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梨纖長的睫輕了兩下。
委屈地撲在容晝懷裏,眼淚很快便氳了眼眸,睫還因淚水被弄小簇,看起來好不令人憐惜的模樣……
“嗚嗚嗚阿晝……”哽咽道,“你別怪寧二小姐,許是上次春日宴時我讓難堪,記恨在心才會做出這種事……”
這時兩道虛弱的咳嗽聲響起。
同樣吸了濃煙的小梨花脆弱地掩輕咳兩聲,隨即委屈地輕咬瓣,“是我惹寧二小姐不高興了才惹來禍事,此事不能怪,都是阿梨做得不好嗚嗚嗚……”
“雲攬月你!”寧悅薇怒極。
但就在話音剛落下的那個瞬間,後膝卻驀地傳來劇痛,“砰——”
溫北得到容晝的授意。
他直接從腰間拿出佩劍來驀地一敲的後膝,寧悅薇便猝不及防地跪倒地上,膝蓋痛得讓齜牙咧,“嘶……”
溫北冷著臉在旁邊道,“寧二小姐屢次犯上,直呼王妃名諱,當跪地認罰。”
聞言,寧悅薇氣得攥了雙拳。
容晝眼瞳微瞇,“方才究竟怎麽回事?”
雲梨忙從家夫君懷裏鑽出來,拎起擺便要跪下稟報,容晝的心髒猛地驟,他立刻手扶住小王妃,不許跪。
於是小梨花便心歡歡喜喜地又拎起擺站直,表麵梨花帶雨,“方才阿梨在殿中進香,卻忽然察覺到後傳來靜,上前探查便發現殿門被上了鎖,很快便有大火燒起,接著就聽到寧二小姐在殿外……”
聞言,寧悅薇慌張了起來。
因為知道雲梨說的都是實,這件事就是做的,殿門是鎖的,火是放的,有些後悔當時過於囂張……
早知道就該放了火後立刻走的!
雲梨轉眸看向寧悅薇,“寧二小姐,難道你不承認是自己放的火嗎?”
“我……”寧悅薇遲疑了片刻。
但轉念想起,這如意廟的偏殿空曠無匹,本就無人在意曾來過此,“王妃娘娘不要信口胡謅!不是臣做過的事,臣就算屈打也絕不會招!”
“不承認?”雲梨也早便料到。
抬起清亮的眼眸看著寧悅薇,“寧二小姐,方才究竟是你還是我在偏殿裏進香,如意廟的僧人看得一清二楚,難道需要我喚他們來做個證人嗎?”
聞言,寧悅薇心頭頓了一瞬。
眸閃爍,還想,“就、就算你將他們來,臣也……”
“把人帶上來。”容晝直接打斷的話,冷沉的嗓音驀地響起。
寧悅薇心中一,還未等反應過來,便見溫南帶著廟中僧人前來,“老僧拜見攝政王殿下,拜見王妃娘娘。”
“殿下問,方才是誰在偏殿進香。”
僧人抬起頭來看向雲梨和寧悅薇,說實話,他原本不知曉來者份……
是後來聽聞偏殿這邊出了事。
而管製此來滅火的竟是皇城衛軍,他這才知曉,方才尋他要去偏殿獨自進香的人,竟然是王妃娘娘!
而陪伴的自然是攝政王殿下……
他並不知曉究竟哪位是王妃,卻知道自己剛剛送誰進了偏殿,於是探向雲梨道,“是這位娘子。”
“可還有別人尋你要來偏殿進香?”
“不曾。”老僧搖頭。
寧悅薇心中瞬間慌無比,“不是……不是我放的火!王爺明鑒,若是臣放火,在偏殿昏迷的又怎會是臣呢!”
“嗬。”一道冷笑聲響起,“因為你蠢。”
寧悅薇攥角。
容晝冷凜的眸從上淡淡掃過,“寧二小姐承不承認放火不重要,本王隻知曉,本王的王妃差點因這場蓄意的火傷,指認是誰,本王便認誰!”
音落。
劍刃與劍鞘的聲驀地響起。
猶如電火石般,容晝旋即出腰間佩劍,一手摟著弱的小王妃,另一手便將鋒利的劍刃抵在了寧悅薇的脖子上!
“殿、殿下!”寧悅薇瞬間。
惶恐地抬眸看向容晝,霎時便對上男人眼瞳裏的冷肅殺意。
容晝狹長的桃花眸微微瞇起。
那雙墨的瞳仁中,似躍著兩簇幽冷的火,眼尾還泛著些許猩紅。
他大掌握著劍柄,手背上的青筋都跟著暴起,在冷白的上顯得愈發駭人,“本王不想讓王妃被人議論以權人,是你自己認罰,還是讓本王命人來審一審再認?”
“臣……”寧悅薇慌了。
知道容晝素來有京城活閻王之稱,他說的事必能說到做到。
寧悅薇忙慌地磕頭認慫道,“是臣該死!是臣鬼迷心竅,求王爺恕罪!”
“恕罪?”容晝聲線如至冰窖,“來人,武安侯府二小姐寧悅薇,以下犯上謀害王妃!杖責二十,押大牢聽候發落!”
“不……”寧悅薇徹底慌了。
可還未等反抗,溫南溫北便拱手應聲道,“是。”
溫南隨即眼神示意。
陪伴容晝在側的侍衛們當即上前,搬來執刑的長凳,將寧悅薇摁住後,板子便重重地打了下去,“啊——”
淒慘的聲回在如意廟裏。
在寧悅薇被擒住後,容晝才將他的劍扔回劍鞘之中,雙臂摟著懷裏的小王妃,盯著那執刑的板子……
每一板都沒有放水留。
全部又重又狠地打在寧悅薇上!
起初還在不甘心地大哭,但很快便沒力氣再哭。
第十二板打下去時,幾乎虛弱,第十五板打下去,驀地嘔出一口,然後便腦袋一歪昏迷了過去。
侍衛立刻停止刑罰,有些不確定地看了看旁邊的攝政王。
而容晝隻是斂眸著懷裏的雲梨,憐惜地拭著臉上的灰塵。
半晌才聲線冷冽地問,“死了嗎?”
溫南上前去探了寧悅薇的鼻息,隨後回來躬稟道,“還沒有。”
容晝的薄挑起一抹幽冷的弧度。
他將手臂探到雲梨膝下,忽然以公主抱的姿勢將抱起,冷凜的聲線如置冰窖,“那便潑醒了給本王繼續打。”
“嘩——”
冰冷的水旋即潑到寧悅薇上。
原本昏迷過去的人被驀然凍醒,抬眸看向雲梨,盯著那被攝政王殿下寵溺地抱在懷裏的人……
眼瞳中的神逐漸變得蛇蠍起來。
“砰——”
重重的板子再次打到寧悅薇上。
剛凝聚起來的恨意,瞬間便被這一板子打散,寧悅薇驀然虛弱地趴了下去,餘留下的隻有氣若遊的潰敗。
不再管寧悅薇的刑罰與死活,容晝抱著雲梨轉,穩健闊步地離開。
小梨花地窩在男人的懷抱裏。
轉眸向刑的寧悅薇,容晝將抱得很,步伐很穩,每踏出去一步,便伴隨板子打落在寧悅薇上的聲音。
“阿梨乖。”一道低迷喑啞的嗓音從頭頂傳來,容晝斂裹著的袍,口吻極致溫地哄道,“髒,別看。”
雲梨這才乖巧地將眸收回來。
安靜糯地任由容晝抱著,隨即被快馬加鞭地送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