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得萬思語沉默了下來。
撇著:“那我就沒希了?”
“沒希,我跟了翎王這麽久,憑我對他的了解,翎王的婚姻之事,誰說話都沒用,全靠他自己的心意,很明顯他對你沒興趣。”
說罷,萬贛有些得意。
“你要是有你爹一半聰明,也不會做出這種蠢事,以後多跟著我學著點。”
“學著你拍馬屁嗎?”
“你這逆,非得我……”
“還要打我?我臉都被你扇腫了!”
萬思語撇著,滿臉都是委屈。
看見萬思語腫饅頭般的臉,萬贛又心了。
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打。
雖然確實該打。
萬贛:“府裏有上好的消腫藥膏,回去讓人給你塗上。”
“知道了,爹,不過今天這事,你能不能別讓娘知道了,要是知道我今晚幹的事,我不了一頓揍。”
“行,不過你也答應爹,以後離蘇天菱遠點,不是什麽善茬,要是再跟混在一起,以後有你吃虧的!”
“哦。”
萬思語撇了撇,應了一聲。
心底卻有些不以為然。
蘇天菱再怎麽不是善茬,也比沈若惜好。
這個梁子,算是跟沈若惜結下了!
馬車一路晃晃悠悠,到了尚書府。
父二人的準備從後門溜進去。
剛打開門,卻迎麵看見五六個下人攔在門口,拿著杖,正在等著。
萬贛愣了一下。
“你們杵在這裏幹什麽?”
“夫君,你好好地,帶思語走後門幹什麽?”
伴隨著一聲淩厲的聲音,曹玉貞從人群後麵,沉著臉走上了前。
萬思語臉大變。
“娘?”
曹玉貞冷笑一聲。
“聽說你今日去翎王府了?”
萬思語嚇得繃。
“娘,你……你怎麽知道?”
“翎王派人過來通知我了,嗬,平日裏以為你隻是腦子不太靈了點,沒想到如今居然狗膽包天,做出這種蠢事!”
曹玉貞手:“拿杖過來,給我將大小姐帶到祠堂,家法伺候!”
幾個下人立刻應聲,衝上去就將萬思語給鉗製住,朝著祠堂的方向帶去。
萬思語鬼。
“爹,爹快救我啊爹!你才是一家之主啊,爹!”
萬贛清了清嚨。
“夫人,我覺得……”
曹玉貞一轉頭,目如電:“夫君對此有意見?”
萬贛:……
他出一個笑意。
“哪有,夫人,我覺得你應該換更點的子,讓好好長長記!”
“夫君所言甚是!”
曹玉貞拿了一更的杖,帶著萬思語離開了。
很快,祠堂那邊就傳來了萬思語的鬼哭狼嚎。
萬贛歎了口氣。
哎。
翎王殿下特地讓人來傳信,就是要好好教訓萬思語的意思。
他不好阻攔。
兒,以後長點心吧!
*
翎王府。
萬贛帶著萬思語離開後,沈若惜看了看天,開口道。
“天晚了,我也該回將軍府了。”
慕容珩:“這就要走了?”
“……這個時辰,也該走了。”
慕容珩沒說話,隻是目掃了一眼站在旁邊,眼八卦的幾人。
被他冰冷的目一掃,幾人瞬間收起了看戲的神。
冷夜急急開口。
“咳,沈大小姐,我看主子找您還有事呢,你不該走,我們才該走。”
說罷,拖著冷霜就跑了。
小禹子也連連點頭。
“還有奴才,奴才也該走!”
轉溜了。
桃葉一跺腳:“你們等等我啊!”
飛快的跟了上去。
沈若惜:……
看向慕容珩:“現在人都走了,翎王殿下,還有什麽話要跟我說的?”
“我想想。”
慕容珩執起的手,眸閃過一溫:“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對我說的話?”
第一次見麵?
沈若惜回想了一下,沒想起來。
“我說了什麽?”
慕容珩眸閃了閃。
“沒事,已經很久遠了。”
他手,輕輕攬過的腰,在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隻要你現在是我的,就行了。”
半個時辰後。
沈若惜從翎王府走了出來。
踏著腳凳,坐進馬車。
冷霜拉著韁繩,掉頭回將軍府。
馬車走了許遠後,沈若惜忍不住掀開車簾。
發現慕容珩還站在王府門口,目還看著的方向。
心中頓時湧上一暖意。
“小姐……”
桃葉在旁邊,支支吾吾。
沈若惜轉頭:“怎麽了?”
“小姐……您能不能教教的做香囊啊?我之前看您做的香囊好看又實用,也想學學。”
“行,那改日教你。”
“謝謝小姐!”
桃葉滿心歡喜。
都想好了,就在香囊上繡鴛鴦。
自己的自己爭取!
沈若惜靠在車廂,闔上雙眼,閉目養神。
不自覺的想起了慕容珩之前的話。
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對他說的話?
隨著馬車顛簸,沈若惜思緒紛飛。
突然間,回憶了起來。
那是五歲那年,一個冬日。
隨著父親來到宮中,被宮帶去花園玩。
一個人在院中堆雪人。
堆得正起勁,突然看見廊簷下站了一個人。
一個小男孩,比大上幾歲。
他穿著上好的雪狐裘,頭上戴著一頂同樣雪白的暖帽,手裏還捧著一個小手爐。
他穿得雪白,臉也蒼白。
但是卻依舊掩不住骨子裏散發出的貴氣,那張白玉雕琢般的臉清清冷冷,像是一尊瓷人。
那是八歲的慕容珩。
沈若惜當時就看呆了。
慕容珩盯著。
“你是什麽人,以前怎麽沒見過?”
嘿嘿一笑。
“我沈若惜,是大將軍嫡。”末了,眼神亮亮,“小哥哥,你長得真好看,你是太監嗎?”
聽他爹說過,宮裏伺候人的,男的太監,的宮。
什麽是太監,其實不太懂。
慕容珩似是愣了一下。
隨後被逗笑了。
“是的話怎麽樣?”
“那我宣布,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專屬太監了,以後跟著我,我會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沈若惜朝著他招手:“過來,陪我一起堆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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