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修潔去拉黎靳言的手,“哥,你這是干什麼,快放手。”
黎靳言滿心都是要離開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加重。
黎修潔見凌若南痛苦得連太的青筋都鼓起來了,卻還是閉著眼睛沒有任何言語,顯然沒有服的意思。
他真是佩服這兩個人,脾氣一個比一個,兩頭倔驢。
“哥,你再不松手,真的會死,你可別后悔。”
黎靳言瞳孔一,松了手,轉一拳砸在墻壁上,將滿腔緒以另一種方式宣泄出來。
凌若南渾無力靠在沙發上咳嗽息。
黎修潔看著凌若南,臉發白,脖頸之前就有掐痕,這又掐,痕跡又紅又青,有些目驚心。
他從藥箱里拿出棉簽和藥膏,彎腰準備給理脖子上的傷痕。
凌若南手擋在脖子前,“不需要。”
黎修潔頓了一下,將手收了回去,“你太虛弱了,我給你掛瓶營養。”
“不需要。”凌若南仍舊拒絕,之后看向黎靳言,還是那句,“放我走。”
黎靳言側的拳頭得咯咯作響,冷冷凝了凌若南一瞬,轉朝外走,走的時候撂下狠話,“別管,讓自生自滅。”
話是對黎修潔說的。
“好漢不吃眼前虧,你這樣和我哥對著干,吃虧的還是你自己,你何苦……”
黎修潔想勸凌若南,只是話說到一半見閉上了眼睛,顯然是拒絕流的意思,只好閉,嘆息一聲,也出了房間。
他來到客廳,見黎靳言面鷙坐在沙發上煙,夾煙的手一片模糊,看來是剛才拳頭砸在墻上所致。
這兩個人真不讓人省心。
黎修潔走過去,在黎靳言旁坐下,“手,給你理一下。”
黎靳言著煙,眉間都是煩躁,“不用。”
“你們倆還真是絕配。”黎修潔拿走黎靳言指間的香煙,按滅在煙灰缸里,扯過他的手開始給他理傷口。
黎靳言只蹙眉看了黎修潔一眼,倒是沒再說什麼,頎長軀靠在沙發上,由著他理。
黎修潔一邊理傷口一邊說:“你既然在意,就不應該傷害,你這麼做只會將推得更遠。”
“你覺得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如果一直絕食抗議呢?”
黎靳言繃后牙槽,眼中都是勢在必得的冷意,“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我邊。”
他這個哥哥年紀輕輕就將黎氏打理得井井有條,可謂智商超群,怎麼商這麼低?
真讓人頭疼。
“哥,一個人不應該是這樣的,你們……”
“誰說我了?”黎靳言冷聲打斷他。
黎修潔,“……”全上下最。
這時,王瑛端了一碗粥從廚房出來,“黎先生,你勸凌小姐吃點東西吧?”
“倒了。”黎靳言面冷峻,“愿意就讓著。”
王瑛面擔憂,“可是凌小姐已經暈過去一次了,再這樣下去只怕扛不住。”
“想死,誰也攔不住。”黎靳言見手包扎好了,起朝門口走。
黎修潔看了一眼黎靳言的背影,邊收拾藥箱邊說:“真不管了?”
回答他的是開門和關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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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真狠心啊。”黎修潔嘀咕一句,從藥箱里拿出脖子上淤青的藥膏和剛在路上藥店買的治療私的膏遞給王瑛,“這個脖子的,這個……給自己用吧。”
王瑛忙接下,“好的。”
黎修潔收拾好藥箱準備走,手機響了,接通電話,聽了對方的話后,眼眸驀然膛大,“你說的是真的……好,我知道了,謝謝,回頭請你喝酒。”
掛了電話,他藥箱也顧不得拿了,飛奔出去,走廊已不見黎靳言的影,他跑到電梯間,見電梯已經下去了,忙拿出手機打電話。
無人接聽。
人還在電梯里,沒信號。
他掛掉,眼睛盯著電梯不斷變化的數字,等電梯到了一樓,他再次將黎靳言的電話撥了出去,過了幾秒,那邊將電話掛了。
“不是,掛我電話干嘛?”
