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染一點也不懷疑商酌言所說的,畢竟他好像從第一次見到蕭瑟開始就莫名其妙的對沒有任何的好,甚至還一點也不委婉地提醒自己蕭瑟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無害。
隻是當時的自己太過於相信濃於水的親,相信於和蕭瑟之間的姐妹誼,並未將商酌言的話放在心上。
現在看來,商酌言是對的,他第一眼就看穿了蕭瑟。
而蕭染也確實有些笨了,前前後後地被提醒了這麽多次,竟一次也沒有放在心上。但仔細想想,就算放在心上似乎也無計可施,蕭瑟比要沉得住氣,而蕭染那時的掣肘太多,分乏,本不可能再出空餘的時間來防備。
“找個地方把蕭詩安頓起來吧。”蕭染看著那個人影說:“有些事我還要問。”
商酌言不問蕭染想做什麽,聞言也隻是點點頭,將陳凡進來吩咐了一下。
等人走後,蕭染才從紛的思緒中回神,恍然想起自己來到這裏的目的,看了一眼會客區矮桌上的保溫飯盒,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做了一些飯菜,本來是想送過來給你吃的,現在怕是不好吃了。”
“我很挑嗎?”商酌言了西裝走過去:“說我挑也沒什麽錯,我是挑的,就喜歡你做的。”
這並不是假話,蕭染也是這幾天發現的,商酌言不知是真的喜歡,還是單純的喜歡這種覺,總之隻要是自己下廚做的飯菜,他都會比平日裏吃得要多一些。
可蕭染自問自己的手藝是遠遠比不得商酌言重金請來的廚師師傅的。
但商酌言好像很喜歡。
“他們手中做出的味道,隻要有錢就能吃到,這個不一樣。”商酌言笑笑:“家常的味道才是最難得的,不是有錢就可以的。”
他和蕭染一樣,好像對於家這個詞既向往又厭惡,抵抗不了它偶爾的溫暖,也恐懼它潛伏在平靜之下的洶湧。家本應該是一個最溫馨的地方,是避風的港灣,但不管是蕭染還是商酌言,家都給予了他們這輩子都揮之不去的影。
如今有了彼此的出現,家才漸漸地有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商酌言想要抓住這一點不一樣,其實並不難理解。
因為商酌言的喜歡,蕭染甚至想要每天都下廚給他去做吃的,但商酌言又怎麽舍得呢?每周也僅允許下廚一兩次,其餘的時間是想進也進不去的,怕累,也怕被油煙傷了皮。
他想好好的護著蕭染,不僅僅是在安全上麵的,他想在方方麵麵都護著,把變小公主。
多放了一會兒的飯菜味道也並沒有變得太糟糕,蕭染坐在商酌言的邊看他吃完,某些因為勾起不開心的事而升起的負麵緒也漸漸地淡然了許多。
陪著商酌言吃完飯之後蕭染並沒有在公司多留,商酌言送到電梯口的位置,告訴:“司機會帶你去到程立秋所在的神病院。”
蕭染一點也不意外商酌言會知道自己的打算,聞言笑了一下:“我以為你會攔著我。”
“為什麽要攔著你?”商酌言整理了一下的領:“在我看來,既然參與其中,就都是兇手,可將給警方太便宜了,所以我沒有這麽做,隻要我想,我隨時都能看到的生不如死,這才痛快,不是嗎?”
他們都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好人,道德標準也並沒有那麽高,他們從來不主招惹什麽,可若有些不長眼的來招惹他們,他們也會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地還回去。
隻有讓他們同自己所承的,那才真的公平。
蕭染的確想去看看,看看程立秋的結局。
車子疾馳在路上,離開市區之後越走越偏,前座的保鏢似是怕蕭染擔心,回頭解釋了一句:“蕭小姐不用擔心,這家神病院的確偏僻了一點,不會有什麽危險。”
蕭染正在想關於蕭瑟的事,聞言回過神來看了一眼窗外,的確算得上是荒涼:“我不擔心。”
是真的不擔心,不是相信保鏢的話,而是相信商酌言。
發生了這麽多的事,自己邊的人,包括用車都經過了層層的篩選,既然他們能出現在自己的邊保護,那就一定是萬無一失的,既然商酌言安排自己過來,就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閃失。
這是蕭染對商酌言的信任。
蕭染知道神病院的條件不會太好,程立秋又不是什麽真的需要治療的人,隻需要找個地方關起來就是,所以當蕭染下了車,看到這間類似於八九十年代的建築時也不見任何意外。
隻是有點好奇,好奇商酌言到底是怎麽找得到這麽一個地方的。
大概是提前打了招呼,院長親自站在門口接人,蕭染跟著往裏走,順便問了問關於程立秋的狀況。
院長是個會說話的:“最近好的,來的時候不太配合治療,一直說些瘋瘋癲癲的話,最近安靜得很,治療效果顯著。”
蕭染怎麽會不明白院長的意思,大概是程立秋來的時候還並不是完全的瘋癲,說出口的話也大多都是謾罵,都是實,最近所謂的安靜和治療效果,怕是真的瘋了。
可院長多聰明,清楚的知道有些事自己還是不知道的好,所以說程立秋那些謾罵的話是瘋言瘋語。大概也是知道商酌言和自己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結果的,沒說程立秋是真的瘋了,而是治療效果顯著。
不過也正常,商酌言既然把程立秋放在了這裏,自然有他的道理。
“辛苦了。”蕭染說。
院長微微一笑,帶蕭染去到了程立秋的病房門口。
與其說是病房,不如說就是一個空的房間,或許是為了病人的安全考慮,房間裏沒有任何的家,隻有一個類似於榻榻米的床墊,房間有一扇窗戶,小到即便打開,人也鑽不出去,連都快要吝嗇鑽進來。
門也是鐵製的,堅實得很,門上有一扇可以從外麵打開的小窗,蕭染此時就通過這扇窗看著程立秋。
蜷在角落裏,呆呆地看著那扇窗,沒有任何生機,像個即將死去的人。
蕭染看了一會兒,問院長:“經常這樣嗎?”
或許程立秋並沒有真的瘋,至還記得蕭染這個人,記得的聲音,所以才會在聽到蕭染的話之後,瘋了一樣的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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