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自然早就分明。
即便容晝不問,剛才的琴技比試也高下立見,就算寧馨兒曾為京中第一,如今也該乖乖給雲梨退位讓賢!
容晝嗓音低沉冷凜,“皇嫂?”
他眼瞳如墨,即便不做任何作,都莫名傾瀉著一種極強的威。
衛純熙的手不由攥椅扶手。
蔻丹甲剮蹭著漆麵,的臉比襯托百花的葉子還綠,“方才的琴技比試……確實是王妃更勝一籌。”
薑盛海站在容晝的邊。
他隨即提起嗓子道,“王妃勝——”
“恭賀王妃。”眾人福。
薑盛海徑直走到衛純熙邊,拿走太後準備贈予魁首的彩頭。
那是一頂鎏金的七尾釵。
釵中,九尾配皇後,而七尾除皇貴妃外也隻有王妃這種品階能用……
衛純熙特意為寧馨兒準備了這個,就是想借此譏諷雲梨德不配位,為王妃連凰釵都能拱手於人。
卻沒想到還是被雲梨拿走了!
薑盛海捧著七尾釵跪在雲梨麵前,“恭賀王妃喜奪魁首。”
雲梨低眸著那把凰金釵。
並不稀罕太後準備的東西,但知道衛純熙和寧馨兒的心思,更知曉七尾釵的含義,因此哪怕銷毀也不會讓與旁人!
“謝謝薑公公。”雲梨正要手。
可甚至還沒來得及到,這七尾釵便忽然被人給奪了去!
鎏金的釵子在白皙的長指間把玩。
容晝的手很漂亮,骨節分明得似玉竹一般,尤其在玩弄著子的件時,顯得更為賞心悅目。
“七尾釵。”他輕聲嗤笑。
太後的意圖過於明顯,讓容晝的眸底逐漸湧起不悅的鷙之。
“哢嚓——”
一道幹脆的聲音驀地響起。
隻見容晝指節用力,當著眾人的麵,直接將那昂貴的凰釵給折斷!
寧馨兒眼瞳驟,“我的釵!”
但立刻意識到失言,忙噤聲裝作弱模樣——這本是母後特意為準備的釵,寓意才配得上王妃之位!
如今落到雲梨那賤人手裏便罷,竟然還被攝政王給親手折斷了!
“容晝!”衛純熙再次然大怒。
但男人隻是懶散抬手,將那折斷的釵隨手扔進花叢,“本就不是給小阿梨準備的東西,又何必髒了的手。”
“你……”衛純熙攥前襟,被氣得差點一口就要嘔出來。
容晝展袖將旁的雲梨摟懷。
他微微躬,眸底那片鷙瞬間收斂,化作水般的深與縱容,“回王府,本王再給小阿梨送更好的。”
“好。”雲梨彎了下眼眸。
別人的東西,本就不稀罕要!
容晝的眼皮略略起,他意味深長又幽涼地看向太後,“皇嫂以為……命人打一支九鸞釵如何?”
聞言,衛純熙驀地心驚。
若說配皇後的九尾釵,隻是一隻凰有九尾,但九鸞釵卻是一隻金釵上九條鸞……此等釵不僅隻有皇後能戴,且必須是極有名的皇後才行!
曆朝曆代……
也隻有衡帝給溪雲皇後打過九鸞釵!
容晝這是什麽意思?
他當真想篡位,扶雲梨當皇後嗎!
“回府。”容晝冷聲一擲。
薑盛海提嗓道,“擺駕回府——”
本未等衛純熙給出反應,容晝便攏著雲梨轉離開,後跪下烏泱泱一片,他們都心知肚明了一件事……
攝政王寵著的妻,惹不得!
……
四月春恰好。
王府的朱漆紅牆上落了絨白的柳絮,的梨花隨風搖擺在枝頭。
院裏香氣四溢。
雲梨嚐試著烘焙了蛋撻,出鍋後便迫不及待去了耀殿,書案上疊放著奏折,卻並未見到容晝的影……
“人呢?”小聲嘟囔著。
雲梨將端著的蛋撻放在桌案上,正想四找找看,注意力卻忽然被轉移。
隻見大殿的書案中央,除了奏折外,還有兩枚亮無瑕的玉鈴鐺……
雲梨抬步走過去。
便見那兩枚玉鈴鐺雕刻得致漂亮,一條細的編織紅繩將它們串起,拎起來正對,顯得更加通。
雲梨的眼眸裏漾起一笑意。
不必多想便能猜到,這定是阿晝親手給雕的小鈴鐺。
雲梨迫不及待地想將它戴上。
但搗鼓了半天,卻疑地蹙起眉來,“究竟是戴在哪裏的啊……”
戴手腕上圈口似乎又大了些。
“王爺。”
這時外麵傳來些許窸窣聲響。
雲梨睫輕,立刻做賊心虛似的背過,連忙將鈴鐺從手腕上摘下,本想放回原卻來不及了……
“阿梨?”低迷好聽的嗓音響起。
容晝穩健闊步地殿,一眼便注意到他的小王妃心虛的背影。
餘瞥見書案中央空空如也。
他便猜想到,他給他家小阿梨雕的兩枚係腳踝的玉鈴鐺被發現了。
容晝無奈地斂眸低笑道,“讓本王瞧瞧,是哪個小賊在本王的玉鈴鐺?”
雲梨連忙轉過來。
臉蛋通紅,“才……才不是賊!”
小王妃說著便將藏在後的玉鈴鐺,慌忙悄咪咪地放回書案上。
隨後理不直氣也壯地直腰板,“什麽你的玉鈴鐺?分明是送我的!”
容晝眸底瀲灩起淺淡的笑意。
他走到書案旁,修長漂亮的手指勾著紅繩,“嗯,確實是送阿梨的。”
雲梨忍不住俏地彎了下眼眸。
驕傲地仰起臉蛋,朝他手,“那還不快給本王妃戴上?”
見狀,容晝眼尾輕抬。
看到雲梨出來的那截皓腕,他墨瞳裏漾著的笑意更甚,並未將紅繩為戴上,反倒忽然手攬住的腰。
“啊呀!”雲梨驚呼了一聲。
忙手摟住容晝的脖頸,接著便順勢被他抱到了塌上。
他嗓音低迷,“不是戴手上的。”
“嗯?”雲梨輕眨著眼睛。
便見容晝躬,指尖住的擺,忽想起什麽似的斜眸冷睨一眼外麵。
守門的溫南立刻意識到主子的命令,連忙閉上殿門,背過了去。
容晝這才坐在榻邊,躬掉了的鞋,炙熱的大掌握住小巧的玉足,溫度瞬間便直抵進雲梨心裏。
地蜷著腳趾,“你幹嘛……”
容晝輕笑,指腹挲著的,“不是要給娘娘戴玉鈴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