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酒到了,穆千璃逃了。
穆千璃尷尬地扯了扯角,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凌易也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這話人不好往下接,忙轉移話題,順勢也推開了雅間門:“好了,現在見到便好了,這酒也得以有人能品嘗了,千璃,請吧。”
三兩步腳步聲邁近,卻并非是穆千璃的作。
在怔神之時,后忽的一道影大步邁上,直接進了兩人之間。
慕容澈抬眸微勾了下角,淡聲道:“那就多謝款待了。”
說罷,像是特為招待他而設宴似的,自然而然地走進了雅間。
凌易一怔,這才反應過來,今日還有另一人在場。
他知慕容澈也是個好酒的,甚至今日還是個不速之客。
凌易眉心微蹙,忍不住低聲道:“可是,那些酒是為千璃準備的。”
慕容澈回頭挑眉,視線在穆千璃神復雜的臉龐上掃過一瞬,很快看向凌易:“酒自要與人對飲作陪才能品出其味,你不擅飲酒,莫不是打算讓千璃獨自一人喝悶酒?”
凌易間一噎。
穆千璃連忙出聲道:“好了,進屋吧,先坐下來,如何?”
話是這麼說,雅間先進去那人早就坐下了。
凌易心中多有不滿,卻又敢怒不敢言。
慕容澈職在他之上,更莫說整個慕容家在京城也是數一數二的門閥之家。
他明擺著像是要來找茬,他卻沒辦法對他失禮。
“小易哥哥,你不坐嗎?”
話音一落,凌易臉上頓時云轉晴。
對啊,至他和穆千璃關系本就親近,無論如何都更勝一籌了,別的更多的,他也沒想爭。
茶杯重重放回桌面,發出突兀的撞聲。
慕容澈默不作聲地抬眸看向穆千璃,卻被避開了視線。
喊他什麼?
凌易倒是心大好,主調節氣氛,開口問:“我方才還一直驚訝,沒曾想千璃和慕容兄竟也相識,你們是在何認識的,這可真人意想不到。”
穆千璃張了張:“我們是……”
慕容澈接話:“在扶風鎮作為鄰居時認識的。”
“鄰居?就是你被派往柳州城附近辦案這一年嗎?”
慕容澈勾溫笑:“對,就是千璃與家中鬧了點小矛盾離家這大半年。”
這話一出,凌易臉上的神頓時僵住了。
那哪是小矛盾。
是穆千璃抵死不愿婚,和家中爭吵不休后,憤然離家出走。
凌易作為事件相關之人,自是知曉其中緣由的。
不過正因他知道對方是穆千璃,所以即使這樁婚事拖了大半年他也未曾放棄,也執意要讓家中堅持下去。
但穆千璃因著拖延的這大半年間,竟認識了慕容澈,讓凌易到幾分不安的危機。
凌易尷尬地扯了扯角,悶聲道:“原來如此,那你們還真是有緣啊。”
慕容澈角笑意散去,淡冷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們呢,你與千璃如何認識的?”
凌易聞言,頓時又來了神,微昂起下道:“我和千璃五年前便認識了,那時初到京城,我與偶然在一次宴席上相識,不過那會,慕容兄你也知曉,我材矮小胖乎乎的總遭人欺負,千璃是個極好的姑娘,雖是年紀比我小,卻十分仗義勇敢,三個比我們年紀都大的富家子弟圍著我,竟一人就將那三人全數解決,打倒在地爬都爬不起來,我們就因此相識了,后來更是經常相遇,很照顧我,我也非常激和崇拜,我們在那時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穆千璃沉默地聽著凌易這一段的追憶陳述,倒也說得大差不差。
但凌易沒說的是,那次穆千璃因著見義勇為打倒的是三個京城地位不低的富家子弟,而姨母也因此遭牽連,連遠在遙城的父親也寫信來臭罵了一頓。
至此,岳氏專門請人來教導穆千璃規矩,也正是被折磨得苦不堪言的開始。
至于后面的相遇,則是因為實在不了那些規矩的束縛,每日睜眼便是先生滔滔不絕講聽不懂的大道理,閉眼腦海里還要不斷回想那些牛頭不對馬的東西。
于是沒過幾日,穆千璃不堪苦,翻墻逃了出去。
而凌易因著想要謝穆千璃搭救之恩,蹲守了幾日后也終于再見了穆千璃。
穆千璃雖是對凌易多有怨念,但也知這事不是他能決定的,他也是害者,遭了不欺負。
所以,當凌易提出要報答穆千璃,要請吃飯時,穆千璃也沒矯地答應了下來。
而后,穆千璃在京城剩下的兩個月時間幾乎每日都會和凌易見面。
在凌易看來,他們就此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但對穆千璃來說,大抵只能算是招了個忠心耿耿的小跟班。
慕容澈聽完若有所思,微微頷首,面上淡人看不出緒。
半晌后,他總結道:“嗯,友誼。”
凌易眸微變,意識到自己快沒有注意形勢。
那時候的確是友誼沒錯,可如今五年過去早已不同了。
凌易極力找補:“總之,千璃待我是極好的,為了我打倒了三個高大于的男子,那一刻在我心中就像是英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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