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清寧是既害怕被家裏人知道,又害怕現在自己孤立無援。
知道,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
陸時凜在來之前就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將所有可行的後路都斷了。
湯臣揚來之前是知道湯清寧可能得罪了陸時凜,但因為什麽事,他都沒來得及細問,這會狐疑的接過那兩張單子,看到上麵的報告聲明,他愣了下。
不明所以地看向陸時凜,“這是什麽意思?”
陸時凜則瞥了眼靠在湯臣揚肩膀上泣的湯清寧,“你自己說,前因後果,一字不落地說清楚!”
“我……我……”
湯清寧咬牙,眼神慌張,飄忽不定,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還是黃韜心的幫把事原委說了,從錦城設計爬床開始,到昨天偽造懷孕上門挑釁他們總裁夫人,還手推了總裁夫人,導致夫人差點流產,這會在醫院保胎。
“我沒有偽造,我就是懷孕了!”
湯清寧聞言,仍舊不服氣反駁。
湯臣揚此時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他印象裏,自己妹妹從小眾星捧月,家裏所有人都疼寵,要什麽有什麽,這樣的世家貴,上有些傲骨和驕矜都是有可原的。
哪怕是偶爾有些小任,他們也覺得是無可厚非。
可什麽時候,什麽時候他妹妹變為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了?
甚至是最骯髒的第三者,爬床,這種卑劣行徑。
湯家的人不說有多麽清正,但是絕對瞧不上這種上不得臺麵的手段。
湯清寧喜歡陸時凜,他們都知道,哪怕那段時間鬧子,家裏人都在勸,最後實在是看執迷不悟,他父親才忍痛關了半個多月的閉。
後來也是主認錯才出來的,原本以為已經想通放下了,卻沒想到執念會這麽深。
心思已經歪這樣了。
他怔怔地看著湯清寧,好似已經不認識麵前的人是自己疼長大的妹妹了一樣,恍惚地問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這樣做了?”
“大哥,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晚真的是意外……”湯清寧害怕湯臣揚那審視的目。
剛剛麵上覆著的擔憂和心疼現在已經不複存在了。
隻有錯愕和不可置信,以及……失。
心態在這一刻轟然倒塌,抓狂惱怒地朝陸時凜吼道,“陸時凜,要不是那晚你拉著不讓我走,我又怎麽會萌生這種想法,現在你還想把責任全部推到我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陸時凜風輕雲淡的看向湯臣揚,“湯會長,倒打一耙也是你們湯家祖傳下來的德?”
覃放說,“湯會長,湯小姐那段時間本來應該在南城,可在去錦城不久前,推南城的公告,主聯係了錦城的一個小劇院,據我了解,那個劇院,離我們住的那個酒店足足有六公裏,劇院附近就有兩個五星級的酒店。”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聽這番話就明白了。
湯清寧去錦城,本就是有備而來,絕對是去錦城前就策劃好了的。
就算那晚陸時凜沒有喝醉,恐怕也會有其他手段。
“那都是巧合,我……我沒有……”
“啪!”
湯清寧解釋的話還沒說完,湯臣揚那恨鐵不鋼的一掌就扇在了另一邊的臉上。
頭被打偏,茫然錯愕的緩緩抬手捂著臉頰,“大哥,你……也打我?”
“清寧,我對你太失了。”湯臣揚搖搖頭,“爸媽從小怎麽教育你的?你忘了嗎?孩子首先要自,隻有自己自己,才會讓別人來你,他都結婚了,你還這麽……冥頑不靈。”
難聽的話,他說不出口。
陸時凜嘲諷地嗤了一聲,冷聲道,“既然湯會長在,那就和我們一同去醫院吧。”
“去醫院?”
“醫生我已經找好了。”
“你是想讓清寧打掉這個孩子?”
陸時凜頓時皺起了眉,“湯會長憑什麽認為,一定懷孕了?慈海醫院婦產科冰,因賄一事,昨日已經停職,目前正接院方的調查,你覺得瞞得住?”
湯清寧渾一僵,垂在側的那隻手忽然抖了抖。
冰正是給開那張懷孕單子的婦產科醫生。
隻要冰代了,那要開孕單的事就瞞不住了。
湯臣揚看這神,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地問,“還不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懷孕?”
湯清寧咬,死活不肯開口。
“行,你不說,我管不了你,我給爸媽打電話,讓他們來管你。因為你的一己私,你要搭上我們整個湯家,都是我們把你慣壞了,這點我們認了,以後,你怎麽樣就怎麽樣,我湯臣揚沒有你這個妹妹。”
見還不肯服,湯臣揚臉都氣了豬肝,憤怒不已地撂下狠話,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湯清寧見狀,立即拉住了他的胳膊,哭著喊道,“大哥,大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和爸媽說。”
“到底懷孕沒有?!”
“沒……沒有。”湯清寧認命的閉眼,紅腫的臉頰上淌滿了淚水,慢慢跌坐在地板上,無力道,“那張孕單是假的,是我給了冰十萬塊錢開的。那晚……我和陸時凜什麽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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