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法國回來后,鐘卉遲經常收到匿名短信。
短信容一般都是一張照片配一段文字。
而照片里的人,正是高湛。
匿名發消息的人,除了白之秋實在想不到別人。
與其說是匿名,倒不如說是明正大地向自己挑釁。
你知道嗎,在f國多個日夜,我們都是這樣陪伴著過來的。
這條信息里的配圖,是高湛戴著眼鏡在工作的畫面。
鐘卉遲不免覺得嘲諷,像這樣拙劣又稚的手段,竟然會在白之秋這樣的天之上出現。
那個在采訪中無數次標榜著“自由獨立”的白之秋,竟也會使這樣下三濫的手段。
回帝都前,在酒店大堂,鐘卉遲也遇見過白之秋一次。
高湛恰好去幫買咖啡了,鐘卉遲坐在酒店大堂等他。
白之秋就是這樣,出現的恰好。
開門見山表明了自己的來意“你應該看的出來吧,我喜歡阿湛。”
鐘卉遲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所以呢?”
“喜歡他的人數不勝數,多你一個也不算什麼。”
白之秋仍舊是一副穩勝券的模樣,自信開口“的確很多,但我應該是為數不多會對你造威脅的人。”
鐘卉遲嗤笑聲,“你哪來的自信?”
白之秋發現,鐘卉遲上的確有太多與高湛的相似之。
強大的氣場,熱烈的人格,隨意站在那兒,不聲地撇過來一眼,都足以讓人有些發怵。
白之秋繼續說道“比如在事業上我們有同樣的目標,我可以給他很多的幫助,這種共鳴,你們之間并沒有。”
“又比如,我們從小認識,有很多相似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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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卉遲眼中的笑意收斂些許,語氣有些涼,“哦?所以一直自稱是清醒獨立的白總打算知三當三?”
白之秋沒想到說話會這麼直接,臉上的笑容僵住。
“說實話,你的自信是我佩服的。但不好意思,你對我構不威脅。”
門外正好出現高湛欣長的影,鐘卉遲戴上墨鏡,從白之秋邊徑直走過。
紅微勾,只留下一句“保重啊,白姐。”
寬大的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但擋不住致的臉部廓。
鐘卉遲以為事到這里就結束了,但顯然,低估了白之秋。
那些可笑的短信并未回復,但都一一截圖了。
高湛顯然對這些照片是不知的,他照舊每天給打視頻,發問候短信。
鐘卉遲想,高湛快回來了,他在f國這麼忙,就沒必要告訴他讓他分心了。
但是這件事,就像一刺,無形中埋進了的心底。
鐘卉遲有一瞬間,總覺得這刺會刺傷。
至于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覺,自己也不知道。
這天白之秋發來一條消息我們在f國的工作三天前就結束了,但阿湛卻一直沒回來,和我一起留在f國,你覺得是為什麼?
往常白之秋發來的那些照片,鐘卉遲都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告訴自己那只是工作時的拍。
但今天的這條消息,不得不承認,自己有片刻的怔愣。
在的推算中,高湛應該快要結束工作回來了。
昨晚視頻的時候,鐘卉遲特意問了他“是不是快結束啦?”
電話那頭的男人很久沒笑得這麼輕松過了。
他說話的時候,那雙桃花眼微微上挑,帶著一種不由分說的氣。
“寶貝,還有一段時間就結束了,再等等我。”
“我們很快就可以見面了。”
……
而今天的白之秋卻告訴,他們的工作3天前就已經結束。
許是怕不相信,白之秋那頭又發了一張航班信息截圖,名單里基本都是他們主創團隊的員工。
但白之秋與高湛的名字都不在其中。
想傳達的意思,鐘卉遲又怎麼可能不明白。
但鐘卉遲一點兒也不想聽說,要聽高湛親口說。
這晚視頻時,鐘卉遲又問了同樣的問題。
“高湛,你們的工作真的還沒結束嗎?”
男人的眼里閃過一不自然,轉瞬即逝。
但鐘卉遲捕捉到了。
高湛垂眸,羽般的長睫落下的影。
他吊兒郎當地開口“昂,等我把手頭這件最重要的事做完,我就回來啦。”
鐘卉遲在心里默默想,高湛,我信你。
但事不過三,這是第一次。
帝都某高檔小區發生了嚴重火災,同辦公室的俞夢帶著鐘卉遲一起去了現場做采訪報道。
們趕到現場時,火勢依舊很大,一直向上蔓延,空氣里彌漫著烈火濃煙刺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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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報警及時,人員已全部疏散完。
鐘卉遲的團隊著重對消防人員進行了報道,采訪了幾位小區住戶。
大火在許久后才被徹底撲滅,周圍一片狼藉。
但劫后余生的人們,里念叨的,只有一句,“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
新聞最講求真實與時效。
回到辦公室后,鐘卉遲與俞夢加班加點,終于將這則新聞稿擬了出來。
二人下班時,天已經黑了,同事們早已離開。
昏暗的走廊里,唯一一點亮是從副總編陳楊的辦公室里傳來的。
俞夢和鐘卉遲約著一起去附近吃個晚飯,正在討論吃什麼時,正好看見了陳楊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咦。”俞夢狐疑地問了句,“陳老師是還在加班嗎?”
話音落,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鐘卉遲與俞夢站的方位正好是個死角,門口的人能看清們,們卻看不見門口站著的是誰。
門打開后的下一秒,又快速合上了。
兩位孩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走廊一陣風吹過,向來膽小的俞夢死死拽住了鐘卉遲的胳膊。
“卉遲,我怎麼有點瘆得慌啊,鬼片里好像都是這麼演的。”
不知怎的,此刻鐘卉遲腦海里又想起陳可心對自己說的那句“你要小心陳楊”。
拉著俞夢往前走,“沒事沒事,我們趕走。”
二人快步離開,背影消失在走廊時,陳楊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打開。
出來的人是陳可心,手里還拿著一沓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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