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喜在聽了向徑的話以後，沉默了一會兒。

事實上，他沒有說錯，如果不是有小甜甜這一茬，絕對不會來找他的。

可這會兒，也沒有傻到自己承認，說：“我現在不是來找你了？趙文凱告訴我地址，我就過來了，當然，的確有一部分是因為甜甜，你也知道，我已經開始讓把我當媽媽了，我希好。”

薑喜說：“我媽的，分出來能給的太了，所以我來，我現在，能給全部的。”

向徑卻是沒有那麽多同心的，他掃了一眼薑喜，“沒有要說的了？”

頓了頓，沒說話，抬頭看著他。

這個角度，不知道是不是他五繃的緣故，顯得他的下頜線越發的分明。

他轉往裏走：“你走吧。”

薑喜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想到什麽，默默的說：“那你喝點酒，這段時間，你已經喝醉不次了，對不好。”

向徑的腳步卻停了下來，回頭不疾不徐的看了一眼，似乎是在考慮什麽。

薑喜：“我就是希你能順便幫幫忙，我這邊，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那個醫生，很有原則，不肯調換順序。”

向徑有些風涼的說：“為什麽要調換，人家的命就不是命了？”

薑喜張了張，卻無力反駁，知道自己的行為自私，可是換自己最的人，哪怕知道自己自私了，卻避免不了。

向徑看了好一會兒，才抬腳往裏走去。

薑喜在思考，還有什麽人，在醫學這邊的人脈比較廣，薑之寒肯定不行，季顧仁要是可以，也不用等到現在了。

向徑不肯幫忙，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正要走的時候，卻聽見後有腳步聲響起，原來是向徑拎著外套出來了。

風刮來時，他的頭發輕微的飄著，他隨意的抓了一把。

薑喜有些驚訝，盯著他看。

向徑淡淡說：“不是想談事麽？那得找個安靜的地方談，你口中的那位black醫生，我確實認識。向氏在醫療械方麵，在和他們醫院搞對接，我們關係還不錯。”

薑喜的嚨突然就有些沙啞，激的，向徑辦事果然讓人放心。

“去哪兒？”問。

向徑的手漫不經心的著自己的袖口，說：“你跟著我走就是了。”

……

車子裏的暖風開的很足。

薑喜坐在後排，在找black醫生的資料。

短短幾天時間，這位醫生幾乎為了薑喜最關注的人，所有的搜索引擎，社帳號，都尋找過這位的影，生怕錯過半點東西。

好在幾乎都是好評。

見識真的是一個奇怪的東西，你永遠都沒有辦法概括出到底怎麽樣的一個人，是真正見多識廣的人。一方麵的擅長，代表不了什麽。

比如薑喜在今天之前，從來不知道醫學界赫赫有名的black先生，竟然是所有醫生的楷模。

向徑往後視鏡裏掃了一眼，直到手機響了，才收回視線。

電話是剛剛一起談合作的人打來的。

“向總，今天的生意怎麽辦？”向徑今天是談到一半走人的，說起來的確是他不夠人道不夠意思。隻不過對方不好直接指責他。

薑喜一頓。

向徑看著後視鏡裏的反應，緩緩道：“您看著辦，可以改天再約，你也可以去找合適的合作夥伴，我不會為難你。”

“好好好。”對方放心了。

怕就怕，向徑打報複，他既然都不追究了，那就沒什麽事了。

薑喜在他掛了電話以後，說了一句：“抱歉，打擾到你工作了。”

他沒有說話，默不作聲的左轉彎。

最後車子停在了他的公寓旁，薑喜掃了他一眼，見他神淡淡，率先下了車。

向徑也跟著下來，到了門口，他用指紋開了門，薑喜在對麵住過一段時間，至於這一邊，並沒有來過。今天才發現，他這兒的裝修倒像是日常的窩。

上次兩個人到這邊住，還以為他也是為了敷衍，才來這邊做做樣子呢。

薑喜換好鞋子，是男士的，勉強可以走路不掉。

向徑這會兒已經坐到沙發上了，他散漫隨意的解開了襯衫最上麵的紐扣，漫不經心的說：“不是有很多要說的？現在好好說。”

薑喜整理了措辭，道：“甜甜因為聲帶問題，總是咳嗽，手得盡快做，越快越好。但手總是有風險的，所以要找肯定要找最專業的。black醫生就是這一塊當中，最專業的人選。”

“而你自己，約不到他，就算約到了，那也得很久以後了，對嗎？”

薑喜沒否認，如果能約到，也不會來找他了。

向徑涼涼的看著，淡淡的說，“但是我這個人，不太喜歡做虧本的買賣。你也不是我老婆，我憑什麽幫你？”

“那你想要我怎麽做？”薑喜反問說，總不可能要真的嫁給他吧，向徑也不像是有那個意思。

他皺了皺眉，看著，最後站了起來，往房間走去，沒什麽語氣的說：“自己想。”

