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趣讀閣 現代言情 何不共沉淪 “給我講個故事吧。”

《何不共沉淪》 “給我講個故事吧。”

“是啊,巧,”霍廷昀順著許讚話頭道,“周末想見見你,打到你單位聽說你……和你爸爸去郊區泡溫泉了,我怕你們不方便,就開過去看看能不能幫忙。結果開到那個岔路口,正好看到那一幕。”

不太經得起推敲的說辭,霍廷昀表麵若無其事,其實難免張。

但許讚沒有刨問底,靜靜著霍廷昀低垂的眼,許久才輕輕點一點頭:“那還真是……好巧。”

了鞋躺倒在床上:“我有點累了,想睡了。”

霍廷昀有些不舍地站起,卻聽到許讚又道:“你要留下來麽?”

霍廷昀看向,掩飾不住驚喜。

許讚垂下眼:“留下來,陪陪我吧。”

難得一見的示弱,在霍廷昀眼裏,簡直稱得上珍貴。

出租屋條件有限,霍廷昀簡單洗漱,躺上單薄窄小的床,照例用那個保護的姿勢從背後擁著許讚。

許讚的呼吸安靜得聽不見,於是他也安下心來,漸漸睡去。

這是霍廷昀則自事發以來第一次真正地睡著,許讚似乎沒有心思去追究父親死亡的真相,這讓他心裏一塊大石落了地。

他很清楚,如果被許讚知道老爺子一手造了段國強的死,無論他們之間有多深的牽絆,恐怕都很難再續前緣了。

這次算他霍廷昀欠的,他會用自己一輩子來還。

許讚聽著霍廷昀漸沉的呼吸,拿出手機來,給陸行舟發了一條微信。

“我幫你。”

陸行舟幾乎是秒回:“謝謝你許讚,我就知道,我一直都對你的正義有信心。”

許讚按滅了手機。

不知道自己有多正義隻是理解了陸行舟為死去的父親討公道的心

如果剛剛霍廷昀肯跟說實話……

可能會換一種方式追究,也可能會和他翻臉……許讚扯一扯角,不,他不可能和說實話,早應該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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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轉過,定定看著朦朧線中霍廷昀沉睡的眉眼。

不知為什麽,這段日子以來,這個男人眉眼間有了越來越明顯的溫味道,舉手投足還流出某種舒朗沉穩的“人夫”,愈加魅力非凡。

許讚眼前漸漸蒙上一層淚霧。

躺平,在晦昧線中努力睜大眼睛,著天花板。

沒關係。隻要你眼睛睜得足夠大,堅持得足夠久,那些眼淚,就總會風幹的。

*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霍廷昀心很好。因為早上他試探著問許讚願不願意搬回他的公寓時,竟然同意了。

不知是否因為接連失去了所有的親人,許讚變得安靜而,原本那種藏在骨子裏的倔勁兒似乎覺不到了。

讓霍廷昀心疼,卻又有些淡淡的憾。如果可以,他還是希許讚可以回到從前的樣子——狡黠而堅韌,永遠不屈服。

哪怕那會讓他的追求之路變得愈加艱難。

中午的時候,程實從外地回來,帶回來一個信息。

瑞士那些賬戶裏的錢,後來又都被提出來匯進英國一個賬戶裏,戶主是孟巡。

竟然是孟巡。

霍廷昀皺著眉,足足幾分鍾沒有說話。

一些原本看起來雜無章的細節,此刻突然連一條線。

“還有一件事,”程實接著說,“我這次去江市才知道,上次那個送醫下鄉的公益活,背後是孟巡牽線推的。”

“什麽送醫下鄉?”霍廷昀沒反應過來。

“就是上次您和許小姐在希臘,許小姐父親去參加的那次。家裏沒人,許小姐外公才摔倒去世。”程實提醒他。

霍廷昀的目一點點凝重起來。

“我猜,孟巡那次是吃您的醋,想許小姐中斷度假回桐鎮去,卻沒想到錯造外公死亡。”程實有些匪夷所思,“沒想到這個姓孟的,那麽早之前就已經盯上了許小姐,行事風格還這麽彎彎繞繞,簡直是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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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廷昀沉默許久,搖搖頭:“恐怕還有更早的。”

“啊?”程實不明白。

“上次陸行舟和孟笑晗那場豔照門,恐怕也是他的手筆。”霍廷昀嘲諷地勾一勾角,“隻不過那個時候,他應該是吃醋吃錯人了。”

程實略一思索,很快恍然大悟:“這老東西,連自己親侄都坑,他還是人嗎?”

霍廷昀目冷冽,眉頭鎖著:“仙人跳,調虎離山,還有後來借刀殺人害許讚流產……孟巡這麽煞費苦心,顯然對許讚的執念不是一般深重。一天不把他的狐貍尾揪出來,許讚就一天不得安寧。”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孟巡在業混跡多年,明油,善於自保,想要把他拉下馬,談何容易。

*

霍廷昀陪許讚找了一墓地,把段國強和許清文的骨灰暫時存放在那裏。

許讚在寄存的一排排格子前站了許久,回到家也一直沉默。霍廷昀坐在邊,握住的手:“別難過,等過陣子,我們就送他們回家鄉,和你母親外婆團聚。”

許讚點點頭,輕聲道:“一安靜下來,眼前就都是我爸口吐鮮的樣子,怎麽都揮不散……不如,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看向霍廷昀:“講講你們家,你小時候,你家裏人。”

霍廷昀笑了:“好啊。”

他給講霍氏當年是怎麽從一家小五金店變今天的集團公司,講霍老爺子的兩任夫人,講霍晉和陳馨儀失敗的聯姻。

許讚慢慢歪過去,頭靠在他肩上,輕輕說:“聽笑晗說過一句,很多年前,你爺爺是那種黑白通吃的梟雄式人,是真的嗎?”

霍廷昀被這一靠,半邊子都掉,又不敢表現出來,笑道:“沒那麽誇張,勉強……沾點邊吧。”

“聽起來很酷,你多給我講講。”許讚打個哈欠,漫不經心地說。

霍廷昀毫無防備,權當給講睡前故事,把老爺子當年做地頭蛇在商場搏殺的一些事跡化後講給聽。

即便化了,也充斥著爾虞我詐,不擇手段,充斥著收買和陷害,充斥著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殘忍和悲壯。

“好酷,像老電影裏的劇。現在還這麽厲害嗎?”許讚嘟囔著。

“現在當然沒有了,法治社會,而且他老了。”霍廷昀覺得很可,低頭笑著看向

許讚閉著眼睛,很久才輕輕問:“那你呢,你也……像你爺爺那麽厲害嗎?”

霍廷昀看著潤澤的,他當然沒有做過那些事,可他又不想承認自己沒有那麽酷,心不在焉地笑道:“你希我那麽厲害嗎?”

許讚不再說話,像是終於睡去。

霍廷昀不由自主地低頭湊過去,卻又在咫尺距離停下來,額頭碎發,不忍打擾安睡。

許讚閉著眼睛,大腦飛快地運轉。一個人的行事風格是不會改變的,霍老爺子一定隻是做得更蔽了些。

大致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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