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梨立刻便鬆開容晝的腰。
黛眉輕蹙,“那不行,小團才隻有六歲呢,你怎麽能這般欺負他?”
容晝幾乎要被給氣笑了。
他躬將雲梨圈進自己的懷抱裏,薄在耳邊,熱氣噴灑,“我何時欺負他了?為皇上本就該親自理朝堂政務,本王之前不過是縱著他才肯幫他,否則早該陪著王妃遊曆大江南北去了。”
“那也不行。”雲梨眸輕睨,“皇宮裏還有衛純熙那個老妖婆一直想把控局勢,你若輕易便不去上朝,借機奪勢怎麽辦?”
衛純熙的野心一直很大。
甚至於連收養寧馨兒為義,都在這局大棋的算計之中。
不過是看上了武安侯府的軍中勢力,以及寧伯毅手上把握的三兵權。
先皇容秉駕崩前,為平衡朝中局勢,以保證他的獨子容煜能安然無恙地在各方製衡下長大,便實行了軍權的三權分立。
鎮國大將軍雲淩蒼、武安侯寧伯毅以及攝政王容晝手上各有三兵權,另外一兵權暫不知被安排在何。
因此,太後才會收養武安侯府的嫡寧馨兒為義拉攏寧伯毅。
可僅有武安侯的三兵權不夠,自還有雲家和攝政王府抗衡,而雲家滿門忠心,隻護皇帝,且清楚太後想要架空皇帝垂簾控政的狼子野心,絕不願為所用。
因此,衛純熙才想費盡心思想將寧馨兒嫁給容晝……
看中的不是容晝的份,而是他為攝政王手中擁有的三兵權!
可沒想到的是。
攝政王府竟與雲家結親了!
這便意味著容晝獲得了雲家的支持,擁有六兵權,以抗衡他和武安侯手中的那三。
這簡直輕而易舉。
衛純熙絕不可能甘心看到如此發展,自想除掉雲梨,哪怕不顧倫理綱常,也要找機會再容晝娶寧馨兒為妻。
從而多獲得那三兵權的加持。
再要麽……
就是滅掉整個雲家!
雲家覆滅,三方平衡的局勢將破,隻剩下和武安侯府攜手與攝政王府一,或許還有勝算。
前世。
雲家就是這般覆滅在衛純熙的狼子野心下,為了奪權的犧牲品。
雲梨絕不可能允許再重蹈覆轍……
容晝也微微正。
寬大的手掌隨即包裹住的小手,極有安全地握住,“不會有那一天。”
攝政王殿下躬起他筆的段。
雙手捧起雲梨的臉蛋,直視著漂亮澄明的眸,“阿梨,本王向你保證。”
“的野心不會再得逞。”
“雲家會安然無恙。”
“本王對你……永遠不棄。”
既都是重生過一次的人,容晝定然明晰雲梨心中所想。
沒有人在知道結局的況下還願重蹈覆轍:前世他沒護好的人,這一世定會萬無一失;前世留下的憾,這一世定當彌全。
雲梨抬起眼眸看向容晝。
纖長如蝶翼的睫輕輕地了下,眸裏流轉著清豔堅定的,“我相信你。”
也相信自己。
容晝的桃花眸裏暈染起些許笑意,他正要住雲梨的小手。
卻見出小指勾住了他的,“所以,我們攝政王殿下是不是該去上朝啦?”
既是答應了的約定。
便該做好一個英明的攝政王殿下便是。
聞言,容晝眼眸微凝。
偏偏雲梨笑容俏地著他,佯裝有幾分嗔怒,“怎麽?才答應阿梨的話時隔沒有半盞茶的功夫便就不作數了嗎?”
雲梨的眼睫垂落了下來。
作泫然泣狀,輕吸了下鼻子,“果然不該輕信了攝政王殿下的話,不過是信口胡謅哄我開心罷了。”
“難為我還將此番話放進心窩裏,若是殿下回回都這般,阿梨日後便不再聽信了,寒了心也隻我一人難過罷了。”
見狀,前一秒還神態自若的容晝,這一瞬間就立刻慌了神。
“阿梨別哭。”容晝呼吸急促。
他立刻雙手捧起小梨花的臉蛋,指腹輕拂著的眼尾,“別哭,我去上朝便是,我這便備馬,快馬加鞭上朝去便是。”
泫然泣的雲梨立刻收了眼淚。
微抬,眼角眉梢染了笑意,全然不似方才的委屈模樣,“真的?”
容晝:“……”
他再再再次被他家小王妃耍了!
“雲梨!”容晝低嗓音喚著的名字,口吻裏比慍更多的是無奈。
他自認向來英明。
怎就偏偏每回都辨不出的小戲碼?
雲梨眼眸彎彎,漂亮的眸似彎了月牙般,瀲灩著無際的水,“反正阿晝肯定不舍得懲罰我啦~”
“快點。”揪著容晝的角輕晃,“再不去上朝薑公公便要來催了。”
容晝仍然眸幽幽地看著。
小梨花眼尾輕挑,“再不去我就要生氣了哦,我這次真的跟你生氣哦,我生氣的話我會掉小眼淚……嗚……”
雲梨作勢又要開始跟他演戲。
但這次卻被容晝給辨了出來,哪有同一個坑在同一時間掉兩次的道理。
“小妖。”
容晝嗓音極低,像來自山穀深,卻又在穀間出幾分縱容和無奈來,“你就是仗著本王拿你沒辦法。”
大抵就是傳聞中的恃寵而驕了。
雲梨巧笑倩兮,又晃了晃他的袖,“快去啦,我在府裏等你回來。”
容晝手擒住雲梨的下。
驀然抬起的臉。
瓣深深地朝覆過去長吻了好半晌,這才不舍地將鬆開。
隨後轉。
於攝政王府門前策馬而去。
雲梨的角還漾著些許笑意,轉回去睡了個回籠覺,直到被連翹傳的早膳給香醒,才終於起沐浴更。
但這時。
殿外倏然傳來怪氣的高喊——
“喲!本公主還當皇兄娶了個什麽若天仙的禍國妖妃,沒想到竟這般懶,都什麽時辰了竟然才起床吶!”
鸞殿外是窸窣的請安聲。
“參見公主殿下。”
坐在膳桌前的雲梨波瀾不驚,繼續品嚐著手邊的梨糕,甚至還給旁邊的連翹遞了過去,“好甜,你要不要嚐嚐?”
連翹連忙接過來咬了一口。
接著就聽到有人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