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笙最先發現了他們,主邀約一起坐, 喬蕎縱然心里別扭, 但還不至于當場讓林逸笙下不來臺。于是兩個人的約會變了四人餐桌。
“最近怎麼樣?”林逸笙已經很久沒見過喬蕎, 所以上來便很熱絡地和聊天, “太久沒回家吃飯,也不知道你們最近過的如何。”
“我們很好。”喬蕎留意到這麼回答的時候, 溪拿餐的作稍稍停滯了下。
林逸笙并沒留意,只是發自心覺得,能和林遠舟相好不是件容易的事,由衷稱贊喬蕎道:“你脾氣真好。”
林遠舟正好點完餐,淡淡瞧他一眼:“皮了是嗎?”
林逸笙一笑,笑過之后, 略略沉默了下。他是個玩世不恭的個,臉上極出現這樣正經深沉的表。
喬蕎覺得他有重要話要說。果然沒幾分鐘, 林逸笙雙手疊撐住下,十分鄭重地看著林遠舟,“雖然你不喜歡,但我還是不得不和你談一下爸的事。”
林遠舟并沒任何反應,只端著杯子喝了口水。
林逸笙道:“爸這次況不太好,家里的生意也一團糟。我診所已經結業,完全接手了公司的事。”
難怪他剛才說很久沒回家吃飯,喬蕎還以為是指和林遠舟,原來是說自己。喬蕎也并不知道林家竟然發生這麼大的事,怪不得最近連爺爺都極找他們。
“你知道我對家里的生意沒興趣。”
“我知道。”林逸笙說,“你也知道我什麼意思。”
林遠舟看向他,依然是那副冷而抗拒的模樣。大約是職業因素,他不說話且目轉冷時,氣場著實駭人。
林逸笙并沒退,接著說道:“做警察是你的理想,為了什麼我也清楚,所以沒有想你辭職的念頭。只是,想你回家看看爸而已。”
餐桌上一時陷某種詭異的安靜,只有喬蕎和溪始終沒說話,但溪的目自始至終都膠著在林遠舟上,擔憂的緒很明顯。
喬蕎想起上次在商場,溪也曾幫著馮卿嵐勸自己,對林家的事非常清楚……又是這樣,一桌人,只有什麼都不知道。
正好侍應來送餐,所有人都仿佛從默片中-出來,一下復又恢復了作。林遠舟甚至幫著遞給喬蕎一杯溫水,喬蕎觀察他反應,卻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有用訊息。
***
飯局結束,林遠舟要送喬蕎回學校。他去取車時林逸笙也跟了過去,想來是還有話要對他說。
喬蕎就等在餐廳門口不遠。溪本來和離得有段距離,這時候也慢慢走了過來。
“你會不會覺得,自己不夠了解他。”倒是開門見山,毫不迂回地問喬蕎。
“我們認識不夠久。”喬蕎也坦然回道,“不了解,很正常。”
“或許是很正常,但不覺得這樣的婚姻一點也靠不住嗎?沒有基礎,彼此陌生,你們靠什麼維持。”
喬蕎覺得這位小姐真的很有意思,仔細想想,這算是兩人第一次單獨待在一塊,沒想到這樣沉不住氣。喬蕎慢慢地回答道:“靠彼此,想在一起的心。”
溪愣了下。
“如果沒有這份心意,了解也好,陌生也罷,都不能長久。”喬蕎盡可能地讓自己將話說完整,“倒是小姐,這麼關心別人的丈夫,是不是逾越了。”
溪的臉終于掛不住,一陣紅一陣白的,顯然是沒想到平日笨拙的人,今天會如此的牙尖利。
笑著吁了口氣,目直白地看向喬蕎,“我想你并不知道,我對遠舟來說是很特別的人,他媽媽的案子我是目擊者。那件事以后,我們一起度過了很艱難的一段時。”
喬蕎安靜了一瞬,溪將的神收眼底,終于有種還擊的快-。
林遠舟的車正好開過來,他微微偏頭看向。喬蕎準備上車,邁出步子時還是停住,回頭看溪,聲音很輕,但語氣格外堅定:“但他的現在,是我。”
溪:“……”
回學校的路上,兩人難得都很沉默,喬蕎看著窗外走了會兒神,將目重新落在開車的男人上。
他顯然也在想事,不管從前怎樣的不可原諒,緣依然是個神奇的東西。喬蕎當時一口拒絕了馮卿嵐,現在反而不確定那時的想法對不對了——
到了學校門口,林遠舟替解了安全帶,同時在側臉吻了下,“下班就回家,有事給我打電話。”
喬蕎答應著,默了默還是說:“如果你猶豫,就說明在意他,既然在意,就去看看。”
林遠舟一怔,明白是在指什麼事,臉頰,“我知道。”
喬蕎朝他揮了揮手,“小心開車。”
***
結果林遠舟晚上卻回來很早,喬蕎正在廚房烤蛋糕。見他進門,立刻拉著他嘗剛出爐的新品。
“確定吃了不會中毒?”林遠舟這樣說著,但見將一小塊蛋糕喂到邊時,還是乖乖張。
喬蕎期待地仰頭看著他,“怎麼樣?”
林遠舟吃完之后,非常認真地給出評價,“焦,而且苦。”
喬蕎氣到嘟起,“我今天,第一次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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