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月,熱鬧的氣氛漸漸消退下去,所有的人又投到工作中去。
薑之寒屬於創業初期,最近忙碌得不行,並沒有太多時間花在薑喜上,於是替請了個阿姨,照顧的生活起居。
薑喜猶豫了幾天,不想再這麽無聊著了,跟薑之寒打商量說:“要不然,你找點事給我做吧。”
很多同屆的人,這時候已經實習了,也不能什麽都不做。
薑喜得學習,得進步。
薑之寒怕吃不消,有些不大讚同:“我會照顧好你的生活,吃穿你也不需要擔心。要是無聊,可以讓阿姨帶你出去轉轉。車鑰匙我就放在客廳,你有很多辦法打發時間。”
可卻很堅持:“表哥,我真的想工作。”
“我可以養著你。”薑之寒道。
“可是要是有一天,你沒辦法再護著我呢?”薑喜如今已經開始有了憂患意識。
薑之寒想了想,最後給薑喜安排了翻譯的工作。
專業對口。
薑喜麵對外國人,也不怯場,平時單詞記得多,很多市場上的詞匯,都知道,比很多專業翻譯還來得練。
薑之寒倒是沒有想到薑喜有這個水平,不止驚訝,同時也鬆了口氣。他還怕薑喜不了工作的強度,但是適應起來還算快的。
他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也覺得讓薑喜工作是件好事,人的確是要長的。
而薑喜就跟著公司營銷的管理一起,對方知道跟薑之寒的關係,對還算客氣。
不過外頭的任何工作,都會帶著薑喜一起。
周五跟國人的飯局,薑喜就被著一塊兒了。
地點在a市慕途。
薑喜跟著管理到的時候,看見清一的外國人。十來個,倒是懶得的慌了一下。
不過薑喜告訴自己,這都是以後必須麵對的場麵,慌沒有用。邊的管理就很淡定,顯然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麵。
薑喜跟對方聊天時,外國當中的幾個一直目不斜視的看著,讓好不容易鎮定下去的心,又突然慌張起來。
然後對方突然咧一笑。
薑喜的手都要拿不穩了。
男人用流利的英語道:“薑小姐。”
薑喜驚訝:“你認識我?”
“當然,你是向徑的妻子,我跟向先生是好朋友,我們見過麵,隻不過你當時在辦公室裏睡覺。”男人往後看了一眼,“向先生沒有跟你一起?”
薑喜有些不耐煩,現在特別不希聽到向徑的名字,可對方是合作商,隻能將緒下去,“我跟向徑現在不是夫妻了。”
管理驚訝,完全不知道薑喜不僅是自己老板的妹妹,跟向徑竟然也有關係。更想不到,向徑那種看上去非常花心的男人,會願意被一張結婚證束縛。
外國男人也驚訝:“你們離婚了?”
薑喜說:“嗯。”
離婚協議書都寄了,差不多也是這會兒的事,就是時間早晚而已。
男人就不太熱了,連帶著對生意的熱也消減了下去。
最後他打馬虎眼,到底簽不簽合同,沒有明說。找了借口就開始告辭。
薑喜想再說幾句,不過管理倒是坦然:“合作就是這樣,不用強求。”
也算是給薑喜重新上了一課,熱是一回事,願意合作又是另外一回事。
管理帶著薑喜往外走,道:“等下我替你車,今天先這樣,可以散了。”
走在後,剛走到門口時,卻看見有人怪異的看了好幾眼。
薑喜奇怪極了。
有些害怕,往旁邊走了點。
那人走開了。
鬆口氣,放下心來。
管理道:“薑小姐,那我就先走了。”
薑喜點點頭。
管理上了車,揚長而去。
薑喜於是安心的等起自己的車,隨意的翻著手機,過一會兒,卻又聽到腳步聲。
一頓,偏偏頭,看見剛才的那個男人又跟著。
薑喜臉變了變,看見不遠的路口有幾個人站著,就拔往那邊走去。
不料後的人也跟上來。
薑喜終於敢確定,這人就是跟著的了。
猛地往前跑,心裏撲通撲通跳,跑得太猛了,最後撞到了人。
“對不起。”著氣。
“撞傷了,得賠償。”那人淡淡道。
薑喜頓了頓,抬起頭來,麵前神淡淡,手裏握著煙頭的人,不是向徑又是誰?
沒想到在a市也能到。
但好歹是個人,薑喜總算沒有那麽怕了,往後退了一步,說:“有點巧。”
如果此刻不是因為後有人,大概連理會他都懶得。
向徑慢條斯理的把煙頭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語焉不詳:“不太巧,我特地來找你。”
薑喜頓了頓,看著他。
向徑上穿了件大,慵懶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覺。
好看,但是不真實,讓人不敢靠近。
薑喜敬而遠之。
現在還不如被後的壞人抓走得了。
薑喜轉頭,要走。
“不是要談離婚協議書的事?”他沒什麽語氣的說,“找個地方談談?房子給你留幾套?或者你想要多錢?總不可能讓你淨出戶。”
薑喜還不知道向徑的意思麽,他這麽大方,也就是為了堵住悠悠之口,如果太小氣,自家母親不滿意了,折騰,他不好過。
向徑這是用財產,來換一個安穩。
薑喜平靜的說:“我什麽都不想要。”
“那薑家老宅呢?”他風輕雲淡,“那地方我不會再住,有可能會拿來拍賣了,你不在意?”
