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抬起頭。
看見魏珍珍捂著臉,眼淚瘋狂落。
眼神痛苦而悲痛,還織著濃濃的悔意。
是啊,原本應該還有個孩子的……
原本還有個孩子的。
是自己……
是自己親手害了腹中的孩子!
魏珍珍一陣哽咽。
“荷花,我想我爹了……還有我娘,和我兄長……”
越說眼淚落得越兇。
而後,變了痛苦絕的大哭。
沈若惜和慕容明華出來的時候,聽到一陣嘶啞的哭泣聲。
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抑。
是從魏珍珍的殿傳出的。
二人對視一眼,而後心照不宣的走出了瑤殿。
兩道倩影,逐漸消失在了夜中。
聶玉蘭站在門口,久久未。
一旁,春兒過來扶著,低聲音道。
“娘娘,明華公主……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聶玉蘭搖頭。
“不清楚,不過明華公主不是好事之人,本宮避而不談,應該不會深究。”
說罷,垂眸,走了進去。
……
外麵,沈若惜與慕容明華並肩而行。
沈若惜開口道。
“容嬪也是命苦之人。”
“宮裏的子,有多得到了善終?”
慕容明華蹙了蹙眉,說道。
“其實我有些疑蘭嬪的態度,即使是避寵不爭,也不應該如此忍讓。”
“我也覺得疑,但是宮之事我不了解,既然蘭嬪娘娘不想事鬧大,那還是不多言比較好。”
“你這樣是對的,你看著宮裏富貴滔天,但是卻是吃人不眨眼。”
慕容明華低聲道:“宮裏子嗣這麽,一部分原因是父皇的人,另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夭折了很多,至於夭折的原因,誰又真的清楚呢?”
沈若惜沒吭聲,隻覺得心底泛出一涼意。
深宮似深淵。
還是避開得好。
二人走了一陣,到了一園中。
慕容明華突然一拍腦門。
“哎呀,我突然想起,母妃代我去皇後那還有點事,我得趕過去。”
笑道。
“若惜,你在此等著,等會冷霜會接你出宮,我就先走一步了。”
說罷,不等沈若惜反應,一個轉,帶著人匆匆離開了。
沈若惜站在園中,看著麵前幽深的湖水和兩邊的燭火,有些懵。
說走就走了?
環顧了一下四周,剛準備找地坐下等待,突然見一道影掠過。
“誰?!”
一驚。
隨即一隻手捂住的,帶著人就進了旁邊的偏殿。
沈若惜瞪大眼。
幾乎是立刻從袖中掏出銀針,朝著對方的大就紮了兩針。
後響起一聲悶哼。
剛準備再紮,突然覺不對勁。
鼻翼間縈繞的淡淡的清冽的檀木香味。
如此清雅,又如此悉。
捂著的手鬆開。
沈若惜轉,對上了一張俊絕倫的臉。
慕容珩淡淡的眸子染上一層邪肆。
“這麽兇,像是以前父皇養的一隻貓。”
說罷,他起蟒袍。
將上的兩銀針給拔了出來。
不知道紮得什麽位。
大又疼又麻,差點站不住。
沈若惜抬起那雙盈盈目,有些無語的瞪了他一眼。
“翎王大半夜的,扮什麽賊?幸好隻紮了兩針,要是我再兩針下去,你不僅會倒地不起,還會傷到男人的本。”
說完,想了想。
反正他已經不行了。
傷就傷了。
也沒啥。
“看你似是有些無聊,給你找點刺激。”
“沒想到堂堂翎王,還有這麽稚的一麵。”
沈若惜將他手裏的銀針拿來,小心翼翼的放進上的針包。
然後收進袖子。
還沒捂好,胳膊就被人一拽。
接著跌了一個滿是藥香的懷抱。
慕容珩摟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指掐著的腰。
鼻尖抵在的脖頸,輕輕嗅了一下。
沈若惜子一僵,麻麻的意瞬間遍布全。
心如鼓擂。
慕容珩輕聲道。
“放輕鬆點,本王又不會吃了你。”
沈若惜在心底忍不住嘀咕。
怎麽吃?
