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歲寧愣了下,低聲:“嗯。”
陳越庭半瞇起眼,現在回想才覺得那男人眼。他突然想起來什麼,側頭看向一團的程歲寧。
“周溫宴?”
程歲寧微微偏過頭,沒出聲。
陳越庭舌尖抵了抵腮,覺得好笑,他也真的笑了一聲。
“程歲寧你還真敢想。”
程歲寧拿起包,準備打開車門。
指尖剛到,車就響起鎖門的聲音,又安靜下來,等他的話。
“你不會是要踹我吧?”
“不會。”
過了兩秒,程歲寧忽然轉頭看他,“你守著一個不喜歡的你的人累不累?”
陳越庭臉一變,“下去。”
程歲寧聽話拉開車門,快步往宿舍樓里鉆。
宿管阿姨聽見靜,看了幾眼,笑了笑,抱著包往樓上跑。
打開宿舍門,孫思悅在窗邊站著,回頭看,“陳越庭車還在樓下呢。”
程歲寧嗯了聲,沒去看,拿著睡就往衛生間鉆。
洗完澡出來,孫思悅已經上床了。程歲寧見好像已經睡了,就沒用電吹風,用浴巾了頭發。
京大宿舍樓太老,研究生宿舍待遇好一點,但也沒太暖和。
干水汽,坐在書桌前一會兒,還是覺得凍得頭疼,又拿了個圍巾圍著。
程歲寧書桌上有一個文件袋,平時很拿出來看。
里面收集了全國各地不同的報紙,容全都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出版日期同一年的1月19號。這是一份沒有送出去的生日禮,那年滿懷心事,做過最傻的事之一就是去收集心上人出生日期的報紙。
“你還不睡嗎?明天要開會。”孫思悅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程歲寧翻著報紙的手一頓,“是亮到你了嗎?”
宿舍里的燈已經關了,只留了一盞護眼臺燈。孫思悅抱著被子看向,“沒有,你今天去晚了?和陳越庭吵架了?”
“沒。”
“我覺你們兩今晚氣氛不對。”
程歲寧沒接話,不太討論自己的生活。
但攔不住別人好奇,孫思悅不明白,程歲寧和陳越庭能在一起的。兩個人天差地別,就算程歲寧長得好看,但在京大好看的又何止程歲寧一人。
覺得程歲寧配不上陳越庭,雖然程歲寧年年都拿國獎績點第一,但再怎麼努力和陳越庭比,也不過是個從普通家庭出來的灰姑娘。
陳越庭是隔壁經管的研究生,和他們同屆。重要的是他家世背景,就是在藏龍臥虎的京大也能排得上前三。
“寧寧我記得你本科就是京大的,你和陳越庭是本科就在一起的嗎?”
“不是。”
孫思悅驚訝:“啊?你不是說你初是在本科嗎?”
程歲寧將報紙放回原位,“不是陳越庭。”
孫思悅還想問什麼,程歲寧的手機響了,正是陳越庭。
他車還停在宿舍樓下,剛剛他在發小群里問了一圈周溫宴,現在琢磨出點勁來,“下來。”
程歲寧有點累了,“馬上門時間到了。”
陳越庭罵了句,“別以為我不住校就不知道,京大宿舍就沒門。”
程歲寧抿了下,“電話里不能說嗎?”
“你當初答應我那麼爽快,是不是拿我當替吶?”
程歲寧沉默了兩秒。
“你可真行啊。”陳越庭哼笑了一聲,“那現在呢,你打算……”
打斷,“我已經不喜歡他了。”
陳越庭想說放屁,程歲寧的聲音又出現,“有些事經歷一次就夠了。”
這次到他沉默了許久。
樓下的車終于走了。
孫思悅雖然只聽了一面之詞,但腦子里已經編好了所有的起因經過。
多看了程歲寧幾眼,想說什麼,見臉不好,又沒說。
第二天一早是例會,照常說一說實驗問題,該困難的還困難,并沒有得到實質的解決。
程歲寧的導師柏清原,他很忙,帶了十幾個學生,還在外面還開個公司。柏清原匆忙開了個會,代完了句不懂的多問師哥師姐就急匆匆走了。
實驗室里抱怨了幾句,又都按部就班開始工作。
程歲寧看著電腦,正在分析數據,看了幾行就覺得不對勁,但又分析不出哪里不對,心很糟。
到中午的時候,終于知道糟的原因。
那天是孫思悅提議:“今天去吃三食堂吧,聽說新出的那個瓦罐湯特別好喝。”
實驗室里幾個人都沒意見。
三食堂離他們比較遠,一路上閑聊。其中一個許瀟的研一學妹,暗的人結婚了,正在心酸嘆自己的單相思。
“暗真的太苦了,最苦就是你在那傷春悲秋半天,人家本不知道。”
孫思悅不知為何要將話題扯到程歲寧上,“寧寧,你經歷過嗎?”
許瀟:“寧寧肯定沒,大學霸加大,怎麼可能暗,更別說心酸了。”
程歲寧:“有,有一年春游,我給全班40個人都做了兩份不同口味的小蛋糕。我怕他不要,專門請了和他相的生拿給他。他拿到了后抬眸看了我一眼,那是他第一次正眼看我。”
許瀟啊了聲,“這也太卑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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