向徑關上了房間的門，薑喜見他半天沒靜，湊到門邊去聽了聽，裏頭浴室裏麵有嘩嘩的水聲。

估計是在洗澡。

薑喜暗自想著，自己上向徑想要的，估計也沒有什麽，唯一有可能的，也就隻有那方麵的事了，自古男之間，權.易，是最多的。

雖然不願意，可向徑給的提醒，不就是那種意思？

好在兩個人也不止一次了，咬咬牙，也就過去了，大不了以後再見點麵。

薑喜這麽一琢磨，也就手去推他臥室的門，結果門並沒有鎖，一推，也就推開了。

臥室裏麵，幾乎也沒有什麽東西，單單調調的。

在這裏要找到一件士睡似乎不太可能，薑喜勉強找到一件自己可以穿的襯衫，至於裏頭穿的，也不是沒有穿過向徑的，正拉開放小服的屜，向徑正好從浴室裏出來，臉變了變，最後冷哼了一聲：“你倒是不拿自己當外人。”

薑喜也不理會，關了屜，拿了件襯衫就往浴室走去，向徑打開電腦在理文件，薑喜過了十分鍾就出來了。

他聽到響後回頭，看見隻穿了自己的襯衫，皺了皺眉頭。

“你這是什麽意思？”他問。

“你不是不做虧本的生意？”答。

按照向徑原本的那句話理解，他這個人，不太喜歡做虧本的買賣。也不是他老婆，所以別想從他上占便宜。

所以就盡量不讓他“虧本”。

向徑結滾兩下，回了頭，視線重新集中到電腦屏幕上：“我不是這個意思。”

薑喜說：“你要是不是這個意思，不如直接明說，現在男人也流行讓人猜心思這一套了？你我想，我不是你，能想到什麽？”

向徑眉頭鎖的厲害，關了電腦。

薑喜站在原地，等著他開口，不管什麽條件，都會盡量滿足。

他半真半假的說：“如果我要你嫁給我呢？”

“可以。”答得很快，這個問題顯然不是一個難題。

向徑一頓，隨即在心裏笑了笑，嫁一個人，並不需要付出，不喜歡也可以嫁，本來就不算一個難題。

隻是一個陌生孩子，可以到這一種地步，連自己的婚姻都可以被用來利用，當作易的工？

對於向徑而言，這樣的婚姻，並沒有什麽意義。

他懶洋洋的笑了笑：“我開玩笑的，剛剛失，並沒有結婚的打算。”

薑喜明顯的鬆了口氣。

向徑冷冷的看著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在開口之前，說：“過來。”

薑喜剛剛走進，就看見他開始解扣子，他說：“這也算是一種不錯的方式，我不排斥，你既然開口了，也不是不行。”

薑喜整個過程中，都冷淡非常。

想著小甜甜，本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向徑有些無趣，又煩躁生氣，翻起來，說：“你走吧。”

薑喜說：“那小甜甜的事……”

“薑小姐。”向徑剛剛才被挑起了點覺，薑喜卻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讓他提不起好心，想這麽做的是，結果不配合的，也是。這下子他怎麽也緩和不了語氣，客氣的連“薑小姐”也喊上了。

向徑盯著說：“你連付出都不願意，還希得到什麽？”

薑喜頓了頓，有些無奈：“抱歉，實在沒心。”

“那下次再談。”他說，“我累了，需要休息。”

薑喜沒有再打擾他，拉開門走了出去，走了。

向徑躺回床上，最後去了洗手間，現在也隻能靠自己的手了。

他出來後，有些疲倦，卻沒有倦意，在床上躺了半天，還是起來，打算去廚房開一瓶啤酒，隻是打開門，卻看見薑喜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他還以為走了。

向徑不做聲，也沒有跟說話，直接去了廚房，開了啤酒以後，一抬頭，看見這會兒就站在門邊看他。

“休息好了？”薑喜小聲的問他。

向徑偏頭看著，不聲的“嗯”了一聲。

薑喜有些不好意思，斟酌了一會兒，臉有點紅，有些話說出口，還是讓人有些難以啟齒，在他的注視下，勉強平靜的說：“還來嗎？”

向徑淡淡的看著，哪怕喝啤酒的時候，視線也沒有離開。

這第一遍問了，第二遍第三遍也就沒有那麽難了，薑喜這回問的沒有任何猶豫：“來不來？”

他扯了扯角，把酒杯放下了，說：“來。”

這回用心了很多。

薑喜最後隻占了床的一小部分，太累了，差不多時間也到了淩晨，說：“我在你這裏休息一會兒，明天一大早我就走。”

他隨意的“嗯”了一聲，兩個人都開始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兩個人竟然在一起，薑喜掙了掙，向徑迷迷糊糊的張開眼，很快就放開了。

一邊整理自己，一邊說：“black醫生那邊，你盡快理。”

“行。”

這會兒才早上五點，他沒，繼續躺著睡覺去了。

“你的車我先開走，有空再給你開過來，或者哪次你去季家開回來也行。”