黎修潔急死了,再次將電話撥了出去,焦急在原地來回踱步,口里念著,“接電話,接電話。”
嘟嘟嘟……
再次被掛斷了。
“我去!”黎修潔只好按電梯,等電梯到了,立刻進去,看著變化的數字,第一次覺得電梯怎麼這麼慢。
電梯到達一樓,他幾乎狂奔出去,出了單元樓,只看見他自己的車,顯然黎靳言已經走了。
他再次撥打黎靳言的電話。
這邊,黎靳言剛開車出了小區大門,電話又響了起來,他瞥了一眼中央控臺上的手機,還是黎修潔。
剛開始他以為黎修潔是勸他的,所以將他的電話掛了,如今,他連著打了好幾個,莫非有急事?
難道凌若南又暈過去了?
這次他沒再掛斷,接通了電話,“什麼……”
他話還沒說完,黎修潔急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哥,凌若南懷孕了。”
呲!
急剎車,胎地面刺耳的聲音。
黎靳言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朋友剛給我打電話,上午凌若南在醫院驗檢查HCG,結果顯示HCG值比正常值高出好幾倍,懷孕了,我就說怎麼才兩頓不吃就暈倒了,原來不是一個人。”
“我……我這就回來。”黎靳言說話有些抖,掛了電話,他調轉方向盤,彎打大了,油門一踩,一下撞在了路牙子上。
他用力握了方向盤,讓自己冷靜,深呼吸一下,沒去管車子有沒有撞壞,倒車,再次調轉方向盤,很快車子再次駛進了小區,一路疾馳,最后刷地一下,停在了單元樓下。
黎靳言下車,快步走到黎修潔面前,“你沒騙我吧?”
黎修潔蹙眉,“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
黎靳言薄勾起,雙手握住黎修潔的手臂,嗓音激道:“我要當爸爸了,我要當爸爸了!”
“哥,輕點,疼。”黎修潔拉開黎靳言的手,一邊著自己的手臂一邊說,“你別顧著高興,當務之急是讓凌若南吃東西。”
黎靳言眼底的喜悅瞬間凝固,想起自己竟然兩次掐住凌若南的
脖子,恨不得打自己兩拳。
猛然間他又想起了上午他不管不顧地強行要了,兩人做完,凌若南說流了,求著他送去醫院……
他再次握住黎修潔的手臂,嗓音張道:“流了,上午我們做的時候,流了!”
黎修潔也嚇得不輕,“那你送去醫院沒有?”
“沒有。”他以為只是太干,私出,又以為在耍心眼想逃跑,還氣憤摔門而走。
“你這……唉,別愣著了,趕上去看看吧。”
兩人快步進了單元樓。
房間,凌若南靠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發呆,旁邊小圓桌上是王瑛剛端進來的粥,還有兩支藥膏和一包棉簽,王瑛說黎靳言和黎修潔都走了。
知道黎靳言不會輕易放過。
只是……
抬手輕輕著自己平坦的小腹。
寶寶,對不起,你一定壞了吧,是媽媽不好,可是,媽媽現在還不能吃東西,不然就無法帶你離開去找姐姐了。
你一定可以堅持的對不對?
一定可以的。
突然外面傳來王瑛的說話,“黎先生,你怎麼又回來了?”
凌若南微怔,黎靳言又回來了?
是氣還沒消,回來折磨嗎?
著肚子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心頭有些慌,不怕他掐,但是怕他不顧一切強要。
上午已經流了,絕不能再讓他來,否則的孩子肯定保不住。
將手從肚子上移開,了一下之前藏在側的水果刀,心里安定了一些,腳步聲已經朝這邊靠近,又閉上了眼睛。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來到旁,之后便靜了下來。
等了好一會兒,沒聽見任何靜,心變得有些忐忑,黎靳言怎麼不說話?
他到底想干什麼?
人對于未知的事總是充滿恐懼。
不行,不能這麼被。
凌若南睜開眼睛,見黎靳言站在旁,目直直地看著的肚子。
下意識用手擋在肚子上,“你回來干什麼?”
