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藝蕭終於不笑了。

看著薑喜，一字一句：“那個時候，你是不是也想看一看，一個人的死纏爛打到底會變.態到什麽程度？是不是也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會跳？是不是覺得他那樣一個男人，願意為一個人跳樓，很能滿足你的虛榮心？”

“薑喜，你不要否認，你那個時候不願意用一個漂亮的謊言來救他，你就沒資格說這件事跟你無關！”又開始輕輕的笑。

薑喜隻覺得腦子一糊，不想再聽下去了，連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

愣住，看見穆藝蕭的頭被打偏了，笑意卻沒有減。

“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喜歡他嗎？他喜歡你，我不阻攔，他因為你瘋狂，我也沒有說過什麽，如果你們當初在一起了，我甚至可以祝福你們。”穆藝蕭輕輕的說，“可是你怎麽能不顧他的命？”

薑喜說：“你一年前已經有肖肅了。”

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優優雅雅的邁著步子往裏走去，隻留下一句：“薑喜，不管你有多苦，都是你應得的。”

報應。

薑喜抬頭天，突然眼前潤。

明明第一次見麵，他很正常的，如果早知道他是個瘋子，薑喜不會去救他的。

……

薑喜跟許銘的第一次見麵，在倫敦郊區的一座橋梁之下。

暴力，是每個國家都會存在的黑暗。

見到許銘的那會兒，他正被幾個人欺負，在高高大大的外國人對比之下，他顯得格外的小。

薑喜不應該管的，可是他回頭，直直的且冷漠的看著自己。

剛生下兒兩個月，人總是格外的富有同心，最後還是開口了。

一個人而已，對方自然不會把放在眼裏。

可薑喜有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道理，到哪裏都適用。

所以最後，功的把人給救了下來。

薑喜看著傷痕累累的他，皺眉，“你什麽名字？”

他有些冷漠的說：“許銘。”

送他去了醫院。

離開前，他對著冷的笑了笑，“你不該救我的。”

薑喜不解的抬頭。

他臉上的傷，看上去有些瘮人，也不太像一個正常人，他沒什麽語氣的說：“一般救了我的人，最後都很慘。”

往後幾次，兩人又偶遇過。

“以後最好不要再讓我看見你，不然你可能這輩子都不太安生。”

他說，他是病人。

薑喜也是到很後麵才知道，他的確有病。

偏執，且極端。

薑喜這輩子，都躲不開的噩夢。

……

向徑在公司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薑喜人。

說自己過來的，不然他應該會去接，而不是在這邊苦等了。

向徑琢磨了一會兒，跟趙文凱道：“你去樓下看看，喜兒來了沒有。”

“向總，也沒有必要這麽著急吧？”這才分開多久呢，就這麽急著見麵？

向徑想起薑喜這幾天的態度，皺了皺眉，起打了個電話。

可沒人接。

直接關機了。

向徑心頭一跳，沉著臉打電話給譚雯，後者的語氣也瞬間嚴肅起來：“不是去找你了？”

“幾點過來的？”

“三點。”

可這會兒已經五點了，薑喜過來，不需要那麽久。

向徑冷靜的說：“您那邊再聯係聯係。”

可是譚雯也打不通的電話。

“今天有沒有見過什麽人？”

“就家裏這些人。”譚雯說著，又想起什麽，補充了一句，“不過今天，穆藝蕭倒是過來了一趟，給我帶禮的。”

向徑掛了電話，示意趙文凱道：“聯係穆藝蕭。”

“向總，那要不要事先跟肖肅商量一下？”畢竟上次，人家還特地來警告過一回。

不過在向徑的眼神中，他噤了聲。

……

穆藝蕭似乎早就料到了向徑會來見自己，神如常，“因為薑喜的事，才我過來的吧？”

向徑冷冷的看著。

“想知道以前的事，為什麽不自己去查？”穆藝蕭笑了笑，“或許，那是一個驚天大料呢？”

向徑這個人，往常都是漫不經心的，很有人看見他帶了冷意的模樣，穆藝蕭大概算是其中一個，可後有肖肅，總歸是要肆無忌憚很多。

“許銘就是你那個前男友？”

穆藝蕭的眼神閃了閃，說：“不錯。”

“你們什麽時候分的手？”

穆藝蕭聳聳肩道：“行吧，不算朋友，伴。”

向徑說：“你今天跟薑喜說了什麽了？”

“隻打了招呼啊。”穆藝蕭淡淡的說，“怎麽，薑小姐出事了？”

他看了幾眼，雙方僵持了很久，他最後道：“你走吧。”

“不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向徑盯著，語氣平靜：“我答應過，不會再糾結這件事。本來我也懷疑過，可這幾天這麽不對勁，總不可能這件事責任在。”

穆藝蕭離開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向徑這會兒，還得去找薑喜。

地方雖然大，可人總是習慣往悉的地方跑。

他讓趙文凱查了機票，結果找到了薑喜往衢城去的航班。

向徑說：“訂機票吧。”

他知道去哪裏了。

……

向徑到衢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他直接去了薑家老宅，進去時，難免慨萬千，就是這個地方，算是他和薑喜記憶最多的地方了。