向徑每每開口,總能踩在的七寸上,老宅對而言,意義很大。
薑喜回頭,狠狠的盯著他看。
向徑聳肩,散漫的說:“我也不差那麽點錢,老宅賣不賣對我都沒有影響,對你來說重不重要,我就不清楚了。”
薑喜可不相信向徑會不知道。
“再說了,離婚也得回衢城辦理證件,確定不跟我談一談?”他又淡淡的補上一句。
這確實也是薑喜有些無所適從的一點,不管怎麽說,還是要回去一趟的。
向徑誠懇的說:“好聚好散,對誰都好。你可以慢慢考慮,考慮好了聯係我。當然,我今天不是特地來找你,工作,意外。”
他說完話,薑喜的車也來了,飛快的拉開車門上去。
後原本跟著薑喜的男人此刻走了過來,是向徑新助理,“向總,薑小姐怎麽一看見我就跑啊?”
他就納了悶了,他長得也不算難看啊,至於把人給醜跑麽?
向徑沒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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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向徑所說,他之所以來a市,並不是為了故意找。
起碼一連幾天,他都沒有消息。
薑喜卻想趕把離婚的事給理了,不然總覺得事沒有做完。
猶豫了幾天,到底是主聯係了向徑。
[如果明天就辦離婚,立刻就能辦好麽?]
向徑卻沒有回,隻發了定位。
一個字也沒有,猜不準到底是什麽意思,最後決定去找人。
向徑既然都放走了,也願意心平氣和商量離婚的事,肯定不會再有什麽事。
薑喜趕到酒店時,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人,白貌。
頓了頓,以為自己敲錯門了,剛要道歉,卻看見向徑走了出來,他應該是剛洗完頭,頭發漉漉的:“誰?”
“一個小姑娘。”
向徑走了出來,一眼看見了薑喜。
“這是誰啊?”人問。
向徑盯著薑喜看了一會兒,偏開頭,敷衍道:“我妹妹。”
薑喜瞪大眼睛,覺得向徑可真不要臉,一有事就說是妹妹,前妻就前妻,何必往妹妹上套。
以前沒結過婚,說兄妹還正常,現在證都領過了,怎麽還可以說兄妹呢?
薑喜覺得有些異樣,向徑大概是不想麵前的人誤會。
“你妹妹長得好看。”人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意味深長。
向徑又是敷衍的“嗯”了一聲。
薑喜對他說:“我來跟你談那天你說的事。”
他似乎才恍然大悟,王往旁邊讓了讓,放進去。
向徑平時就很奢侈,典型的“暴發戶”,對自己更是大方,住的酒店也是最好的,富麗堂皇。
薑喜沒進去,掃了眼旁邊的人。
向徑便道:“我這邊有點事,要不然我們晚點再聯係。”
“好。”人笑著看著薑喜,幾分揶揄,“那晚點我們再辦正事。”
最後三字,語調加重,別有深意。
薑喜覺得這就無非是床上那點事。有種覺,向徑跟這人可能認識相很久了,或許他們才是真。
人很快走了。
向徑慢條斯理的往裏走去,拿著吹風機隨便吹了吹頭發,對薑喜說:“桌子上有零食。”
還不知道是誰吃的零食。
薑喜沒。
向徑隻吹了五分鍾,不滴水了,他就放下了。看了眼一不的薑喜,走過去往零食袋子裏翻找了一陣,找了薑喜最喜歡的餅幹遞給。
薑喜道:“我不想吃。”
他剝了遞給。
“我不要。”表不太好看,就是不接。
向徑笑了笑:“我第一次覺得你這個人,也會阿諛奉承。”
求著他要走,多麽可憐,多麽誠懇,語氣也好。
如今走功了,就變了個人。
薑喜隨便他怎麽評價,表冷冷的,酷酷的。
向徑若有所思:“我跟沒什麽關係,你不要多想。不要人家說什麽,你信什麽。”
薑喜才不想管他跟人家到底有沒有關係,冷著臉說:“我就打算要老宅,其他你看著給。”
向徑點點頭,來律師,最後做下決定,道:“老宅給你,再給你一千萬,能不能接?”
“行。”都可以。
律師擬好文件,最後打印好出來,遞給薑喜:“麻煩薑小姐簽個字。”
薑喜照做。
“隻要簽了離婚協議書,這份文件就正式生效了。”律師道。
“那我們什麽時候辦離婚證?”薑喜問向徑。
後者沉思了片刻,認真道:“下個星期得出國一趟,再有時間,得半個月以後。當然,這個星期也是有時間的。”
向徑說:“你想什麽時候?”