“嗯。”

向徑再醒來，聽到的是一陣敲門聲，他起去開了門，趙文凱就站在門口。

“向總，你也該安排點事給我了。”這幾天向徑沒人影，他閑的發慌，顯然不符合他的作風。趙文凱也是個小工作狂。

向徑沒說話，轉回去了，趙文凱也跟著進去，最後在客廳裏發現了一件士外套。

他的眼神瞬間就意味深長起來：“向總，您昨天這是留人下來過夜了？”

向徑不太耐煩的皺了皺眉，“嗯。”

趙文凱開始猜測人的份，半天無果，他不太了解這幾天向徑邊到底有沒有跟什麽新的人。

這頭趙文凱還在揣他的意思，那邊向徑又開口了：“替我聯係英國聲帶手方麵的專家black醫生，順便燕遂那邊，也找時間見一見。”

趙文凱道：“燕遂那邊，容易見到？”

“他想見我。”

趙文凱對於“燕遂”的份，還一知半解，他隻知道，夏行跟他有關。

找燕遂不容易，但找夏行，不算什麽難事。

趙文凱跟夏行雖然也算是舊敵，不過一個已經結婚了，這份敵意也就隨之煙消雲散了。

趙文凱見到夏行的時候，也不得不慨這男人長得太致了一點，向徑的致，起碼還有男人氣概，夏行的致，完全就是冷。

“向總想要見你家老板。”

燕遂挑了挑角，略微輕挑的說：“行，帶我去見他。”

他跟著趙文凱一起到了公司，燕遂很自然的坐在了向徑的麵前，調侃道：“好好的a市不待，現在這是要在青城安營紮寨了？”

“公司的業務往上也能直接解決。”向徑淡淡說，“不是發消息來，需要我幫忙？幫忙可以，條件你能給到什麽程度？”

燕遂懶懶的笑，視線一半都掩藏著：“我給向總的好還不夠？如果上次不是我放出你和薑喜的照片，薑喜現在怕是要當你嫂子了。你看，最後我還特意放出你的照片，還不夠意思？”

向徑不理會他，生意上的事，就得錙銖必較：“如果你連這麽點誠意都沒有，可以走人了。”

燕家再厲害，向徑也不見得會退讓半步。

周家好歹有個向鈺，也是他這邊的人。

燕遂笑了笑，終於擺正了態度，兩個人都是聰明人，協商了一會兒，就談的差不多了。

他說：“我還可以附贈你一個，你也不算是一個人了。”

向徑皺了皺眉，燕遂卻已經起離開了。

趙文凱在這時候走了進來，向徑掃他一眼，道：“他一時興起，想出來混個公司玩玩而已。”

趙文凱點點頭，又把準備好的文件遞給他看。

……

燕遂在離開以後，去了南印。

燕太太早就在這裏等了他好一會兒了。

燕遂在保鏢的引導下，進了包間，榻榻米的一側，正做坐著個年輕漂亮的人，若凝脂，大概就是這樣了。

這位就是燕太太。

燕遂的“母親”，燕父自從去世以後，燕家的一切，全部由搭理。可也不算是他的母親，燕父沒有娶過。

燕父去世之前，蔣如。

“您怎麽來了？”燕遂自然而然的走過去，很快就有人上來給他準備了茶水。

“你不願意回去看看我，隻好我主來看你。”蔣如淺淺的笑，出蛇蠍人般的樣貌，“爺是嫌棄我人老珠黃，不願意回去看我？”

燕遂道：“您不過二十五歲的年紀，人老珠黃用在您上，恐怕不合適。”

“我尋思著也是這個道理，不然你在外頭玩了那個比你大六歲的，不是人不明白了？”蔣如笑道，“趙段，年紀不小，長相也不算頂好看，小爺怎麽就找了那一款？”

燕遂不太在意：“好玩而已。”

“既然是玩，小爺也該收收心了，不然燕北那邊，你也難解決。”蔣如妖妖嬈嬈的湊過來，“何況，家裏不是有一個更好的？”

指的是誰，昭然若揭。

繼續笑，整個人幾乎要在他上，“你說說，我和趙段，誰好看？”

燕遂張口就來，“當然你好看。”

蔣如滿意的笑，“既然這樣，下個周就回來吧。”直起子，淡淡警告道，“燕遂，不要讓我等太久。”

“知道了。”他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

蔣如離開以後，燕遂的表也沒有半點變化，他離開了南印，邊的人問他要去哪。

“隨便逛逛。”

他仿佛早就忘記先前發生過什麽，邊的人不準他的喜怒，但蔣如對燕遂有意思，這是整個燕家都知道的事。

以前的燕遂，不主不拒絕，現在的燕遂，同樣不主不拒絕，隻是總讓人覺得有什麽東西變了。

“很快就要走了，不抓玩玩，那不是虧了？”燕遂漫不經心的說，“去跳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