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大廳頓時嘩然。
有人怒有人急,有人好奇也有人欣喜。
店小廝們開始紛紛為各桌送上茶點,不論周圍如何喧騰著,結局似乎已經定下了。
穆千璃目瞪口呆:“怎就突然結束了,可容公子還未回來啊。”
憐玉抬頭往上看了一眼:“難不容公子他真的……”
“不可能!”楊宥然想也不想就打斷否認。
而此時,二樓雅間。
茶館當家的是個三十好幾的男人,中等材,著華麗,一張臉上樂得都合不攏,手足無措地站在容澈跟前,像是想靠近,又不敢太過造次。
“慕容大師,當真是您,當真是您啊!”
容澈眉心微蹙,無言地看了一眼茶館當家的,嗓音淡冷道:“不必如此稱呼我,上次我便已是說過了。”
茶館當家卻是完全控制不住眼底的仰慕之,著眸,激道:“我是怎也沒想到,還能再與你見面,當真是太巧了,您的畫作當真能夠送給我嗎,我能向旁人展示嗎,若是可以,我能掛在府邸正廳嗎!”
容澈此時有些后悔自己方才一心想著要拔得頭籌而不留余力作下這幅畫,即使他只是胡在畫作下落款,但仍是被眼前這個畫如命的茶館當家的認了出來。
不過他能認出來也并不奇怪,在此之前,容澈也沒想到竟會如此巧合。
兩年多以前,這位茶館當家的曾作為一位名畫師的友人京參加了一場名畫大賞。
名畫大賞是當今三皇子殿下在民間舉辦的,容澈則是被趕鴨子上架,應是被三皇子請求幫忙撐場子,前去現場作畫。
容澈的畫功的確了得,亦或是他本就天資聰慧,大多事只要他花心思接,便能達到遠超常人的水平。
所以,他那日遵從三皇子的請求,在名畫大賞中顯手。
眼前這位茶館當家的便是其中一位狂熱的觀賞者。
大賞之后,茶館當家的甚至花了大功夫打通關系,只為見上容澈一面。
容澈在當時對其并無太大印象,只淡然點頭打過招呼后便匆匆離去了。
后來,是因為容澈聽人說,那名畫大賞進行了三日,那位激前來見他之人就在廳觀賞了三日他的畫。
對此,容澈訝異之下,算是稍微對他有了點印象。
但從沒想過,會這麼巧在柳州城上這人。
而這人顯然喜好名畫,又深深被他的畫功所折服,鉆研許久還曾多次臨摹他的畫作。
如今,他算是較為認真在臺上作上一幅湖邊睡蓮,便就這麼被這人一眼認出了他的真跡。
至此,容澈對此人的狂熱程度又有了新的認識。
“我出門在外是為辦事,還請不要公開我的份。”
茶館當家的連連點頭,就聽容澈又補充道:“連同我同行的幾位也莫要。”
茶館當家的聽完后,立刻吩咐了小廝去結束了比試。
他心心念念的慕容大師在此,哪還有別的畫能得了他的眼,當然也按照容澈的意思,沒有將他的份分毫。
茶館當家的詢問道:“慕容大師,您怎想著來參加我這小店的小比試,如此得您一幅畫作我當真寵若驚,除了那盞蓮花燈,您還有別的想要的嗎?”
容澈此前分析得沒錯,茶館當家的最初舉辦這個活便是為了廣收畫作,所以只給出一盞蓮花燈作為獎賞。
但若是容澈的畫,就是十盞蓮花燈都不夠換的,他自不會吝嗇于花大價錢換以崇拜之人的真跡。
“不用。”
茶館當家的一愣,這下反應過來,容澈當真只是為了這盞蓮花燈而來。
旁人或許會被這個噱頭所吸引,可容澈何許人也,一盞算不上稀世珍貴的燈,竟也能他的眼。
平日容澈并不會說這麼多,但此時,他站在半的窗前,目落向一樓大廳正好能看見的那桌前。
穆千璃的影若若現在窗戶紙后。
看不清晰,容澈卻落定了目。
他輕聲補了一句:“喜歡,只要那盞蓮花燈就好。”
第20章
拿著裝有那盞漂亮的蓮花燈的盒子走出茶館時,穆千璃還有些云里霧里的。
往外走了幾步后,穆千璃還是忍不住確認:“那位當家的當真就這麼把蓮花燈送給我們了?”
容澈看上去毫無異樣,也完全不像是在撒謊:“嗯,我也沒想到竟會在此遇見以往的師兄。”
楊宥然還是覺得不對勁,問:“你在何學的畫,能和這茶館當家的師從同?”
容澈沒想搭理楊宥然,他默了一瞬,而后抬眼看向了穆千璃,眼里蔓起一片擔憂,聲音低低地道:“抱歉穆姑娘,我是不是不應收下我師兄贈予的蓮花燈,你覺得為難了。”
穆千璃一聽,連忙否認道:“不是的不是的,我絕無此意,你不都說了,你與你師兄久未相見,他又見你進步神速,對你的畫頗為欣賞,這才將蓮花燈直接贈予你了,你也算是憑自己的真功夫贏得了獎品,沒什麼不應該的,我只是覺得,既是你贏來的,便應當歸你所有才是,我拿著好像不太合適。”
“嗯,歸我所有。”容澈斂目,眼睫微了一下,答話很快,“所以我將它送給你,穆姑娘你可愿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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