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發生了太多事,賀時霆為了保全楚楚費盡心神,一心想著要怎麼把魯王的事遮掩過去,都沒注意到楚楚洗完澡,手上的傷還未重新理。
他吻了吻楚楚的手背,和道過歉,才給上藥。
傷口乍然被敷上藥,是有些疼的,楚楚難耐地擰著眉心。
賀時霆見難,把作放得更輕了。
楚楚抿著,突然說:“再親一下。”
賀時霆上藥的手頓住,他問楚楚:“寶寶說什麼?”
楚楚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道:“再親一下就不疼了。”
哪能不疼?
賀時霆知道疼,也恨不得替疼,卻只能無力得抱著他的小乖乖,一下又一下地親著的手。
他的親吻仿佛比藥還有用,楚楚因為痛楚而皺起的眉舒展開,甚至連手腕發抖的癥狀都好轉了。
謹和端著小廚房剛熬好的松茸湯進來。
賀時霆很快地給楚楚上完藥,把的手裹回毯子里。
他環著裹一團的小寶寶,端起湯吹了吹,哄:“張。”
楚楚聽話地張了,賀時霆給喂了大半碗湯,又把拆出來,喂吃了一點。
煨湯的不那麼鮮,楚楚吃了一口,就不太喜歡地皺皺鼻子,但還是聽話地又吃了一口。
賀時霆發現不喜歡,把碗放下,道:“不喜歡怎麼不說?”
楚楚烏黑的眼珠子眨了眨,依賴地往賀時霆懷里了一點,但還是不說話。
賀時霆拿沒辦法,又喂喝了碗安神湯。
安神湯哪比得上湯好喝,若是往日,楚楚早就要撒歪纏著不肯喝了,今日卻很乖地喝完。
賀時霆知道不喜歡,但今日了這樣大的驚嚇,若是不喝,只怕會心悸一晚上。
他狠著心喂喝下一整碗。
楚楚喝完湯,被賀時霆哄著合上眼,靠在他懷里睡一會。
今夜的風冷得能把人的耳朵凍掉下來,晉王收到賀時霆的邀請,卻很快地趕到了他的書房。
賀時霆先和晉王表了謝意,謝過他愿意為自己擔風險,出借玉璧,并謊稱玉璧丟失,好讓他有借口四搜救楚楚的恩。
隨即,他和肅王明說了魯王擄走楚楚和魯王已死的事。
楚楚被擄后,賀時霆的猜疑名單里,第一個就是魯王。他曾把魯王的每一個私宅都搜過,就是沒找到人。
后來有人撿到楚楚的簪子,去當鋪典當了,他才順著這條線索查到關楚楚的別苑。
那間別苑是皇商孫氏的,沒有人知道,孫氏和魯王居然有聯系。
但魯王死的時機太巧,賀時霆這兩日興師眾地為晉王找玉璧,玉璧一找到,魯王就死了,無法讓人不猜疑兩者之間是否有聯系。
為今之計,只能用更勁的事吸引住眾人的視線,并讓他們無法把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
賀時霆已經有了些籌謀——他知道魯王的一樁事。
但這件事要功,還要依靠晉王,他在朝的時間不算長,手里關于魯王的罪證自然不如晉王多。
賀時霆為了保住楚楚,干脆承認是自己殺害魯王,并把這個把柄送到晉王手上,以求合作。
兩人你來我往,打了會機鋒,賀時霆最后同意了晉王的三個條件。
晉王離去后,賀時霆抱著楚楚回了他的房間。
楚楚睡得很不安,幾乎每半個時辰就要哭醒一次。
哭得迷迷糊糊,啞著嗓子對賀時霆說我沒有殺人。賀時霆抱著,一遍遍在耳邊重復沒有殺人,人是自己殺的。
也不知楚楚信不信,但被哄了一會,就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睡著的時候,賀時霆就站在門外理事,一道道地給他的親兵下令,圓他今夜撒下的彌天大謊。
他又要哄楚楚,又要理魯王的事,忙得幾乎一夜未睡,天熹微時,還要換服上朝。
賀時霆走后沒多久,楚楚就驚醒了。
醒來沒見著賀時霆,嚇得眼淚一下就流出來了。謹和進來勸,卻拿哭得狼狽的小姑娘一點辦法也沒有。
楚楚抱著依稀還殘存著賀時霆氣息的被子,半坐著哭。
不吃不喝地哭了一個時辰,謹和素來沉穩,也被哭得心。
這麼個哭法,楚楚姑娘有幾個子能得住啊?
可謹和又哄不住,只好在心里祈求侯爺早些回來。
此時,京城里發生了兩件大事,被傳得沸沸揚揚。
第一件,晉王失竊的玉璧昨夜被賀侯在一所別苑中找到,那所別苑是皇商孫氏的。孫氏昨夜已在家中畏罪自盡了。
百姓原本都好奇這孫氏為什麼要盜晉王的玉璧,又是如何盜竊功的,卻又紛紛被第二件事吸引了視線。
京郊的荒凜山發生炸,大火熊熊,燒掉了半座山,山上居然逃出了三千散兵。
散兵們被抓起來審問,審出他們是魯王豢養的私兵,而且魯王在山上還藏了幾千斤火藥。
昨夜荒凜山炸,就是因為魯王半夜跑到山上,非要實驗新研制出的炸藥,不慎炸毀山林,引起大火。
陛下大怒,急召魯王,魯王卻不見了。
直到有人上荒凜山尋找,才發現幾燒焦的尸骸,其中一尸骸上有一塊晶瑩的玉佩,是魯王常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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