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凜冽很快過去，暖風拂過枝頭，蔓起一片新的綠意。

距離從F市回來已經過去了半個月，言蓁沒再和陳淮序見過麵，一是因為他工作忙，二是因為他所有的邀約都被無地拒絕掉了。

言蓁：“我隻是要求你答應約法三章，可沒說你答應了我就會原諒你。”

陳淮序那邊靜默許久都沒有回復，想來是難得地被的文字遊戲給迷了，言蓁想象著他此刻的表，心底裏生起一愉悅。

總算讓扳回一局。

今天周末，天氣又格外地好，言蓁正好無事，決定帶著巧克力去市公園逛一逛。

本來說和崔姨一起，但突然說要在家準備晚飯，於是言蓁隻能一個人前往。

將車停在門口的停車場，牽著巧克力往公園走去。

乖巧雪白的薩耶一進人群，就瞬間捕獲了周圍人的視線，不斷地有人小心翼翼地上前問能不能一，言蓁笑著答應，一時間巧克力被路人洶湧的意所包圍。

甚至有男人借著擼狗，向搭訕起來。

“…一個人來的嗎？”

“是。”

“這薩耶養得真好，平時很花心思吧？”

“還行吧。”

“你家的好乖，我家的就比較調皮，有沒有什麽訓狗方法推薦？”

“沒有什麽特別的，就是……”

話語戛然而止，言蓁注意到了一個悉的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的，穿著一休閑的黑長袖長，正姿態悠閑地半蹲在地上，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著巧克力的頭。

盡管混在人群裏，但出眾的形和氣質讓他格外地奪目，好幾個拍攝巧克力的手機鏡頭都地轉向了他。

巧克力看見他顯然很是興，不住地往他懷裏鑽，尾甩螺旋槳，把周圍人逗笑了一片，紛紛調侃“看來狗狗也喜歡帥哥”。

陳淮序順著巧克力的，很給麵子地彎了彎角，抬頭看了言蓁一眼。

公園裏春意正濃，頭頂是翠綠的枝葉，著清澈又吵鬧的鳥鳴。

碎金般灑下來，將他的眼神都溶了點暖意。

言蓁裝作若無其事地移開目，繼續回答著男人的問話：“我家是請專人來訓的，因為我自己沒那麽多時間和耐心。”

“呃…這樣啊。”男人撓了撓後腦杓，又笑，“那可以加你一個微信，推薦一下專業人士嗎？”

言蓁沒來得及回答，手心就被突然收的狗繩拽了一下，抬眸去，陳淮序突然站起了，往後退了一步，手裏還拿著什麽東西，巧克力搖著尾看著他，顯然是被勾引得要跟著他跑。

明明訓練過不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可巧克力認識陳淮序，以為他是來投喂自己，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的手心，嚨裏發出嗚咽聲，不斷地扯著繩子，想讓言蓁帶它過去。

手心裏被拖拽的力度一下又一下，言蓁無法忽視，無心再搭理搭訕，被扯著往陳淮序的方向走去。

“巧克力！”抓住了繩子，咬牙道，“沒見過吃的嗎？早上不是才喂過？陳淮序，不許給它吃！”

一路走離了人群，陳淮序才停下腳步，慢悠悠地扔掉手裏的東西，轉頭拍了拍看起來委屈的巧克力：“聽媽媽的話。”

他拍了拍手拂掉殘渣，又去一邊的洗手池洗幹淨了手，這才又走回來，站回到言蓁麵前。

“你怎麽在這裏？”蹙眉問。

才不信是偶遇，時機出現得未免也太巧了點。

“我問了崔姨。”

言蓁沒說話，牽著巧克力掉頭就走，陳淮序倒也不著急，不疾不徐地跟在邊，兩人一狗就這麽沉默地走在公園裏。

他的手垂在側，隨著走輕輕晃著的手背，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若即若離地相，似有似無，勾起一陣意。

走了一截，言蓁忍不住停下腳步，轉頭看他：“你沒有自己的事要做嗎？”

“這就是我的事。”

言蓁嘀咕：“真是閑得慌。”

趕不走他，言蓁隻當他不存在。

逛了一會，覺得有點口，走到小賣部拿了一瓶水。準備付款時，巧克力被小賣部裏花花綠綠的商品吸引，湊著鼻子過去聞，言蓁怕它咬壞別人的東西，用力拽著繩子，一時間有點手忙腳。

陳淮序從手中接過狗繩，拿出自己的手機替付了錢，順帶著替將落肩頭的包包帶子又勾了回去。

老板見狀笑：“男朋友好心。”

言蓁拿起飲料，哼了一聲：“什麽男朋友…幫我遛狗的跟班而已。”

走出小賣部，牽狗的變了陳淮序。

樂得輕鬆，慢慢地逛在林間小道上，走到一片草地，解了巧克力的狗繩，放它去自由玩耍。

言蓁看到路邊簇擁著的野花，興致來了湊去拍照。

一陣風吹過，零散的枝葉碎屑被吹起，霎時迷了眼睛。

手要去，被陳淮序住。

他快步走近，捧起的臉頰，借著去看。

半瞇著眼睛，眼眶裏浮起生理的淚水，朦朧著勾勒著他的廓。

指腹輕輕過眼下的，陳淮序仔細端詳了一會，隨後低下頭，拿出紙巾，在眼角了一下。

惱人的沙粒被拂走，眼睛重獲舒適，讓緩緩鬆了一口氣。

手指的溫度有些熱，呼吸又有些涼，麻麻地刺著敏的神經。

一旁突然傳來小孩仿佛發現新大陸一樣的聲：“媽媽你快看！那邊有人在親親！”

母親捂住小孩的眼睛，連忙拽走：“哥哥姐姐在流，別打擾他們。”

言蓁：……

有些尷尬，想推開他，沒料到陳淮序卻不放手：“別。”

“還沒好嗎？”

“馬上。”

他仔細地撚著的發，將上麵的碎屑挑幹淨，隨後慢慢鬆手：“好了。”

然而他卻沒退後，而是低頭看著。

微風送來花香，纏綿著在呼吸間漫開。

言蓁往後退了一步，撞上他的臂彎。

原來他一直在虛虛地攬著。

輕咳兩聲，推開他：“走了。”

走出公園，一路來到車邊，看見陳淮序仍跟在後，於是停下腳步，抬頭看著他。

像是看穿了的疑，他坦然道：“我今天沒開車。”

言蓁難以置信，探頭在四周掃了一圈，好像真沒看見陳淮序的車。

“你是來瓷的吧？”

他從手中接過車鑰匙，晃了晃：“言小姐還缺免費司機嗎？”

“你又在打什麽算盤？”警惕地看著他。

他解鎖，拉開後座門，先讓巧克力爬了上去，隨後打開副駕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言蓁不肯：“我自己也能開的。”

陳淮序曲起手肘，輕輕抵著車門：“言蓁，我已經答應了和你約法三章，你還在怕什麽？”

“誰怕了！”坐進車裏，“啪！”地關上車門，“開車！”

免費的司機，不用白不用，用完趕走就好了。

陳淮序輕輕揚起角，繞到駕駛座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