說得好像你能行一樣。
手指輕移,落在慕容珩的大上。
“剛剛紮了你的位,可能會有一段時間的酸脹,我給你。”
說罷,從他上下來,雙手按住他的小。
從下往上開始給他按。
慕容珩抓住的手。
“不用這麽委屈。”
“不委屈。”沈若惜將下放在他的膝蓋上,微微仰頭,人至極,“能為翎王分憂,我高興都來不及。”
上輩子他為了染鑾殿,嘔而亡。
這一世不過為他屈膝。
算不得什麽。
然後剛幾下,卻見慕容珩彎腰。
一隻手將抱了起來,將重新錮在了懷中。
沈若惜無奈。
“不的話你會酸脹的。”
“就脹著。”
慕容珩聲音繾綣。
他就是不想見屈尊,即使是為他。
應該是高高在上的。
應該是被捧在手心的。
若是在下,那也一定是在床榻之間。
而不是現在。
慕容珩看著懷中的人,越看目越迷離。
他忍不住低頭,落在的角,輕輕落吻。
一隻手抓住細白的手腕,另一隻手輕輕挲著的腰。
像是一隻慵懶的大貓。
不斷調戲著手裏的獵。
他似乎很喜歡這樣和耳鬢廝磨。
沈若惜被他磨得氣息不穩,耳朵都紅了。
半晌,扛不住。
“你上有些燙。”
“不用管。”
“但是真的不正常的……”
沈若惜一他的額頭,頓時大驚。
“慕容珩,你發燒了!”
“……嗯。”
他悠悠點頭,安靜的看著。
平日裏冷淡的雙眸,此刻氤氳上一層霧氣,居然有些……
可?
沈若惜咳嗽了一聲,板著臉從他上下來。
“手給我。”
慕容珩乖乖出手。
把脈之後,鬆了口氣。
隻是尋常的發燒,沒有更多的癥狀。
“不用張。”
慕容珩開口:“從小便是這樣,我隻要一累,就會病倒,吃點藥就好了。”
“你今日是打馬球累到了?”
慕容珩沉默了一會。
而後緩緩點頭。
沈若惜擰眉:“既然你有這個病,怎麽還要上去,你是當真不惜命麽?”
“你在關心我?”
沈若惜:……
這是重點嗎?
無奈的應了一聲。
“嗯。”
聽到的回答,慕容珩眼底劃過一亮。
而後忍不住一把又將眼前的人兒摟在了懷中。
沈若惜嚴厲道。
“你還發著燒呢!”
“讓我抱一會。”
他難得出一笑意。
邊弧度展開,宛若青鬆之上那一抹最純白的冰雪消融,好看得炫目。
沈若惜被這人計迷得有些發愣。
隨後乖乖隨他了。
慕容珩在口掏出一枚素雅的玉簪。
“贏了比賽,得到了你的發簪,值得。”
沈若惜好奇:“你怎麽知道這發簪是我的?”
“我見你戴過。”
沈若惜一愣。
這枚發簪,記得就在茶樓約見他的那一次戴過。
這麽小的細節,沒想到他居然記得。
他當真眼裏都是。
慕容珩又開口。
“我準備過一陣子,跟父皇提賜婚的事。”
“還是先緩緩吧。”沈若惜低聲道,“我才剛剛和離,總得緩一陣,而且……皇上可能並不是很願意你娶我。”
今日仁景帝當眾說是賜婚,後來反複琢磨,總覺得他是發現了什麽。
“他願不願意不重要,你願不願意才重要。”
“我……”
剛吐出一個字,慕容珩的吻卻了上來。
他用製著。
纏間,慕容珩的聲音從中溢出。
“不準拒絕。”
沈若惜:……
也沒準備拒絕啊!
這狗男人想親就直說!
沈若惜仰著頭,被迫接他的掠奪。
可能因為發燒的關係,慕容珩上的溫度格外燙人。
覺得自己也要被灼傷了。
就在此時,外麵突然響起一陣聲音。
“沈若惜呢?”
“四王爺請回,我並未見到沈大小姐。”
“本王明明見沈若惜來了這裏,冷夜,你幫著瞞是什麽意思?”
“我不知四王爺在說什麽。”
是慕容羽!
沈若惜一愣,隨即想要起。
然而卻見慕容珩一把按住。
隨後突然一個用力,將按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更重的吻了下去。
沈若惜子後仰,無力。
隻能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
這作似是取悅了慕容珩。
他作更大。
桌上的硯臺被弄掉下去,發出響聲。
外麵再次傳來了慕容羽的聲音。
“裏麵有人?究竟是誰!”
