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鳴宇沒留意的心不在焉,許久未見,其實還想和敘敘舊的,“還帶的三年級那幾個班?”
“嗯。”
喬蕎教,一個人教五個班,每個班一星期只有兩節課,課程任務不算重。之前杜鳴宇帶的正是其中一個班。
“好的。”杜鳴宇有些懷念,“也不知道那群小鬼們現在什麼樣,應該長高不。”
“我有照片。”喬蕎很快在手機相冊里找到幾張班級合照,遞過去給他看。
杜鳴宇本來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喬蕎會這樣實誠,但他覺得這樣的喬蕎很可,稍稍傾過去認真看了會兒照片,抬手指著以往最調皮的小男孩道:“看樣子不止高了,還胖了不。”
想起班上孩子們的樣子,喬蕎的眼神也變得和,甚至懂得開玩笑,“唔,我會轉告他。”
“這樣會打擊到孩子的自尊心,我勸你放棄這個可怕的念頭。”
“其實,他們還經常提起你。”喬蕎說的是實話,杜鳴宇以前在學生中人氣還蠻高,尤其是男孩子。他私下經常陪那群調皮鬼踢球來著。
杜鳴宇點點頭,“有空回去看看他們。”
以前同帶一個班,給兩人提供了不話題,到了辦公室,喬蕎就被展示架上滿滿當當的獎狀和證書給震撼住了。一個個參觀欣賞,由衷嘆:“你好厲害。”
“不是我厲害。”杜鳴宇糾正,“這些榮譽都是孩子們贏來的。”
這點喬蕎很贊同,雖然殊榮都屬于雛鷹,但背后也不了孩子們的辛苦。不過鮮有人會留意這一點。
杜鳴宇招呼坐下,大概真的以為很怕熱,特意將空調調低了溫度。他也依然很健談,以前在辦公室就一直是氣氛擔當,這時候完全不用擔心會冷場,說了許多離開學校以后創業的趣事兒。
聊了會兒,他忽然問:“這位林先生,是你朋友?”
話題跳的太快,喬蕎都一時沒轉過彎來,以至于微微愣了下,“對,是。”
和林遠舟的況,四舍五,應該能算是朋友吧?
杜鳴宇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只是低頭時角微微翹了翹。
喬蕎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只當是對方好奇而已。
因為來得晚,提高班那邊的課程很快結束了,兩人剛聊的差不多,林遠舟就帶著農子昂走了過來。林遠舟表示,會回去和張姐如實反饋,最后做決定的還是孩子家長。
“當然。”杜鳴宇推了推眼鏡,“如果你那位同事不放心,也可以空親自來聽一下。”
他又看向喬蕎,語氣溫許多,“喬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了。”
林遠舟聞言安靜了一瞬,隨后手和他握,“那告辭了。”
三個大人堆里,唯有農子昂機警地左右看了看,小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
回去時,林遠舟先將喬蕎送回了家。喬蕎下車,發現林遠舟也隨其后跟了下來,猜測對方是有話對自己說,于是站在原地沒。
林遠舟繞過車,徑直走到跟前。月正濃,他注視著喬蕎白凈的臉龐,低聲說道:“今天謝謝你。”
“小事而已。”想到以后多半是不會再見了,喬蕎握著手包帶子的指尖了,“其實……我很高興能幫上忙。”
林遠舟沒立刻接話,他似乎一直都知道容易張結的病,所以很耐心地等說完。
但他就那樣靜靜地黑眸盯著,喬蕎又開始局促不安,只謹慎說道:“林遠舟,其實,你很好。”
不知是不是被喬媽洗腦的緣故,這之前對著林遠舟總有點心虛,又虧欠的覺。但今天能幫上忙,一下就覺得心里舒服了許多。
也不希林遠舟心里有什麼疙瘩。
林遠舟也不知懂沒懂的意思,只是兀自低下頭,角若有似無地泛起一點笑,“這是在給我發好人卡?”
“……”喬蕎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你不要欺負我笨,反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林遠舟看著急,眼底的笑意終于濃了點,微微偏了下頭,“上去吧。等你走了我再走。”
“那我走了。”和他說了再見,喬蕎又沖著車窗朝這邊看的農子昂揮了揮手,然后就上樓了。真奇怪,雖然白天隔壁樓才剛出了事故,可神奇的是,居然一點也不害怕。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遠舟還站在后的緣故——
第4章
林遠舟還得回趟老宅。林家老宅位于老城區,這幾年城市發展迅速,老城區越發偏僻陳舊,但老爺子非就念著那點懷,說什麼也不肯搬出來和兒孫同住。
家里阿姨來開的門,見了他就開始嗔怪:“故意磨蹭到這個點,想等你爺爺睡下是吧?”
心思被點破,林遠舟也毫沒覺得窘迫,只是往客廳方向掃了眼。
“別看了,等著你呢。”
“怎麼盡慣著他,還讓他熬夜了。”
“你這孩子。”阿姨在林家做了十幾年,和林遠舟說話也隨意慣了,忍不住笑罵一句,“怎麼還賴上我了。”
車鑰匙在指間轉了一圈,林遠舟忽然說:“我再出去轉會——”
話沒說完呢,客廳就傳來一聲吼:“給我滾進來。”
得,這下想跑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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