黎靳言回神,在凌若南旁蹲下,“你上午說流了,現在怎麼樣了?”
問出這話的時候,他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指抓了幾分。
凌若南張蜷了一下手指,面上卻不聲,只冷冷道:“怎麼,黎總想浴戰?”
“南南,別說氣話,快告訴我,還流嗎?”黎靳言張握住凌若南的手。
凌若南冷漠將手了出來,握了一旁的水果刀,“如果黎總有嗜的癖好,那就來吧。”
黎靳言聽出凌若南的意思是還在流,立刻將抱了起來。
凌若南心頭大驚,沒想到他竟然禽至此,手中的刀立刻抵在他脖子上,“你再敢我一下,我就殺了你。”
黎靳言腳步猛然頓住,到脖子上冰涼的刀鋒,眼底浮上震驚,心口也涌起一麻麻的疼。
“你要殺我?”
凌若南面清冷看著他,“不信,你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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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要殺他。
竟恨他至此。
黎靳言眉目深深凝著凌若南,心,疼得仿佛在被人凌遲,一刀,一刀,生剜,鮮淋漓的痛。
他咽了一下管,下心頭的痛意,“我送你去醫院。”
凌若南狐疑看著他。
黎靳言抱著大步朝房門口走去。
黎修潔見兩人從屋里出來,立刻從沙發上起,看見凌若南竟然拿刀抵著黎靳言的脖子,大驚,“你們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黎靳言看著黎修潔說:“開車,送去醫院。”
黎修潔看著那把抵在黎靳言脖子上的水果刀蠕了蠕想說什麼,最后又什麼都沒說,抬腳朝門口走。
凌若南從黎靳言突然轉變的態度里回過神來,想著現在已經沒事了,如果去了醫院,那懷孕的事或許就瞞不住了。
立刻在他懷里掙扎,“你放我下來,我不去醫院。”
黎靳言蹙眉,抱了懷里的人,“你別鬧,這不是小事。”
凌若南兩頓沒吃,渾沒勁,見掙不開,又將刀抵在黎靳言脖子上,“放我下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黎靳言看著凌若南的眼睛,“即便你今天殺了我,我也要送你去醫院。”
“你以為我不敢?”凌若南手上用力一,鋒利的刀鋒割破了皮,瞬間冒了出來。
黎修潔看得心驚膽戰,“嫂子,手下留啊,我哥只是擔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需要他擔……”凌若南猛然頓住,反應過來,慌忙看向黎修潔,“你剛說什麼?”
黎修潔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銀邊眼鏡,“我哥只是擔心你肚子里的孩子,其實他很在意你,你們好好的不行嗎?為什麼一定要這樣互相傷害呢?”
凌若南心慌看向黎靳言,“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了?”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聽話,我們先去醫院。”黎靳言抱著凌若南朝門口走去。
黎修潔快步跟了過去,趁著凌若南愣神的功夫,快速拿走了手里的刀。
凌若南回神,心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害怕黎靳言和搶孩子,下意識口而出,“孩子不是你的。”
黎靳言腳步頓住,鋪天蓋地的酸味和怒火毫無征兆洶涌而來,“那是誰的?”
“反正不是你的。”
黎修潔眼見黎靳言又要怒,慌忙道:“哥,你理智一點行不行?”說完看向凌若南,“嫂子,咱能別說氣話拱火嗎,你忘了,你和我說過,這輩子你只跟過我哥。”
凌若南語滯了一瞬,“……我隨口說的你也信?我在國外三年,怎麼可能沒男人?”
黎修潔真是敗給了,“你非要這樣嗎?抹黑你自己來惹怒我哥,這個孩子你是不想要了?”
怎麼可能不要?
就是為了這個孩子才回國的。
黎修潔一下說到了凌若南的肋,怎麼忘了黎靳言就是一個瘋子。
說孩子不是他的,無異于在告訴他,綠了他,是個男人都忍不了,更何況黎靳言這樣高高在上、占有極強的男人,打掉的孩子這種事他絕對做得出來。
黎靳言目沉沉盯著凌若南,“孩子到底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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