是把他帶到這裏來，然後護他，順著他，信任他。

其實他好像早就把當初那個薑喜弄丟了，現在的薑喜，跟那個階段的，還是不一樣。

向徑收起思緒往裏走，推開薑喜房間的門，的確就坐在那兒，很小的一團，臉上也沒有什麽多餘的表。

看到他時，也隻是有些困倦的抬了抬眼皮。

“我隻是覺得我有好長時間沒有看見過爺爺了，所以打算來看一看他。”

向徑點點頭，說：“這邊什麽都沒有整理，住不了，我們走吧。”

薑喜懇求的看著他：“可是我想在這裏住，不可以嗎？”

看上去太了，向徑拒絕不了，最後隻說：“我出去買一床被子，你在這裏等著我。”

再等他回來，依舊是保持著那個作沒有，不過很快起來讓他鋪被子了。

薑喜打了個噴嚏，鼻子，說：“向徑，問好像生病了。”

今天穿得太，的確很容易生病。

“生命很脆弱的，你知道要生病，怎麽不多穿兩件服？”

薑喜的目閃爍。

向徑決定下樓去給燒熱水，幾分鍾後，他上樓一起，卻看見站在窗臺邊上，直直的盯著樓下看。

“喜兒，你往回走。”他皺著眉說。

薑喜愣了愣，點點頭，跟著他一起往樓下走去，向徑把熱水遞給時，聽見說：“我差點不小心，害死一條人命，不過還好，差一點。”

向徑說：“怎麽了？”

幾番張，但最後還是沒有開口，像是失去意識似的，拿起白開水開始喝，也不管溫度，好在向徑提醒：“燙。”

他把杯子搶過來。

薑喜怔怔的看著他，過一會兒，卻撲進他懷裏，“我不是故意的。”

向徑小聲哄：“什麽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拒絕你要在一起的。”

他頓一頓，說：“沒關係。”

越來越的抱住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許銘。

向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哄睡著。

他直覺今天穆藝蕭肯定說什麽了，隻是他沒有證據，也沒有辦法詢問薑喜。

還有許銘到底是誰？

向徑看著薑喜，心中思緒萬千，他該不該查許銘？畢竟他是關鍵。

……

薑喜第二天，緒就恢複了很多。

問向徑什麽時候回去。

他反問：“你想什麽時候走？”

薑喜說：“你的意思，是想留下來陪我嗎？”

他側目看著，默認。

薑喜是孤獨的，很清楚的覺到，自己好像特別沒有安全。

“你想永遠陪著我？”

向徑道：“我想永遠陪著你。”

薑喜皺了皺眉，忍著心裏的不舒服，道：“哪怕那次，真的發生了什麽？“

“喜兒，我早就說過，以前的事，我不會在追究，有沒有發生過什麽，又怎麽樣呢？”

薑喜終於忍不住笑了一下，說：“那我們再和好一次。”

“行啊，現在反正是你拿我。”向徑悠悠道。

他們一起在衢城待了五六天，並且又去見了一次薑老爺子。

向徑盯著照片上慈祥的老人，有些慨，薑果然還是老的辣。

他想保住薑家的產業，現在不僅是保住了，向家還要搭不進來。

一舉兩得。

向徑想，不過自己那時候還好是手下留了一點，不然這媳婦，怕是真正的要不回來了。

見完薑老爺子，向徑就帶著薑喜回了青城。

譚雯私下問向徑說：“一點事都沒有？”

“沒有。”

譚雯沉思片刻，半開玩笑道：“我怎麽覺，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是不知道薑喜那件事的，所以向徑也就沒有多說話。

過幾天，周司白兒子的生日，薑喜被向徑一起帶著去“氣”。

在外人眼裏，他們是夫妻，何況還有個兒，就見怪不怪了。

很多人上來打招呼，向徑一一應酬。

薑喜覺得他有心思，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什麽是事沒做？”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向徑掃了一眼。

薑喜也就不說話了。

等到生日宴結束，準備散場，向徑卻喊住所有人：“今天我有件事想大家做一個見證。”

“我想跟薑喜在表白一次，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沒有求過婚，也沒有追過，但是男人，總是要有一次這樣的舉，不然人憑什麽跟你？”

臺下一群人哄笑。

向徑這條件，其實也不是非要這樣不可，但人家小小夫妻樂意，說明人家好。

他不知道是從哪裏搞來的花束，很大的一束玫瑰花，向徑朝薑喜走過去，在所有人期待的眼神中跪下。

旁邊又是一堆起哄的，也有人眼紅，薑喜這命也太好了吧。

薑喜眼眶有點紅。

向徑難得真誠的笑，這一笑，甚至還有些的覺，他說：“喜兒，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薑喜腦子裏“哐當”一聲，疼得厲害，臉冷下來，寫滿排斥，往外跑去：“不可能。”

沒有人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唏噓不已，又看好戲一般的看著還跪著的向徑。

向徑的臉上有些狼狽，他很快站起來，往外走去。

薑喜還站在大門口，大口大口著氣，有些害怕。

向徑看了一會兒，沒什麽語氣的說：“薑喜，我不是你的玩，你覺得……很好玩麽？”

薑喜搖搖頭，“向徑，我覺我不太對勁。”

“嗯”他皺眉，最後歎口氣，“回去休息吧，咱們需要冷靜一會兒。”

他還是好心的送回去了。

要走前，薑喜垂眸說：“我不是故意的。”

“你上次也這麽說。”向徑頓了頓，有氣無力的說，“我不準你的意思了，薑喜，讓我好好我想一想，到底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