“四王爺說笑了,除了我家主子,還會是誰?”
“我進去看看!”
慕容羽執意要進來。
沈若惜有些慌,睜大目瞪著麵前的男人。
慕容珩移開的,著的耳畔。
“已經和離了,還怕他看見?”
“怕。”
沈若惜抱著他:“怕他看見,影響你的聲譽。”
慕容珩一愣。
隨即長睫微斂。
在看不見的角落裏,眸中淌過一溫。
外麵,慕容羽已經與冷夜爭吵。
快要手。
慕容珩將懷中的人放下,替整理了下襟和淩的發後,才轉,打開了門。
開門的瞬間,他眸中如水般退去。
籠上一層疏離的寒意。
他目直門口的慕容羽。
“有事?”
看見他,慕容羽一愣。
隨即道:“我還是來找沈若惜的,……”
沈若惜提著擺,慢悠悠的從慕容珩後走了出來。
冷聲道。
“找我幹什麽?”
看見,慕容羽然大怒。
“沈若惜,你跟翎王獨一室這麽久,究竟在幹什麽?!”
沈若惜覺得好笑。
“不知道四皇子是以什麽份,過來質問我?”
慕容羽一怔,隨後沉下臉。
“你剛剛與我和離,如今就過來勾引翎王,還要不要臉!”
慕容珩眸發寒。
“沈大小姐是我請來的。”
“你請來的?九王弟,你請這種人做什麽……”
“看病。”
慕容珩打斷他的話:“還有問題嗎?”
聞言,慕容羽一時語塞。
看病?
孤男寡,而且還是大晚上的。
在這裏看病?
但是慕容珩麵微紅,神態不對,顯然是正在高燒。
似乎真的是發病了。
但是他仍然覺得蹊蹺。
“看病為何不堂堂正正的看,非要在這殿中關上門看?”
“本王在哪看,就在哪看。”
一句話,將慕容羽氣得半死。
見慕容羽憋屈的樣子,沈若惜心大好。
微微福。
“翎王殿下,臣就先行告退了。”
慕容珩點頭。
沈若惜轉,走下臺階,朝著外麵走去。
經過慕容羽的時候,目不斜視。
甚至都沒給個多餘的眼神給他。
慕容羽突然有些暴怒。
居然敢無視他!
這個曾經滿心滿眼隻有他的人,居然敢無視他!?
怒上心頭,慕容羽猛地轉,一把拽住了沈若惜。
“你給我站住!”
巨大的力道,讓沈若惜手腕一疼。
擰著眉。
“疼!”
“你裝什麽!我……”
唰的一聲。
利刃出鞘的聲音。
伴隨著一陣寒閃過,一把利劍朝著慕容羽的手臂直接砍了過去。
慕容羽急急鬆開沈若惜。
但是仍然被劃了一道傷口。
要不是他撤得快,這隻胳膊怕是要廢!
冷夜低著頭,看著自己空空的劍鞘,有些無語。
你清高。
你拿我的劍砍敵。
“你瘋了?!”
慕容羽震驚的看著手執利劍的慕容珩。
如果說剛剛是懷疑,那麽現如今他已經是確定。
慕容珩對沈若惜……
絕對不一般!
“慕容珩,你還真看上了這個賤人?!”
“管好你的,再這麽不幹不淨的,等會我不介意讓你再也發不了聲。”
慕容珩聲音淡淡。
但是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冷意。
慕容羽抿了抿。
極其生氣,但是卻再也不敢造次。
他知道,慕容珩是真的敢!
他咬著牙。
“我隻是想提醒你,與搭上關係,於你沒有好!”
慕容珩眼神鄙夷。
“這話好像不到你說。”
此時,不遠傳來一聲的呼喚。
“殿下……”
慕容羽轉頭。
看見寧蘭雪帶著婢站在不遠,正怯生生的看著他。
沈若惜出一個譏諷的笑意。
“喲,你的側妃來了呢,四殿下在為翎王心的時候,怎麽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就算我和離了,也比你的側妃強。”
慕容珩擰眉。
“什麽份,也配跟你相提並論?”
二人一唱一和,看得一旁的冷夜牙齒都發酸。
得。
還沒親呢。
就婦唱夫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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