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梨和容曦也沒想到容晝會來。
容曦微微愣了下,看到被白蓋了滿麵的男人,有點慌,“皇、皇兄……”
容晝周散發著冷凜的氣息。
他微抬了下眼眸,睫上的麵撲簌著落了下來,像是被覆蓋的小雪人,抖一下還會有更多雪花散開似的。
“容、曦。”容晝咬牙切齒。
他抬手抹了一把麵,寬大的手掌上隨即沾滿麵,但即便如此也並未抹淨,俊逸冷凜的麵頰上仍然盡是末。
“嗚嗚嗚……”
容曦立刻躲到了雲梨後,“我不是故意的嘛,本來是想潑連翹的,但誰讓你突然進來的嘛……”
容晝狹長的桃花眸微瞇,上位者的氣息瞬間騰發出來,他正要發作——
卻忽然覺得袖被人揪住。
他眼眸順著知微微一睨,便見瑩白的指尖著他的玄袖輕輕晃了兩下。
容晝眼皮輕。
便看到一張俏的小臉,正眨著明眸著他,“別怪們啦,都是我讓們兩個陪我在這裏做月餅的……”
容晝的滿腔怒火幾乎瞬間被澆滅。
瞇起的眼眸也微微鬆了下,“你肚子裏還有孩子,做什麽月餅?這種事給連翹自己做不就好了嗎?”
雲梨當即委屈地癟了癟小。
撅著的瓣,歪著腦袋,仰臉看著容晝,“我……”
“皇、皇兄!”容曦立刻出聲。
靈機一便開始忽悠,“這不是馬上就到拜月節了嘛!小皇嫂說要親手給你做月餅,我們兩個怕小皇嫂了胎氣,所以就陪著一起來了小廚房!”
容晝的眉眼果然又鬆了些。
他轉眸看向雲梨,“給本王做的月餅?”
雲梨紅微張,“啊……”
那當然不是啦。
其實是因為父兄和弟弟拜月節會歸朝,所以才想要做些月餅,畢竟他們都沒嚐過現代月餅的口味呢!
但……
容曦在旁邊瘋狂眉弄眼。
“嗯嗯嗯。”雲梨小啄米似的點頭,乖巧地歪著腦袋開始一起忽悠,“特意給阿晝做的月餅。”
連翹和容曦在旁一同附和。
但容晝又旋即發現些不對勁的事,“怕胎氣才陪一起,結果就在小廚房裏打鬧扔麵?”
容曦:“……”
雲梨:“……”
兩人瓣都微微張了下,哎呀那不是太快樂了就飄了,這要怎麽解釋嘛!
於是雲梨連忙抱住容晝的腰,“阿晝,要不我們先去淨個麵吧?”
眨著清澈明亮的眸,地撒著,“阿梨陪你一起,嗯?”
麵對小王妃的……
容晝的結輕輕地滾了一下,思緒果然瞬間就被帶偏,“好。”
雲梨隨即推著容晝便離開了小廚房。
廚房裏的氣溫幾乎瞬間飆升,容曦和連翹同時鬆了一口氣。
容曦拍著脯,“還好還好。”
差點以為要被皇兄給砍頭了。
連翹也起鬆了口氣,“嗚嗚嗚奴婢才是怕要被砍頭了呢,攝政王殿下那一臉麵可是因為奴婢才潑上去的!”
早知道殿下要進來就不躲了!
害堂堂攝政王殿下被潑了一臉麵,此事定當是值得被載史冊的大事!
容曦抬臉,“那還不是我潑的?安啦!有小皇嫂在肯定會沒事的。”
以前真是低估了小皇嫂在皇兄心裏的地位,雖然前段時間就已經發覺,皇兄在乎小皇嫂在乎得不行了……
但如今在乎得這麽昏聵,甚至連暴戾的脾都變了,還真是神奇呢。
……
雲梨帶著容晝去淨了麵。
但攝政王殿下終究沒舍得讓手,自己寬了,將沾滿麵的外衫掉後,挽起袖子來親自淨了麵。
雲梨幫他拂了拂發上的麵,乖地歪著腦袋,“對不起啦~”
看起來乖巧又疚的要命,實則鬼知道這黑芝麻小湯圓心究竟在想什麽。
容晝了下眼皮,“本王就是太慣著你了。”
低沉的嗓音裏盡是寵溺與縱容。
容晝方才並未拆穿,這會兒倒是住了的鼻子,“月餅本不是給本王做的。”
雲梨的軀微微僵了一下。
眼睫輕,沒說話,沒說話就是不承認。
容晝忽而冷笑了聲,“嗬,月餅是給你父兄和弟弟準備的,本王最多隻是順便。”
雲梨歪著腦袋憨笑,“嘿嘿~”
被拆穿了。
仍然乖巧討好地眨著眼睛,“但肯定是有阿晝一份的啦,一起吃嘛~”
容晝無奈地點了點的眉心。
他知道,雲梨定是最盼著他父兄和弟弟回來的,畢竟他們前世死得慘。
在城門上親眼目睹了父親被萬箭穿心而亡,接著又收到敵國送來的弟弟那跡已經幹涸了的頭顱,而大哥死在邊關城池,甚至連他的都未曾見到……
可如今這三個人都是鮮活的。
雲梨應當是從回到大虞起就開始盼了,盼了整整半年,終於要等到他們歸朝。
容晝哪裏舍得因為這個與置氣。
他隻手將攏進懷抱裏,“阿梨放心,你父兄與弟弟歸朝那日,本王定親自騎馬迎他們京城城門!”
聞言,雲梨心底些許發。
前世父親得勝歸朝那日,不是拜月節,也是親自去城門迎接父親的……
可卻沒想到親眼目睹他萬箭穿心。
即便清楚這件事不會發生在拜月節,可腦海裏回想起當初那個畫麵,也仍對歸朝一日到心驚膽戰。
生怕會出現什麽差錯……
“好。”雲梨乖巧地點著頭。
抬眸著容晝,“那我準備好月餅,在攝政王府裏等你們回來。”
一定要帶他們三個平安回來。
……
很快便是拜月節。
雲梨清晨便期待起父兄與弟弟歸朝,按照前世的時間線,他們應當是臨近午膳的時間回來。
京城城門大開,百姓夾道相迎。
文武百皆站在城樓下,而容煜和衛純熙則站在城樓上看著。
鎮國大將軍率二子歸朝。
除此之外還有無數為大虞出生死的將士,都是萬民敬仰、保家衛國的英雄!
軍隊此時已快行至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