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軍中忽然發出一聲喝彩、
原是他們看到了邕城的邸報,知道張黎作為弱勢的守城一方,因為巧借西南風,大挫涼兵。
“真是想不到啊,張黎竟有這麼大的本事!”
“張黎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此等戰績,合該速速通報朝廷,令朝廷嘉獎!”
“張黎此戰,足以名揚天下!”
軍帳中,一掃之前的凝重之氣,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
就連之前因為不能出戰守邕城,而悶悶不樂的龐冰,在此刻也激不已。
平心而論,倘若他去守邕城,真的做不到如張黎這般穩如泰山,只怕他在涼兵送來開的時候,就不了,帶兵前去襲了。
想到這兒,龐冰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虞安歌,嘆料事如神,運籌帷幄。
虞廷看著主將興的神,也難掩心中激,還好他聽取了兒的建議,派張黎守城,而不是龐冰。
不過虞廷不忘提醒帳諸君道:“不可得意忘形,須知驕兵必敗,涼兵氣勢洶洶,絕不會因為邕城一戰,就放棄侵。”
眾人都因這句話紛紛正起來,認真看著沙盤,聽神威大將軍排兵布陣。
虞廷道:“邕城一戰讓呂巖狠狠丟了面子,也讓涼兵折損不兵馬和弩車,為了修整,近幾日他們不會大舉侵,但修整過來后,必會卷土重來,且這一次,他吃夠了教訓,只會更加謹慎,為了找回面子,也定然想要一舉拿下邕城,一雪前恥。”
虞安歌算了算時間,火藥已至岐州,不日便會送來。
但這批火藥不是來自朝廷,虞安歌不便在此時聲張,便對虞廷道:“爹爹,我自請出戰,援助張將軍。”
虞廷看了虞安歌一眼,沒有當即答應,而是在人散后,留下虞安歌單獨說話。
“江南的火藥還不知效果如何,能否用在戰場上,還未可知,你別忘了,在試火場時,哀帝便死于...”
虞安歌道:“哀帝之死,非是因為火藥,而是人為之禍。”
虞廷道:“而且那等神,雖然威力甚大,可危險也大。安歌,你真的想好了嗎?”
虞安歌點頭:“我相信清晏,若這批火藥不如試火場的,他不會命人送來。”
虞廷在營帳中來回踱步,火藥的危險是一方面,還有讓他更加猶豫的一方面,便是火藥一出,他難以向朝廷代。
虞安歌看來爹爹的顧慮來,便道:“爹爹是怕朝廷的火藥還未送來,我們就先用了江南來的火藥,招致圣上懷疑我們有不臣之心?”
虞廷沒有答是,但他心里的確是這麼想的。
虞安歌輕笑一聲:“爹爹怕什麼?我們本來就要不臣之心。”
虞廷回頭用力瞪了虞安歌一眼。
虞安歌聳了聳肩膀:“爹爹,究竟是邊關重要,還是圣上的疑心重要?”
虞廷道:“自然是邊關重要。”
虞安歌道:“爹爹不糊涂,涼兵氣勢洶洶,不拿下邕城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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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休。倘若沒有火藥,邕城守衛便是拼死抵抗,也擋不住涼兵,邕城之后的城池,也會遭殃。而且一旦國破,天下便會起來。”
虞廷道:“我何嘗不知這個道理,但是安歌,圣上可不止會對我們起疑心,更會對南川王起疑心。”
虞安歌抬頭,一雙眸子黑得發亮:“他都不怕,爹爹你怕什麼?”
虞廷知道,南川王這是打定主意要造反了。
虞廷道:“你想過沒有,真到了那個時候,圣上疑心我與南川王勾結,不再給軍餉。邊關戰士何以度日?”
虞安歌搖搖頭,語氣頗為肯定:“爹爹,圣上不敢的。”
這話簡直是大逆不道,可事實便是如此。
如果南川王真的在江南反了,圣上敢在這個時候斷邊關的補給嗎?
他不敢。
南川王反,也只是。
可是邊關一旦被迫,便是外憂。
商漸璞便是再喪心病狂,再愚鈍不堪,也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虞安歌這麼說著,又輕笑一聲,恍然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了史書上擁兵自重,不將圣上放在眼里的不臣之將。
未來,便是大業已,也難逃一個攛掇皇位,無視綱常的罵名。
可那又怎樣?
圣上不仁,就別怪不義。
商清晏背上那道刀傷,他一時念著辛太妃之死,放了商漸璞一馬,但虞安歌可是替他記得清清楚楚。
敢欺負虞安歌的未婚夫,就要做好被報復回去的準備。
虞安歌道:“就算圣上真的一時犯渾,為了商清晏,連天下都不要了,那我便帶兵京,配合義母,讓皇位換個更合適的主人。”
虞廷再次瞪了一眼:“我虞廷一生忠勇,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兒。”
虞安歌攤開手:“爹爹,別把自己說得那麼忠貞不二,我可是聽說,你命人準備的投石車和火油,已經悄悄往邕城送了。”
至于為什麼這麼早就把投石車和火油送去邕城,自然是為了江南來的火藥,能夠以最快時間用上。
換言之,別看虞廷在這里糾結猶豫,實際上他的行為早就做出了選擇。
盛京的火藥送不來,他必定會用江南的火藥,公然打朝廷的臉。
虞廷被兒一語破,不由咳嗽兩聲:“那些投石車和火油,都是為朝廷的火藥準備的,可誰讓朝廷火藥遲遲不至,我在不能眼睜睜看著邊關戰士送命,邕城被破。”
虞安歌附和道:“沒錯沒錯,爹爹是最忠心不二之將!”
虞廷聽出虞安歌口中的嘲諷,不由氣結。
若朝廷靠譜,他怎會走上這一條路?
虞安歌知道爹爹愿當良將,可惜不遇明君,心中難過,便沒有過多刺激他,而是起正道:“虞安歌請戰,帶兵支援邕城!”
火藥既然在送來的路上,虞廷便反復叮囑了讓小心,遂答應下來。
虞安歌作迅速,當晚便點了五百兵馬,前去與江南來的火藥押送隊伍匯合,再一同前往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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