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純熙不甘心地甩袖離開皇極殿。
寧馨兒陪伴在側,本來也想看看雲梨有什麽本事,結果沒想到要被趕出去,心裏不願意卻也不敢說。
畢竟連母後都要跟著出去了……
真的不理解,衛純熙為堂堂太後、皇帝生母,為何忍讓雲梨,明明可以直接用權勢強的!
寧馨兒當然不知道,論權勢,太後本不及容晝十分之一,正因為有容晝為雲梨撐腰,才本不敢囂張……
衛純熙已經離開。
寧馨兒自然不得不跟著走了。
皇極殿終於被清場,容晝命溫南領衛軍守在殿外,任何人不得打擾殿手。
雲梨則轉眸看向張太醫,“開始吧。”
張太醫從醫數十年來還不曾有過這樣張的時刻,他凝重地點了點頭,“好。”
小容煜也不由得跟著張了起來。
他板著稚氣的小臉,揪被褥,“人嬸嬸,我怕……”
雲梨隨即俯安容煜,“別怕,不是說相信人嬸嬸嗎?那就再相信人嬸嬸一次,我跟小團保證,一定不會疼,隻當睡一覺就醒了,好不好?”
但容煜到底也隻是個小孩子。
不在衛純熙麵前,也不在朝堂上之時,他仍然會展出屬於他這個年紀的稚氣。
“我保證,等阿煜醒過來之後,就可以跟別的小孩子一樣蹦蹦跳跳,還可以跟你皇叔學騎馬箭,或者嬸嬸也可以教你。”
雲梨的口吻難得溫。
容煜的眼眸果然忽地亮了起來,“真的嗎?人嬸嬸也會!”
“當然。”雲梨瓣輕彎,眸裏瀲灩著驕傲,“你皇叔小時候可本比不過我,連爬樹都比我慢好多呢!”
此時的容晝在殿外守著,本不知道他家小王妃在如何抹黑他……
但小容煜開心了起來,“那好!”
“拉勾勾。”雲梨出一小拇指。
容煜茫然地眨了下眼睛,雲梨見他不會,便握著他的小手挑出一小拇指來,跟自己的小拇指勾了下,打個印。
彎,“這樣就算是做好約定了,誰變卦的話就變大狗狗!”
容煜被雲梨逗得咯咯咯地笑。
張太醫站在旁邊頗為慨,自容煜出生起,他就作為這位降生即為太子的小團的慣用醫,日日為他請平安脈,當時先皇尚在,極寵這唯一的皇子,容煜在容秉的庇護下度過了四年開心的年。
但不曾想容秉每況愈下,突然的駕崩,讓所有的重擔都落在年僅四歲的小容煜上,太後也每每為他施……
上次看到小陛下如此開心,恍然竟還是兩年前先皇在世時。
“好了。”雲梨緩緩地直起。
轉眸看向張太醫,“開始吧。”
……
日頭正曬。
皇極殿外浩浩湯湯,攝政王殿下與太後娘娘皆在殿外等候,旁還伴著一位長寧郡主,即便侍從撐著遮件,也仍然避免不了衛純熙心中燥熱。
倒是容晝眉眼間平靜無瀾。
去過現代的他清楚現代醫學技,也知道他家小梨花在這方麵極有本事,本不擔心手會出現差錯,隻是怕這手耗時有些長,會將小王妃給累著。
可衛純熙的緒卻逐漸暴躁了起來。
麵鐵青,“究竟要什麽時候才能出來?”
寧馨兒也擔憂地蹙起雙眉,“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應當不會有什麽狀況吧?畢竟王妃娘娘的醫很高超呢。”
聞言,衛純熙冷哼了一聲。
醫究竟是否高超,還得等事結束了再看,若是的皇兒真的出了什麽事,定要讓這雲攬月好看!
時間又一分一秒地過去。
大多數醫幫不上忙,但又被衛純熙過來在旁邊候著,若是雲梨出了問題,尚且還能有醫幫忙,可此時他們誰也進不去,隻聽聞王妃娘娘就是神醫九天,而且還要行那神奇又危險的開刀之……於是來候著的同時又想瞧瞧熱鬧。
“已經過去三個時辰了。”
“是啊……從沒見過有人診治這般久的,陛下該不會有什麽事吧……”
“噓!小聲點,攝政王殿下還在呢。”
於是醫們又立刻噤聲,生怕自己多聊了兩句王妃的不是,就會被攝政王責罰。
直到過去了四個時辰……
甚至太都落山了!
可還是不見皇極殿有任何靜,衛純熙終於按捺不住了,“這雲攬月到底在搞什麽!馨兒,給哀家闖進去看看!”
“是。”寧馨兒旋即欠。
立刻便抬步,要帶著自己的幾個婢和太監進皇極殿探探況。
但甚至都還未等容晝將攔下,皇極殿的大門便忽然被推開——
目聚焦,隻見渾是的雲梨款步而出,後還跟著也帶點跡的張太醫。
雲梨一襲梨白襦。
古代沒有白大褂的這種概念,便擇了一件嶄新的白襦,但此時卻被濺了一鮮。
皇極殿無法更。
便帶著這一翩然離殿。
見狀,衛純熙的眼瞳驟然一,連忙箭步上前撲到雲梨上,“雲攬月!你把我的皇兒怎麽了!煜兒他怎麽了!”
看見雲梨上的,毫不猶豫地覺得定然是容煜出了什麽事才變這樣,況且又過去了整整四個時辰……
寧馨兒也忙附和道,“王妃娘娘,枉費母後還這樣信任你,沒想到你這樣辜負的信任,竟然膽敢謀害陛下!”
張太醫:“……”
雲梨眸輕,“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謀害陛下?左眼還是右眼?需要本王妃替你挖下來送進皇極殿再看看嗎?”
寧馨兒:“……”
神不悅,“你敢說你上的不是陛下的?”
“是又如何?”雲梨反問,“開刀做手沾點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陛下無事。”
“怎麽可能!你上那麽多!王妃最好還是不要哄騙我們,若是陛下真的出了什麽事,你誠實點說出來,還能立刻讓醫進去看看!”寧馨兒道。
雲梨凝眉,“本王妃懶得跟你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