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惜:“為什麼?”
“因為凍手!”
哦。
繆藍笑出聲,剛誰說自己不怕冷的。
他看幸災樂禍,想把手到脖子里讓一把。
半空又收回。
寒冰一樣的溫度,特殊時期,不好來這麼一下子。辭
他忍了。
放過。
賀京桐正想給自己的收之作起個名,無人機又飛過來。
這回也不裝了,直接懸停在他們上方兩三米的位置,輕細的嗡嗡聲縈繞在耳畔。
他回頭警告霍嘉樹,讓他趕把無人機飛走。
“哥,我都給你記錄下來了,”霍嘉樹拿著無人機的縱手柄朝他們走來,“沒想到你還有這麼浪漫的心思呢。”
他得意地邀功,想縱無人機繞他哥嫂轉個圈,手上按了兩下發現機不聽使喚。
糟糕。
頭頂的嗡嗡聲忽然消失,底下的兩人也察覺到不對勁。
抬頭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無人機失去力,竟直直地墜下來。
繆藍還沒回過神,只覺得自己被大力按進一個寬闊的懷抱中,地護住了腦袋。
本能地閉上眼睛。
鼻腔里到雪的涼意,和屬于賀京桐的清冽的氣息。
耳朵隔著自己的帽子和他的外套,卻好像聽到了咚咚的心跳。
再一睜眼,看到無人機墜厚厚的雪地中,機翼垂死掙扎轉了兩下沒起來,徹底啞了火。
墜點離他們站定的位置好幾米遠,應該是被賀京桐及時擋開了。
霍嘉樹意識到自己再一次闖禍了,一個步上前,只差給他哥跪了。
他認錯已然十分練:“哥,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知怎麼回事,我剛檢查無人機沒問題啊。”
賀京桐手是涼的,心里蹭蹭冒火。
他松開繆藍確認沒事,三兩步走過去踹向霍嘉樹,“霍嘉樹,你別我哥,我不起。”
霍嘉樹躲都不敢躲,但他哥到底也沒真踹他上。
“哥——”
被一個眼神殺回來,他識時務地閉了。
霍嘉樹意識到跟他哥說這些沒用,還是得找管用的人。
他拿著恰當的點頭哈腰,給繆藍九十度鞠了個躬:“嫂子,對不起。”
“……”
戲過了。
“沒事。”繆藍當然不會苛責他,“沒傷到人就好——”
話音剛落,視線接到不屬于雪地的一抹紅。
鮮艷得刺眼,暈染的范圍越來越大。
是賀京桐的手在流。
應該是被無人機劃傷了,他的右手手背上留下一道兩公分左右細長的口子,滲出的滴落在雪地上。
繆藍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
驚人地涼。
懷疑他流出來的都是涼的。
早知如此,還堆什麼雪人雪貓的。
無人機的部件并無鋒利的銳,從兩三米的高度掉下來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是他手上的皮被凍得薄而脆弱,才會一劃就破。
賀京桐以為是要勸自己別跟霍嘉樹生氣。
意外到溫暖的,視線落到皺起的眉上,耳邊響起語帶關切的聲音:“別,你的手傷了。”
他低頭。
手上的神經被凍得麻木,看到傷口他才后知后覺地到疼痛。
視線再次殺到霍嘉樹上。
霍嘉樹:“……”
他現在只能慶幸不是他嫂子傷了,要不然他怕是得自刎謝罪。
進了主樓去理傷口。
賀京桐先用溫水把漬沖洗干凈,手上很快回溫。
所幸只是表皮被劃破,傷口不深,一會兒就止住了。
霍嘉樹帶著繆藍在客廳的某個儲格找到醫藥箱,他戰戰兢兢坐立難安:“嫂子,我真的完蛋了。”
“……不至于。”
“其他事不至于,但我有前科的。”
“嗯?”
什麼事用得著前科這種詞?
“嫂子你可能不知道,我哥左手上的疤就是我弄的。”
他據自己的記憶簡單講了一遍給繆藍聽。
形跟今天類似,十二歲的賀京桐為了保護即將摔倒的六歲的霍嘉樹,手掌護住他的腦袋,結果被地上的玩零件劃傷了。
當時流的比今天多多了,并且傷口太深,最終留了疤。
“嫂子,從那時候起,我覺我哥就不待見我了。”
繆藍不知道是霍嘉樹的記憶偏差還是敘述偏差,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當哥哥的既然不顧一切保護了弟弟,又怎會事后介懷。
敏地察覺到,問題怕不是出在家長的態度上……
但終究不了解始末,只能寬霍嘉樹:“別這麼想,你哥你還不了解嗎。”
真不待見他,賀京桐也不會一口一個小混蛋掛在邊了。
賀京桐從洗手間出來,坐到客廳的沙發上,繆藍給他理傷口。
照看,那麼淺一道,放著不管,傷口很快也能愈合。
但爺傷好歹有的原因,得好好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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