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下班，商酌言到底還是跟著蕭染一起離開了，他就站在書辦的門口，蕭染不走他也不走，無賴的讓人沒有辦法，蕭染除了妥協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方式。

好在如今都知道是商酌言的助理，即使兩個人站在一起，一起離開也不會有什麽傳言出來，或許還是會有人猜測，畢竟是空降，但蕭染也管不住別人天馬行空的思想。

商酌言都不怕，怕什麽。

商酌言親自開車，蕭染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看著窗外一閃既過的風景又想起了程立秋下午的那個電話，不由的又想到了程立秋所說的讓幫忙讓商酌言和蕭詩扯上關係。

看了一眼商酌言，衡量被這個人發現的可能有多大，自己又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視線不過剛剛落在商酌言的上，商酌言的角就揚起了一抹不易被察覺到的弧度：“我可以把你的眼神理解為迫不及待嗎？”

蕭染從思緒中，對於他這種帶有的玩笑話已經免疫了，轉頭看向窗外，沒理會他的調笑，倒是問了句：

“六叔，如果將來有一天你發現我算計你做了某件事，你會怎麽樣？”

或許是詫異與蕭染竟然有這樣的膽量，商酌言先是挑了挑眉，繼而認真地想了想這種事的可能，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你覺得我會在你算計之前發現不了？有點懷疑我智商啊。”

蕭染：“……如果，假如。”

商酌言靜默幾秒，繼而笑了笑，說：“等死吧。”

不是玩笑，不是逗玩，就連表都是認真的，商酌言認真的在告訴蕭染，如果敢算計自己，就死定了。

意外的是蕭染並沒有任何意外的，認識的商酌言就是這樣的。

蕭染很容易地接了商酌言的‘等死吧’，又平靜地看向了窗外，或許是平靜了，以至於商酌言過了一會兒都過來看：“你想算計我什麽事。”

“沒有。”蕭染說：“隻是想想，畢竟我現在在你邊做事，將來或許有人會抓住我的死威脅我替他們做事也說不定，不過我想活著，六叔可以放心，我不算計你。”

商酌言倒沒在意的保證，比起愚笨的作死他更在意另一回事：“你的死是什麽？”

蕭染：“……沒有。”

商酌言輕哼一聲：“怎麽？怕我把你死抓手裏嗎？那你擔心的沒病，我就是這麽打算的。”

蕭染：“……”我能說我一點都不意外嗎？

但商酌言這樣，坦誠的，毫不遮掩自己的心計與打算，反而讓蕭染沒太多的反，知道他未必是玩笑，可能真的想這麽做，但他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不屑於戴上偽善的麵。

有那麽一瞬間蕭染突然覺得被商酌言一個人抓住死或許也不是一件壞事，那麽所有的難題都迎刃而解了。

可轉而一想更危險，的確很多問題都不存在了，但蕭染最難解的問題從來都是商酌言不是嗎？把死送到他的手中，蕭染怕是這輩子都逃離不了，他所說的沒有定蕭染直至現在都看不到希，這個念頭也隻能想想。

不敢冒險。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商酌言有了一個蕭染上司的份，蕭染也不在意他和自己一起出現，更何況商祺現在還沒有回來，蕭染也沒什麽好擔心的，隻是下車往別墅裏走去的時候，商酌言又問了一句：

“你死是什麽？真不告訴我嗎？”

“說了沒有。”

“那我自己去查。”商酌言不信：“被我查到你也就死定了。”

蕭染不住地停下腳步看他：“六叔這麽閑嗎？”

“不閑。”商酌言說：“但這件事我很興趣。”

蕭染盯著他看了幾秒，又一次告訴自己不要跟一個神經病計較，保持禮貌地讓自己笑了笑，轉回了別墅。

商酌言沒跟著，今天晚上有一整晚的時間都是他的，現在取個服沒幾分鍾他懶得進去，就那麽靠在車點燃了一煙，不控的又想起了蕭染剛才所說的死。

他知道蕭染在說謊，每個人都有死，蕭染也不可能沒有，但在此之前商酌言甚至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查一下，認為這是一件很沒有必要的事，查什麽呢？反正隻是一時興起，反正早晚要分開，知道了又能如何，牽扯那麽深做什麽。

但這一刻商酌言卻有了一些不一樣的，他仍然沒有改變當初的想法，認為自己和蕭染之間早晚還是會有結束的一天，可如果蕭染的死真的被別人抓在手裏那他也是不願意的。

蕭染不會平白無故跟自己說這些話，怕不是已經被人抓住了死，是那天接到那個電話開始的？

嘖，都說了可以給自己打電話，為什麽不說呢？

哦，說了，說要解除婚約來著，自己沒有應下。

商酌言抬眸看向二樓窗戶的位置，這兔子怕不是個傻的，居然真的以為好不容易開次口自己會不答應，自己如果不答應，怎麽會把星圖的收購案給負責，又怎麽會放著陳凡和任思危都不帶，隻帶一個人赴約呢？

是資曆老還是工作能力強？

商酌言歎息一聲拿出手機，想著聯係一下陳凡讓他去查一下蕭染的事，可電話還沒撥出去，旁邊別墅裏就有人走出來，手裏牽著一條哈士奇，商酌言握著手機的手猛然收了，用力到指關節都泛著青白。

呼吸也有些急促，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會看到他其實在微微地發抖。

像商酌言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你很難想象他對害怕一條狗，但的的確確的是他臉都變了，甚至額頭都滲出了一層薄汗。

可狗就是這樣，你越害怕它，它就越猖狂，它甚至還能到你的膽怯。那隻哈士奇大概就到了，猖狂地對著商酌言囂，還企圖衝出牽引繩向商酌言衝過來，商酌言的眼神就是這個時候變的。

從膽怯到嗜的瘋狂似乎一秒都沒有用到，發著抖的手攥起，青筋暴起。

商酌言走向那隻狗，那隻狗不再猖狂，甚至不再，還往主人的後躲了躲，牽狗的主人也看到了商酌言，或許是他此時的模樣太過嚇人，以至於他下意識地出聲喝止：

“你想做什麽？你這麽看著我家狗做什麽？”

商酌言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不疾不徐的走過去，順便還從路邊撿了一塊掌大的石塊拎在了手中，那人嚇得忘記跑就那麽呆呆地站在原地，哈士奇慫了趴在地上，耳朵都在了腦後，但商酌言沒有停，依舊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