當然是越早越好,薑喜想了想,說:“這個星期吧。”
向徑道:“那你回去以後,再聯係我。”
他今天得回國,還開始趕人,“既然事都談好了,那你就先回去吧。”
他臉上寫的是,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向徑跟離婚,跟鬧掰,多的是桃花運,可不是擔心會被擋了桃花運麽?
薑喜也不想擋著他的桃花運,立刻就走了。
向徑隻一眼就知道在想什麽,表有點微妙,最後倒是什麽都沒有說。
律師在看到薑喜走了以後,問他道:“薑小姐跟您怎麽了?”
向徑掃了眼薑喜離開的方向,琢磨了會兒,道:“鬧脾氣。”
……
薑喜回去以後,跟薑之寒提了回去辦理離婚證的事。
薑之寒道,“我去把最近行程往後挪挪,陪你一起。”
他在創業初期,本沒有太多的時間,這種事也不想再為難他,“我一個人去就可以。”
薑之寒不讚同,怕向徑為難。
薑喜把簽好字的文件遞給他,“向徑跟我協商了這個。”
“他在a市?”
薑之寒有些驚訝,他從來沒有聽說向徑在這邊也有業務,而薑喜一來,他也就跟著來了。真的有這麽巧合的事?
可他認真看了文件以後,的確是一份關於婚後財產理的。
薑喜說:“向徑都放我走了,應該不會太為難我。”
薑之寒卻想,怕就怕,向徑這一切都是故意使詐。沉思片刻,道:“你讓他聯係我。”
當天晚上,向徑上門。
薑喜開的門,向徑杵在麵前,高高的,像一道巨大的屏障。
低下頭,很快就退開了。
向徑把那袋吃的遞給,俯視,隻看見低著頭,淡淡:“沒人吃,還多,不要浪費了。”
薑喜拎著東西走,這會兒向徑是客,不能太沒有禮貌,就算這一袋東西是別人吃剩下的,也不好隨便丟了。
最後回了房,留下向徑和薑之寒談事。
薑之寒道:“回去簽字可以,你得保證不會想辦法扣留。”
向徑散漫:“當然。”
得到保證以後,薑之寒總算是願意放薑喜回去,他也希薑喜能早點把離婚協議書給簽了。
回衢城,薑喜和向徑兩個人並不是一趟的飛機。
薑喜到時,是在半夜。
本來打算出租車,不過剛走出機場,就有人朝走了過來,薑喜一眼就認出來他是那個上次慕途門口的人。
薑喜下意識的就要走,對方道:“薑小姐你好,我是向總的新助理,他讓我來接你回去。”
猶豫了片刻,到底是跟他上了車。
助理帶著去了個俱樂部,走到門口時,就聽見裏麵嘻嘻鬧鬧的聲音,幾個人正在起哄。
薑喜頓了頓,進去時,裏頭臺球桌旁圍了一桌子的人,往裏走去,向徑正好打完一竿子,抬起頭來,目正和的撞上。
他停頓,然後直起子,吧球桿遞給了一旁的人,朝走過來。
向徑這人,勝負重的,一般這種時候,會把一場打完,這半場離開,讓很多人紛紛回頭。
在看到薑喜以後,紛紛變了臉,似乎是有些不太理解。
薑喜認出來了,這全都是向徑的狐朋狗友。
“回來了?現在不?”向徑帶著到一旁坐下。
薑喜並不喜歡他們這群人,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今天見到這一群人,不太高興,直接提了正事,“我我們什麽時候辦證?”
向徑的表有一瞬間的冷淡,最後又恢複一貫模樣,“今天人家已經下班了,最早也得明天。”
薑喜悶聲坐著不說話。
那群人的嬉鬧聲讓有些局促不安,曾經不止一次見過,他們對不尊重。
說,“既然要明天,我回酒店了。””
向徑阻止了,道:“先吃飯。”
他組的局,他的朋友自然也是跟著一起,薑喜最後跟這些人在一桌子上。
大家也不準,向徑今天帶薑喜來,什麽意思。
以前他可是從來不願意的。
薑喜冷著臉,不願意給大家打招呼,不喜歡他們。
也沒有人喜歡薑喜,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怪異,最後向徑涼涼的看了眼旁邊的人。
那人虎軀一震,立刻端起酒杯,嬉皮笑臉道:“薑小姐,我敬你一杯。”
薑喜記得這人以前欺負一個大學生的事,提不起好臉,冷冷的說:“我不喝酒。”
那人尷尬了,敬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
好在一旁的人解圍。
“嗨,沒事你敬酒做什麽?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喝酒。”有人諷刺道,“咱們這麽俗氣的人,哪裏配跟人家天仙一起喝酒啊?”
那人尷尬,哪裏好說是向徑暗示他敬酒的。
薑喜哪裏聽不出來這話是說的,一時之間悶著位置上不說話。
旁邊的人卻自在極了,大家聊大家的。
而薑喜,格格不。
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
向徑跟朋友漫不經心的聊著天,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去給夾了菜。
此刻一桌子的人突然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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