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很快便將整個醫院調了過來。
路上,所有的醫都人心惶惶,“這是出了什麽大事啊……”
“竟然驚了整個醫院,莫不是攝政王殿下或王妃出了什麽事?”
“哎喲,千萬別是出了什麽事才好,否則有了差池可是要掉腦袋的!”
“別說了,別在這裏胡說八道,殿下和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沒事!”
醫們低著頭快步向府走去。
雲梨被容晝摁在床上不準下來,醫們也是來了鸞殿才知何事,然後排在屏風外挨個給診著脈……
隔著一層薄薄的紗製帷幕。
墊上脈枕和細布,仔細地枕著攝政王妃的脈搏,隨後逐個向攝政王殿下匯報道,“回王爺,的確是喜脈。”
“確認無誤了是喜脈。”
“恭喜攝政王殿下,恭喜王妃娘娘。”
容晝欣喜的緒在眉眼間遮藏不住,他地握著雲梨的手,“阿梨,是真的……本王就要當父親了!”
雲梨沒忍住彎輕笑出聲。
俏地歪了下腦袋,“不是早便與你說了嘛,況且我是大夫,怎麽可能有誤?”
自己也確認了好幾遍呢。
容晝旋即寬袖一揮,“統統有賞!”
“謝殿下!”醫們連忙拱手。
容晝刻意囑咐了這些醫,暫止將王妃有孕的事對外,哪怕是鎮國大將軍府都先不要說,違令者斬首。
這些醫也是見識過深宮爭鬥的人,自然清楚這一點,也不敢多舌。
連翹煮了安胎藥端過來,“娘娘,您先把這碗藥給喝了吧。”
“給我吧。”容晝嗓音微沉。
連翹立馬自覺地將藥端給容晝,然後便乖乖地退下,給他們留獨空間。
容曦站在外麵抻長了脖子瞄。
見連翹出來,連忙拍了下的肩,“怎麽樣?小皇嫂是確定有喜了吧?”
“嗯!”連翹高興地點頭,“所有醫都診過脈了說確認無疑呢。”
容曦的角瞬間綻開笑容,“那真是太好了!那皇兄呢,他反應如何?”
連翹悄咪咪地湊近分道,“攝政王殿下自是高興壞了,這會兒正在裏麵陪著娘娘,親自喂喝安胎藥呢。”
容曦連忙推搡著連翹,“快,想辦法弄點適宜有孕之人食用的開胃點心啊、小菜什麽的,總沒胃口肯定不行呀!小皇嫂一定要平平安安誕下小世子,唔……小郡主也行,反正就是要氣死那個蓮花!”
那蓮花不是覬覦皇兄嗎?
結果皇兄跟小皇嫂不僅夫妻和睦,而且還生了一窩可的小娃娃!
氣死!
……
雲梨懷孕期間倒不怎麽遭罪。
給自己配的安胎藥裏有緩解孕吐的作用,再加上連翹調整了膳食,因此這些天來用膳也用得多了些。
隻是嗜睡的病終究改不了。
這些天,容晝下朝後就馬不停蹄往王府趕,容煜委屈地揪著他的袖,“皇叔,你是不是不喜歡阿煜了呀?”
小團抬起臉蛋看著容晝。
那本就裏氣的小臉,此時看起來甚是委屈,澄明的眼眸裏都浮著薄薄的水霧,“你最近總是拋棄阿煜……”
“是不是阿煜哪裏惹皇叔不高興惹?皇叔不要丟下我,阿煜可以改的。”
容晝回著容煜。
小團可憐地吸著鼻子,撲簌著淚花,委屈至極地看著他。
容晝抬手,微曲的骨節輕輕地敲了下他的額頭,“阿煜不是大人了嗎?隻是些許朝政而已,自己可以理。”
但容煜還是委屈地撅著小。
他小聲嘟囔道,“可是,之前都是皇叔陪著阿煜一起理朝政的……”
可最近皇叔跑得可急可急啦。
一下朝,連話都不曾與他多講一句,便箭步流星翻上馬離開皇宮。
容煜在心裏惦記這件事好幾天了,今天立刻揪住容晝的角問個明白,“真的不是阿煜哪裏做的不好嗎?”
“不是。”容晝嗓音微低。
他稍許躬看著小短皇帝,“是皇叔有事要回府,關於你人嬸嬸的事,所以阿煜能理解對不對?”
“咦?”容煜的眼睛果然亮了下。
提及他的人嬸嬸,那雙水霧瀧瀧的眼眸就變得似葡萄般圓潤明亮。
容煜忽然想起,前段時間皇叔召了整個醫院的人去了攝政王府……
於是小團的臉又皺了起來,“是人嬸嬸不好了嗎?”
“不是。”容晝低迷地輕笑一聲。
以往,他在容煜麵前都是凝肅冷沉、不茍言笑的攝政王形象,倒極為難得在容煜麵前出笑臉,“是你人嬸嬸有喜了。”
容煜的眼睛忽然亮起了。
他又驚又喜道,“什麽?那阿煜豈不是馬上就要當小表兄啦!”
“是。”容晝薄輕挑了下,“阿煜馬上就是要做小表兄的人了。”
容煜高興地蹦躂著小短跳了跳。
他推搡著容晝,“那皇叔快快回去,快快回去陪人嬸嬸!阿煜超棒,阿煜可以自己一個人理朝政的!”
方才還撒著的小團突然支棱起來,直了腰板像個小大人的模樣。
容晝回到王府時卻見鸞殿沒人。
問過了府裏下人,才知道雲梨竟然跑去了小廚房,隔著一段距離便聽到雲梨、容曦和連翹三人的歡聲笑語。
“小皇嫂!你抹我一麵啦!”
“哈哈哈哈公主殿下,你的臉白得好像是鬼一樣哦~”
“連翹!就連你也敢取笑本公主?”
“這不是好看的嘛?我臉上還不是都被你們抹了,快點來幫我一起麵。”雲梨巧笑倩兮地擺弄著手裏的東西。
“才不要!”容曦捧起一捧麵。
揚手就朝連翹撲了過去,連翹連忙躲開,“啊娘娘救命!”
“吱呀——”
這時小廚房的門忽然被推開。
容曦手裏的麵已經被潑了出去,而剛好走進小廚房的容晝,隻覺得眼前莫名其妙撲過來一片白。
然後所有的麵……
就這樣猝不及防地糊到了他臉上。
容晝:“……”
嬉鬧著的三人驀然僵住,連翹慌忙跪到地上,“王、王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