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青攥了拳頭,激之,溢於言表!
他心中有著萬般的慨,可話到邊,卻隻剩下兩個字。
“多謝!”
待狗娃和另外幾個小娃娃洗漱一番過後,便準備離開山寨回到村子。
霍長青疑的看向那些金銀財寶。
“這些,你們不帶走嗎?”
世人萬千,皆為利來,在見到如此多的財寶之後,很會有人不心的。
狗娃鄙夷的看了霍長青一眼。
“就一些稀奇古怪的石頭而已,帶走幹嘛?”
這些石頭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
裝上一塊他都嫌重!
霍長青眼中出了欽佩之!
不為凡塵俗心,這才是他要尋找的高人!
霍長青跟在了幾個小娃娃的後,走向了無名山深!
無名山深,是一個古樸清幽的村莊。
霍長青跟隨著幾個小娃娃,一路趕到了林書的家。
隻見桃花樹下,搖椅之上,一人白勝雪,氣質出塵。
輕笑間,仿佛冬去春來,萬邪盡退!
轟!!
霍長青的大腦一陣嗡鳴!
“高人!”
“這絕對是高人!”
“是我一直要尋找的高人!”
這時。
狗娃等人跑到了林書的跟前。
“師父!”
“師父~”
“此次下山,我們可是殺了兩百多號土匪!”
“我們的天賦不差的!”
“那些土匪,也沒有師父說得那麽厲害啊!”
林書的角瞅了瞅。
半天不見,這些孩子倒是吹牛了?
你吹我也吹,互相忽悠唄。
“為了碾死兩百隻螻蟻,出這麽多人,有什麽值得驕傲的?”
不遠。
霍長青心頭一驚。
如此戰果,古今難再尋,可放在高人的眼中,竟然還不夠看的!
那高人,到底有多強!?
霍長青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一連三叩首,一次比一次重!
“請高人收我為徒!”
林書愣住了。
他還以為,來人是哪個小娃娃的親戚,可誰曾想,是來拜師的?
若是放在幾個月前,他會欣然收下這位弟子。
可是現在……
他早就沒了那個心思。
心中沒有那二兩墨,拿什麽來教導弟子?
就算收下了,也是耽誤人。
林書擺了擺手。
“我不是什麽高人,請回吧……”
霍長青形一。
若不是高人,誰會藏在大山深?
若不是高人,誰能擁有這樣的氣質?
若不是高人,誰能教導出隨手便可斬殺土匪的強者!?
不承認,不過是沒看上他罷了。
霍長青就這樣跪在地上,久久沒有回話。
林書見不得這種場景。
扶起了霍長青。
“你的緣法,不在我這兒,沒必要如此執著。”
說著,林書看向了狗娃等人。
“你們也回去吧,我可不想準備晚飯。”
狗娃等人剛想開口說些什麽。
卻見林書已經回屋,關上了房門。
霍長青愣愣的站在原地。
“我的緣法,不在這裏嗎?”
如果他的緣法不在這裏,那又在何?
他還需要尋找多年?
十年?二十年?還是三十年?
屆時,他已垂垂老矣,一腔熱恐怕早就涼了,拿什麽去修行?
霍長青迷茫了。
狗娃也沒想到,師父會拒絕得這般果決。
狗娃踮起腳尖,拍了拍霍長青的肩膀,老氣橫秋的說道:“別傷心,你總會找到自己的路的。”
霍長青沉默許久,一句話未說。
狗娃看得也很不是滋味兒。
“師父曾跟我們說過,金誠所至,金石為開,你若堅持下去,未必就不能打師父……”
霍長青的眼中閃過一抹亮。
“我懂了!”
隨即,霍長青便長跪在了地上!
幾個小時過去,一不!
這個夢,他已經尋了十數年,又豈會堅持不了這短短幾個小時?
這一次,似有天公相助。
狂風驟起,烏雲滾滾而來,陣陣雷聲炸響。
片刻之後,便下起了傾盆大雨!
雨水瘋狂的拍打在霍長青的上。
屋簷下,狗娃咂吧了一下。
“本來也沒跪多長時間,這一場大雨下的,總覺他跪了好久,還跪得格外的可憐,真特麽離譜啊!”
狗娃尋思著,就最後再幫霍長青一把吧!
狗娃從霍長青那裏拿出了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說是當做拜師禮,也不知道合不合師父的心意。
打開房門。
林書愣了一下,看向狗娃。
“你怎麽還沒回家?”
狗娃沉默了稍許。
將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遞到了林書的跟前。
“這是那家夥的拜師禮,師父你先瞅瞅。”
林書愕然。
好家夥,幾千兩銀票,一塊玉,一柄佩劍,一個香囊,還有一張護符。
後麵幾個,看模樣,完全不比幾千兩銀票差!
這是掏空家底來拜師了嗎?
財帛人心!
但更林書心的,是霍長青的執念!
亦如年輕狂時的他!
林書打開了咯吱作響的窗戶,狂風起著雨水拍打著林書的衫。
林書瞇起眼睛,看向了大雨中長跪不起的霍長青。
“這人……已經魔障了……”
林書呢喃著,不由得輕笑起來。
年時,他若能窺得一大道,恐怕比之對方也好不到哪裏去。
林書深知,現在不能再拒絕了,否則,對方極有可能跪死在自家院子裏。
如今最好的方式,是引導!
按照對方的執念來行!
等那一執念鬆了,等那滿腔的熱涼了,自然會清醒過來,去塵封那個不切實際的夢!
“也罷,再差還能差到哪裏去呢?”
“無非蹉跎了歲月,一事無!”
“既然對方有著這樣的執念,我便陪他玩上一玩,耍上一耍!”
林書臉上的愁容盡消。
撐著雨傘,便走了出去。
跪在大雨中的霍長青,心漸漸冷卻,死寂。
就在他渾渾噩噩的等待中,雨水好像避開了他。
一雙雨靴,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霍長青愕然的抬起眼眸,那位白勝雪的人,正撐著雨傘。
“起來吧,我答應收你為徒了。”
霍長青一時沒緩過神來,隻見林書輕輕一笑。
“怎麽?不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