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分析?哈。”
“……?”
“都是放屁。”
“……”
昨天下了雨,今天也沒有放晴,天空很翳,教室里開著燈。
撕完書,容嶼決定靜下心,開始聽課。
然而沒聽兩分鐘,就如坐針氈地,難地皺起眉:“川子。”
“嗯?”宋又川覺得他這個基友可真他媽太煩了,一天到晚跟個小姑娘似的磨磨唧唧當斷不斷,就不能干脆點兒!!
容嶼問:“你熱不熱?”
“……”
宋又川難以置信地抬起頭。
“班上開空調了?”容嶼一邊嘟囔,一邊皺著眉松領口,“躁得慌。”
宋又川幻滅極了,低頭看看手機。
天氣預報頭條大紅字,醒目地寫著:
——今日三十年一遇的寒流南下抵達,北城正式冬,將迎來本月溫度最低的一天!
宋又川:“……”
你怕不是失了智。
“不行。”容嶼愈發口干舌燥,“你去跟他們說一聲,空調關小點。”
“……沒開空調,而且窗戶都大敞著呢。”
“是嗎?”容嶼詫異極了,“那你熱不熱?”
宋又川:“……”
宋又川在寒風里瑟瑟發抖,虛偽地應和道:“……熱,我也熱。”
在這種地獄般的,令人難耐的,迫切想要得到疏解的,青春期燥熱里。
容嶼腦子里像復讀機似的,回旋著同一道問答題。
——你是不是喜歡倪歌?
——承認吧,你喜歡倪歌。
——
“阿嚏!”
倪歌打出了今天的第四個噴嚏。
“你羽絨服真沒找回來?”孟媛聽打噴嚏,有點兒心疼,“那服看著還貴的,沒再回去找找?”
“還沒,等明天吧。”其實還真不缺那一件服……但倪歌沒說。鼻子有點兒不通氣,轉去背包里拿紙,“我明天去調監控看看。”
“也不知道是誰,干這種事太缺德了吧……”
孟媛小聲嘟囔著,倪歌笑笑,剛想開口,背包里的膏被手帕紙帶出來,“啪”地一聲掉到地上,骨碌碌地滾出去好遠。
停在一個人腳邊。
追了兩步,對方先一步躬,撿起來:“給你。”
倪歌形微頓,聽對方笑道:“我們又見面了,倪歌。”
立刻想起來,今天早上剛剛見過這個男生。
高三的,戴眼鏡,夸跳舞好看,其他記憶點……沒了。
倪歌接過來:“謝謝你。”
然后轉就打算走。
“哎,倪歌!”眼鏡兄立刻追上來,與兩個孩同行,“你們去哪兒?”
“去教務拿東西。”孟媛笑著搶話,“學長該不會說,你也順路吧?”
這一句話,就堵死了他接下來的話。
那男生有些尷尬,只好說:“沒,我不去教務。”
倪歌立刻接茬:“那學長再見。”
“我……”一想到這次分開可能就再也沒機會了,眼鏡兄一咬牙,拉住,喊道,“倪歌,我喜歡你!”
倪歌愣住。
他們現在站的地方,是連接教學樓和行政樓的廊橋,人流量并不大,因此周圍沒其他人。
但突如其來地被人告白,仍然到十分震驚。
“我……從校慶的時候,見到你第一眼,就……”眼鏡兄耳發紅,結結,“就覺得你很好看……”
倪歌沒說話。
“我、我覺得,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眼鏡兄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能不能請你,請你接我的心意?”
幸好現在邊沒有其他圍觀群眾。
——倪歌忍不住想。
這樣即使拒絕了他,也不會太傷害他的自尊心。
“我……”
仔細思考了一下,正打算開口。
“不能接。”
突然進來一個清冷的男聲,聲線低沉,語氣生,不大能聽出緒。
三個人均是一愣,繼而轉頭去。
容嶼正從樓梯口走上來,面郁,長款的黑大穿在校服外,迎面涌來一黑道大佬的氣息。
大佬走到跟前,語氣嚴肅:“不能早。”
“但是……”眼鏡男還沒說完。
“還有。”
容嶼打斷他,自然而然地走過去,將倪歌的手從那個人手中拽出來,圈進自己掌心:“以后別他媽隨隨便便,別人的手。”
——
倪歌被容嶼牽著,有點兒暈乎乎的。
其實特別喜歡被他牽手,因為冬天握著,超級暖和。
但一直不敢說。
“怎麼又去教務?”容嶼心里張得快炸了,臉上故作鎮靜,若無其事地著的手不放,“你們班上哪兒來那麼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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