏人看出,橫加幹涉。自己倒沒什麽,嚇著孩兒就不好了。
霍延卿走出房間,轉頭在對上孩兒視線的一瞬間,雖然淡淡的,卻好像線相連,難以扯斷。
門被重新關上,男人轉走了回來。
孩兒有幾分驚喜,怔怔看著男人擺手讓護工出去,隨後拉開椅子,坐在自己床前,眸依舊平靜,看不出什麽多餘緒,說:“我等你睡著再走。”
語氣雖然是淡淡的,但話中的寵溺卻不言而喻。
孩兒輕輕嗯了一聲,閉上眼睛睡覺,角卻難以自製的微微上揚著。
真希,病能慢一點好,再慢一點……
這種被寵的覺,竟然真實的降臨在自己上,這是不滿二十歲的人生中,從未有過的。
天亮了,男人已經不見了。
空的房間裏,隻有男人坐過的那把椅子,靜靜站在自己眼前。
孩兒閉上眼睛,又睡了一會兒。
白天,齊醫生給自己額頭上的紗布拆了下來,檢查了一下傷口,說:“傷口已經往好的方向發展了,紗布可以不用了,不過暫時還是不能沾水。等會兒,做幾個檢查,我再看看指標。”
“?不用了吧,我隻是冒發燒。”盛惜昭說道。
“九爺特意代,一定要好好檢查,盛小姐就聽話配合吧。”
盛惜昭搖頭,將兩隻手都藏在後。
“隻是常規檢查,一定要做的。”
“我不,給我掛吊瓶就行了。”盛惜昭躺下,就是不肯。
九叔叔又不在,自己耍點賴也不會怎麽樣吧。
齊醫生也有些無奈,說:“那麽盛小姐就先做一些不需要的項目吧。”
盛惜昭有幾分得意,可這分得意沒能堅持一個小時。
正要開會前的男人,收到齊醫生的簡訊:九爺,盛小姐不肯。
眼眉一跳,這小家夥趁他不在賴皮?
向宇剛把資料擺進會議室,轉頭就見男人拎起外套走了出去。
“會議暫停,我一個小時之就回來,如果大哥問我,就說我有點急事要理。”
急事?
大概又是盛小姐的事吧……
向宇心裏暗想,他是霍延卿最信任也最得力的手下,多年跟隨,自己十分了解。別說人了,他就從未見過能有一個人讓九爺拋下公事去理私事。
清純漂亮,乖巧懂事的孩兒不,霍延卿連看都沒有看過一眼,唯有這位盛小姐,不知有什麽魅力,能讓這棵萬年鐵樹開花。
一紙契約,他們閃速結婚。他寵她,疼她,讓她成為天下所有女人艷慕的物件。當她拿著懷孕化驗單,滿臉幸福地站在他麵前時,他卻遞上一張離婚協議書。她沒要他給的天價補償,凈身出戶。五年後,她挽著未婚夫挑選婚紗時,他忽然出現,將她拽到身邊,霸道地說,「老婆,我兒子說了,不想要後爹。」
喻時初見周聿也,是高一那個燥熱蟬聲瘋叫的夏天。 她以金雞獨立的姿態,和蹲在草叢後思考人生的他對上了人生的第一道目光。 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她原以爲周聿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恃帥行兇的混球。 沒想到第二天就打臉——— 這人居然是一班新轉來那個傳聞中的數學天才。 喻時感慨,人生果然有差距。 看人不能光看表面。 面對着這位大佬每天的遲到早退,學校的同學都在瘋傳大佬每天都躲在哪個輔導機構學習。 可她隔天在樓下的小賣部裏就看見了這位處於話題漩渦中的大佬。 少年清瘦的脊背抵靠着後面的牆壁,雙腿敞開懶洋洋地坐在櫃檯處,骨節分明的手上正飛快地轉着一個魔方。 聽到動靜後冷冷淡淡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來結賬?” 看着她熟悉的臉,他平淡不帶情緒的聲音又突兀響起。 “萃仁的?” “叫什麼名字?” 原以爲兩個人在接下來的日子會針鋒相對互看不慣, 可在那個露珠潮溼,透着涼意的清晨。 少年卻倏地緊緊抱住她,胸膛下的心跳一聲比一聲震耳, 嗓音發沉,對她說着最誠摯的表白。 "喻時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 她才驚覺,少年的喜歡,早已如烈夏般無比滾燙。 可人人驚羨的校園情侶最終還是走向了分崩離析的一天。 分手後的兩年,周聿也聽說喻時好像有了新男朋友。表面雲淡風輕,說她高興就行。 可沒過一天,他就耐不住性子連夜回了國。 和喻時重逢的那一天。 周聿也將她擠在狹窄的角落,一牆之隔後是喧鬧的同學們。 他那麼冷淡恣意的人, 渾然不顧其他,只低頭抱着她親得喘不過氣來。 少年熾熱急促的鼻息落在耳邊,低啞着嗓音反覆問她。 "怎麼樣,滿意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