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肅晉頷首,給足他面子,把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章巖新再次注意到周肅晉腕上的表,在他剛進包廂和周肅晉握手寒暄時就覺得納悶,這款表的價位與周肅晉份不符。
聽說周肅晉好藏表,沒理由戴一款沒有收藏價值的表。
敬過周肅晉,章巖新又敬了賀萬程一杯,他父母與賀萬程是摯,今天的飯局他是來捧場,無需結,敬過桌上最重要的兩個人,他便放下酒杯。因為衛萊的突然出現,他對所有事意興闌珊,無心應酬誰。
“衛萊,咱倆喝一杯。最近忙什麼呢?”穆荻口吻稔,滿上酒杯舉起。
這個場合,任何人敬酒不能視無睹。
衛萊回敬,只了杯沿,酒都沒沾到,做了個吞咽作,然后才不不慢回穆荻之前的問題:“天天瞎忙。”
章巖新沒料到穆荻會找衛萊喝酒,以他們三人的關系,最好沉默,就當從不認識。
桌上至有五六個人知道他們三人以前的關系,都在等著看熱鬧。
而他最煩為八卦對象。
他拿起筷子隨意加了一塊放到穆荻盤子里,“吃菜。”同時用眼神提醒,與衛萊的攀談到此。
穆荻笑笑,沒說話,拿自己的筷子夾起盤中的那片放里,食不知味。他心里依然向著衛萊,擔心當眾為難衛萊。
章巖新端起自己的酒杯,這下可以大大方方看向衛萊,分手時他沒給任何代,沒有半句解釋,連聲對不起都沒當面說。
今天他主敬:“聽說了,恭喜。”
他的想法簡單,他已經和穆荻訂婚,很快會結婚,而也有了新,以后各自安好。
可這句話落到衛萊耳朵里,因為立場不同,又是另一種解讀。
衛萊實在想不通,已經分手,已經離職,又沒糾纏,一個兩個都不放過,非要公開挑釁,不讓好過。
為什麼就不能當彼此死了一樣。
嚴重開始懷疑自己看人的眼,怎麼跟一個心如此狹隘的男人談了兩年。
他拿酒杯的那只手的無名指帶著戒指。
沒分手前,曾天真過,在看珠寶時特意看了婚戒,以為能和他結婚,還想著以后他們戴哪款對戒好看。
衛萊強行打住思緒,隔空舉杯,回以假笑。
“你們在聊什麼?”賀萬程剛跟旁邊的人說完,就聽到什麼,“誰了?”
趙一晗的上司替衛萊解圍:“是我們小衛。”
賀萬程不知道衛萊什麼,作為飯局主人,他周全道:“來,小衛,敬你一杯,恭喜。”
又順客氣道:“下回吃飯帶上男朋友一起。”
“謝謝賀董。”衛萊把整杯酒一口氣喝。
以為的事到此翻篇,但桌上偏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剛才他向趙一晗打聽過衛萊新的男友是誰,不過什麼都沒打聽到,好奇心驅使,干脆問當事人:“衛大的男朋友是京圈哪個大佬?不朋友向我打聽,你說我怎麼可能知道,今天替他們問問。”
衛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想躲都躲不過去。
剛才賀萬程敬酒,恭喜有男朋友,默認了,現在總不能再否認自己沒有。但如果說男朋友不是所謂的京圈大佬,會有人看笑話,笑再也找不到比章巖新強的男朋友。
只有過得比以前更好,他們心里才會不爽。
承認自己虛榮,不想輸給章巖新和穆荻。至今晚當著他們的面,不想輸,也想替自己出口氣。
可京圈大佬,一個不認識。
就在不知該怎麼把這出戲繼續演下去的時候,腦子里閃過一個人的名字,買手表的人。
清楚記得,店長當時說那人未婚且沒朋友。
沒有更多的時間給權衡,衛萊笑笑,沒計后果道:“是周肅晉。”
話音落,包廂里針落可聞。
桌上所有人,包括賀萬程都錯愕地看向主位上的男人,而章巖新一個沒當心差點蹭倒手邊的酒杯,還好他手快一把扶住,下意識地攥了下。
衛萊懵了,也跟著看向主位,對上男人幽冷又耐人尋味的眼神,終于看清他的臉。男人靠在椅背上,矜貴淡漠,姿態松弛卻氣場迫人,正好以整暇看著。
能讓賀萬程這個飯局主人讓出主位的人,份可見一斑。
今晚被章巖新的婚戒和穆荻的敬酒牽扯了所有注意力,都沒顧得上打聽一下主位的男人是誰,這是社大忌,偏偏犯了。開始反省自己,來這里是為了什麼?
為趙一晗給爭取來的機會。
為給自己積累人脈。
可呢?
男人還在看,衛萊直覺不妙,他是周肅晉的朋友?家人?還是……
更深的,不敢想。
坐在旁邊的趙一晗暗暗吸口氣,今晚的簍子捅大了。
后悔不已,真不該讓衛萊參加這個飯局,在章巖新跟前面盡失不說,還又得罪了周肅晉。頂著人家友的頭銜招搖撞騙,了對方大忌。
“他就是本人。”拿手掩鼻,小聲告訴衛萊。
坤辰集團的總裁是周肅晉,剛桌上有人說起坤辰,衛萊可能沒注意。趙一晗就在剛剛還發現,周肅晉今天戴的正是衛萊轉手的那塊表,座位離得遠,估衛萊更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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